那种杀心也就是一时兴起,现在早就过去了。
反正已经积累了万贯家财,这辈子都花不完,好好享受呗。
而且许掌柜也能看出来,姜小妹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认为,姜小妹为了长期富贵,迟早会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其实他不了解姜小妹的性格,所以他想错了。
姜小妹生在屠户家,父亲又爱赌,家里的钱也就勉强够花,她能答应父亲毁掉和段初的婚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鲤鱼嫁龙门。
现在她才发现,嫁入的龙门里,没有龙,只有一条虫。
而被她舍弃的段初,在文朝天身边骑着军马,竟然都能和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牛巡检,并驾齐驱。
牛巡检,虽然只是正九品,但那也是在册的朝廷命官!
马千里那个总捕头,见到牛巡检,也要客客气气。
而许掌柜见了马千里,点头哈腰,简直就像个三孙子。
姜小妹不承认自己有错,只恨许掌柜,破坏了她和段初的好事。
所以她不但不会,主动投入许掌柜的怀抱,还会不留痕迹地干掉他,想办法继承许家所有的财产。
已为人妇的姜小妹,比以前更坚定了,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
凭她一个女子,做不到这些事,但是,她有一件利器。
“大黄,该你为我出力了!”姜小妹小声叨咕,独自出了许府。
大黄,就是姜屠户家,养的那条黄狗的名字。
姜小妹来到娘家,也不理姜屠户两口子,直接回到以前住的房间,唤来那条黄狗,她刚刚出嫁二十天,那条黄狗却已瘦了很多。
“大黄,乖,想我了没?”姜小妹说着,又关上房门。
大黄狗本来无精打采,看到姜小妹又来了精神,一个劲舔她的鞋尖。
姜小妹笑笑,弯下腰伸出手,轻轻去挠大黄狗的肚皮。
大黄狗舒服地一翻身,躺在了地上,四肢舒展开,俨然有了人模样。
姜小妹右手挠着狗,左手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着字。
写好之后,她把纸折起来装好,又在床底暗格里,拿出一个小包袱。
当她牵着大黄狗下楼时,姜屠户两口子拦着她不让走。
姜小妹甩手扔出碎银子,财大气粗地说:“拿去花,别烦我遛狗!”
姜屠户两口子马上蹲下去捡银子。
姜小妹哼一声,牵着大黄狗,慢悠悠溜达,来到了彭州府衙大门口。
府衙大门敞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正堂,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是知府处理公事审查案件的长案。
姜小妹摸摸狗头,道:“记住那个桌案。”
……
天黑透了之后,姜小妹带着大黄狗,来到府衙后面的树林里。
找个树桩,让大黄狗人模人样的坐在上面,她掏出两块黑布,把大黄狗的两只前爪,都裹了起来。
布裹前爪的大黄狗,异常兴奋。
姜小妹一拳打在了狗头上:“想什么呢!咱们要干一番大事!”
大黄狗就像能听懂人语,一下就老实多了。
姜小妹又在狗的两只后爪上,把一双婴儿的虎头鞋给绑结实了。
把白天写的那张纸,塞在狗嘴里,她轻抚狗头。
“都说老狗成精,大黄你要是有灵,就把纸放到那张桌案上。”
大黄狗舔着舌头,从树桩上一跃而下,竟然人立起来。
……
第二天中午,凯旋的文朝天,带着队伍押着囚车,终于回来了。
这次剿匪,非常成功。
本来那帮船匪,盘踞在易守难攻的湖心岛,牛巡检还拿不定主意,是强攻还是劝降的时候,段初已经跳下船,游到了湖心岛上。
当段初再次回来,匪首的脑袋,已经提在他手里。
牛巡检提着灯笼照着人头,大喊了两嗓子,余下船匪纷纷缴械投降。
官兵不但缴获大批钱财兵器,还解救了失陷的十几个妇人。
对段初的表现,文朝天很满意。
他也能冲上岛斩杀匪首,不过他是总指挥,假如什么事都要总指挥,亲力亲为以身犯险,那么这支队伍,迟早会在阴沟里翻船。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亲自出手。
本来文朝天心情大好,结果走进府衙大堂坐下之后,他感觉有点不对,自己的文书,被人动过了!
他连忙翻查一下,才发现文书一件没少,但是多了一张纸。
“刘瞎子妖言惑众,文朝天你为何还不抓捕!”这是纸上的字,语气居高临下,对文朝天来说,只有上官,才敢这么跟他说话。
文朝天问左右的衙役:“谁来过?”
“大人不在,小的连打扫都不敢进来打扫,也没人来过。”
越是这样,文朝天越摸不清这张纸的来历。
上官不会偷偷摸摸,做贼一样潜入府衙留下纸条,而且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虽然是故意的,但是也能看出,书法功底很弱。
文朝天把纸条团起来,一拍桌案,吼道:“夜里谁值守!”
倒霉的马千里,听到消息后,一溜烟跑过来,夜里正是他值守。
不出意外,马千里又挨了一顿臭骂,还吃了一个大嘴巴子。
马千里走出来之后,召集三班衙役,捂着脸也对他们破口大骂。
骂完又在府衙里,查找蛛丝马迹。
文朝天吃好了午饭,马千里就过来汇报了。
“大人,府衙前后都细细查了一遍,没有潜入的痕迹……不过,在花园里发现了几枚脚印,蹊跷的是脚印太小,像是婴儿的。”
文朝天去看了脚印,确定马千里没有骗他。
文朝天又让香儿叫来魏先生,关起房门,把事情跟魏先生说了一遍。
“大人,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谁潜入这件事,交给马千里慢慢查,毕竟对方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当务之急,是会会刘瞎子。”
文朝天点点头:“先生说的是。”
……
牛巡检和段初正在喝庆功酒,夜里亲眼看到段初的神勇,牛巡检身为武人,佩服地五体投地,亲热地叫着段兄弟,一个劲敬酒。
文朝天突然走了进来,问:“喝好了没有?”
大家纷纷放下酒碗筷子,齐声应诺。m.χIùmЬ.CǒM
“没喝好,回来再喝,现在随本府去抓人!”
文朝天说完转身就走,这一帮喝红了脸的汉子,纷纷操起家伙,在院子里排好队,然后跟在文朝天身后,杀向彭州府的十字街。
段初紧跟文朝天,到地方才知道,他要抓刘瞎子。
在远处也能听到,刘瞎子正在朗声说龙之变化。
“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人若遇龙……”
刘瞎子说到这里,偷偷翻眼一看,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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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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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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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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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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