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易听到这里转头看了看刘铁柱客气的问道:“大师,他说的对吗?”
刘铁柱点燃一颗烟思考了一下:“他说的没错,苗族蛊术里,的确是有这么一说,可以操控蛊虫进入人的身体里,从而让人听他的话,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解。”
宁天易挠了挠头:“烦请大师直言相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华天龙应该会蛊术才对,但我从他的身上,捕捉不到一丝一毫苗族蛊术人特有的气味,我跟苗族蛊术的人曾打过交道,他们身上会有一股药味,这股药味,就来自于他们经常给蛊虫所服用的药,也因为他们经常在这种环境生存,所以这股气味,永远不可能消失,说句不夸张的话,即便洗十遍澡,再喷上香水,那股药味也不可能被掩盖。”刘铁柱吸了口烟缓缓说道。
听到这里我思考了一下,转头问道:“也就是说,这件事并非华天龙一人所为?”
刘铁柱点了点头说没错。
其实我也早有猜到,虽然苗族蛊术我了解的不多,但我绝对不相信,一个赌徒会这个,如果他会蛊术,现在就不会这么落魄了,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他的背后有人在指点。
我们交谈的话,被坐在地下的华天龙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脸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m.χIùmЬ.CǒM
刘铁柱吸了口烟蹲下了身看了看华天龙:“说吧,谁在背后指使的你?”
华天龙听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大师,您真会开玩笑,没人指使我,我是在一本书上学到的苗族蛊术。”
“开玩笑,苗族蛊术,是五大职业中,最难学习的,没有之一,即便有师父领进门,这个人天赋异禀,也要至少五年的时间,才可以渗透到苗族蛊术的核心,而蛊虫,正是核心,难道,你五年前就已经接触到苗族蛊术了?”刘铁柱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问道。
随着刘铁柱这么一问,华天龙顷刻间眼神变得呆滞了下来。
虽然我不懂苗族蛊术,但我知道,这玩意肯定不好学,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控制一个虫子听自己的话,想想就够难的。
华天龙绝对不可能懂苗族蛊术,实锤的事情!
“你特么的说不说,不说,你就是找打!”翔子对坐在地下的华天龙破口大骂道。
华天龙一脸胆怯地摇了摇头:“我说的都是实话,各位大哥,我真的就是在书上学的,你们为啥就不信我啊。”
华天龙说到这里,眼神飘忽,拱鼻子,并且下意识的挠头。
在心理学上来讲,这属于紧张。
一般在说谎话的时候,人的下意识动作都会这样。
所以不难断定,华天龙还在欺骗。
刘铁柱看到这里无奈的耸了耸肩。
华天龙看到刘铁柱这幅样子,立马做出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跟你们说啊,我没有骗你们,你们就是打我,我也不知道,打死我也白打。”
刘铁柱嘴角扬起来了一丝猥琐的微笑。
光从他这个笑容来看,我就知道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肚子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呐。
刘铁柱弯腰捡起来了刚才从华天龙手里跑出来的虫子,在手里把玩了两下。
“揍你干什么,还不够麻烦的,你们几个人,把他控制住,只要我把蛊虫放到他的身体里,那么他就会自己去找释放蛊虫的人了。”刘铁柱笑着说道。
华天龙听到这里,脸刷得的一下就变得煞白,起身就要跑。
不过这小子现在满身伤,就算让他跑,也撑不住多久。
所以很快就让翔子给制服住了。
翔子人高马大的,华天龙骨瘦如柴,所以他根本也不是翔子的对手。
翔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华天龙按在了原地,嘴上骂骂咧咧道:“你还想跑?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你敢跑,就敢打断你的腿,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再给我耍花招,你看你还能活着出去不。”
翔子对华天龙恐吓道。
随后宁天易走了过来,蹲在了华天龙的面前看了看他:“我不让你白提供线索,你告诉我,谁在背后指使的你,我就帮你还清外债,今天就让你回家,但只帮你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管。”
华天龙闻言有些激动的看着宁天易:“你说的真的吗?”
宁天易点燃一颗华子笑了笑:“我天虹集团,拿出来二百万,不算什么事,只要你实话实话,那么我就会帮你。”
要不然说有钱人讲话就是硬气,我现在最多说拿出来二百块钱不算什么事。
这特么就是差距啊。
不过,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嘛,珍惜当下,快乐就好,别把钱看得太重要,开心生活一辈子,就是最好的财富。
“好,我说,我也是受人指使的,那个人叫做黄大强。”华天龙立马交代了出来。
“黄大强?”宁天易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又确定了一遍。
华天龙点了点头,说没错,自己之前身上还有他的名片。
刘铁柱在一旁问宁天易是不是认识这个叫做黄大强的。
宁天易倒也没隐瞒,他点了点头:“我当然认识这小子,不但认识,我们两个人还熟悉的很,这小子之前跟我是朋友,不过现在可不是了,更像是仇人,原因是因为五年前,我们两家都看上了一块空地,打算拍下来盖写字楼,现在这个时候,地皮远远比房子值钱,房子升值的速度永远跟不上地皮,我们集团毕竟要比他们公司有实力的多,所以到最后,一块地皮拍出了五个亿的价格,被我们收入囊中,不过还好,一切没发展的太糟糕,这块地皮现在市价差不多八个亿。”
娘的,投资五个亿,五年时间,挣了三个亿,是真特么暴利啊。
五个亿,我想都不敢想,要是换成现金,岂不是把我砸死?
“从那次以后,我跟黄大强就结下仇了,再加上现在地皮升值到了八个亿,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仇恨,无异于更加扩大了一些,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商场如战场,你既然没有实力,那就活该被别人比下去,在生意场上没有父子,更没有兄弟,只有利益,利益至上!”宁天易气势磅薄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让他说重点。
“也没什么重点,就这样,我们结下仇了呗,后面也没什么联系,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也早就解除了,我没想到啊,这小子这时候给我来了一手,我估计就是因为这块地皮升值到了八个亿,才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对付我。”宁天易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估计对他来讲,在生意场上得罪人是常有的事,就像他说的,商场如战场,你的一时心软,可能就会让你万劫不复,你不欺负别人,他们会欺负你。
不过生意场的确是够乱的,我也没什么远大抱负,以后不干这一行了,开个小店生活就行了,快快乐乐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我转头看向了华天龙:“你继续说,黄大强找上,你之后,跟你说了什么?”
“那天我记得是在两个月前了,那天晚上我没有在这个赌场,是在另一个地方,也是输了不少钱,找老板借了十万块钱,说临走前就给他,结果我又输了,我就四处打电话借钱,而那个时候,黄大强主动找上了我,他说他可以帮我,但我必须也帮他,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因为我太需要那笔钱了,要不然我又要被打,哪家赌场的老板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狠人,我亲眼看到,他对付欠钱不还的人,直接剁了一只手。”
华天龙说到这里,还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然后那?”
“然后他就给了我两个翡翠,让我把这个给我父亲,再让我父亲给了宁飞鸿,就说我父亲找高僧求来的两个翡翠,有辟邪的作用,我问他干嘛要这样,他让我别管,老实做就可以,后面他还给了我二十万,作为好处费。”华天龙回答道。
“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我继续问道。
华天龙摇了摇头,说没了,那天的事情,他都说出来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说?”我点燃一颗烟无奈的说道。
“他不让我说,他说如果我说了的话,他就会弄死我,那个人长得可吓人了,一个眼睛是瞎的。”华天龙有些紧张的说道。
“那是他两年前醉酒飙车,撞了,罪有应得。”宁天易破口大骂道。
事到如今,纠结这些也没用了,看来只要找到黄大强,那么这件事也就差不多了。
我仔细捋了捋,觉得事情也没什么问题。
黄大强身为宁天易的竞争对手,自然想让宁天易付出一些代价,但是他本人也没机会接触到宁天易。
所以他应该是调查了华天龙,得知华天龙的父亲,华凯康跟宁飞鸿是故交,有更大的机会接近宁飞鸿。
所以他便利用了华天龙接近了华凯康,然后在用华凯康接近了宁飞鸿。
至于为什么给两块翡翠,我估计啊,他是怕华凯康一时贪心起来,私藏了。
如果这件事不被我们发现,那么黄大强就是借刀杀人,这招实在是高明,如果华天龙不被我们找到的话,恐怕我们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宁天易也没有欺骗华天龙,履行了刚才的诺言,把华天龙欠的钱给了翔子,不过没有给二百万,连本带利给了五十万。
也是为了让翔子好交差。
出了赌场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街上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倒是增多了起来,不过嘛,小情侣偏多。
我看了眼手机,今天是周五。
不少的小情侣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去了隔壁的酒店。
害,看到这里我不得不感慨,有些人的晚上就好快乐,不像我们这群单身狗,每天晚上独守空房流泪。
有的时候碰到事了,睡个觉都睡不踏实。
这就是风水师的悲哀之处。
不想那么多,像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
没错,我都是这么自己安慰自己。
没办法,有时自己安慰自己虽然比较可悲,但起码心里能心里舒服一些。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转头看向了宁天易,问他接下来怎么办,黄大强他能不能找到。
宁天易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说这个时间段,黄大强的公司早就下班了,就算上班,也不好找到,黄大强是公司的二号股东,很少在单位,绝大时间都是在外面谈生意。
不过宁天易倒也没太沮丧,他说让我们回家先休息一晚,他晚上找人打听一下黄大强,以他的人脉关系,打听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我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
随后宁天易开车把我跟刘铁柱送了回去。
临走前,刘铁柱给宁天易了两道灵符,说让他晚上贴到他父亲的床头上,一方面可以阻挡蛊毒的发作,另一方面也有安神的功效。
宁天易连连点头说谢谢。
刘铁柱则大手一挥,说谢谢就太客气了。
于是就找宁天易要钱,说回去要供奉一下三清祖师爷。
宁天易问他多少钱。
刘铁柱这货装出来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背着手,仰望四十五度天空,说了句,看你诚意。
只有我清楚,这货明明是鼻涕快掉下来了。
宁天易出手也大方,直接给了五千块钱。
随后他就离开了。
在店门口,我递给刘铁柱一颗烟看了看他:“如果我们找不到下蛊虫的人,那宁飞鸿是不是就只有等死了?”
刘铁柱吸了口烟看了看我:“其实也不是,蛊虫的毒也不是没有破解之策,但是我的道力之恢复到了之前的百分之六十,强行使用的话,我怕我会死。”
我点了点头,说让他别冲动,别再为了点钱,把命搭进去了,不值当的。
他表示不会,啥玩意也没有命重要。
随后这货就开着车离开了。
我抬手看了眼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给刘旭梦发了个消息,让她早些休息,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因为明天一早宁天易要来接我们。
所以我也在考虑,回去还是尽快把另一间屋子收拾好,天天睡沙发可不行,我这老腰遭不住。
我在店里简单洗漱了一把,就去梦里找周公下棋了。
而这次的夜晚,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平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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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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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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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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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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