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回到了楼下。
果然,一切不出我所料,其实我也想到这一点了。
华凯康既然是两个月前把翡翠给的宁飞鸿,那么他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快速离开。
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快,前脚给了,后脚就跑了。
宁天易递给我跟刘铁柱一人一颗价值不菲的香烟,随后自己点燃了嘴上的烟,缓缓地吸了一口:“两位师傅,这可怎么办?”
他的声音有些着急,不过表情还算是镇定。
这也难怪,常年混迹于生意场的人,怎么也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既然说回老家了,那我们就去他老家看看吧。”我吸了口烟说道。
“这个行吗,会不会骗我们的。”宁天易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骗没骗咱们,都要试试。”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因为现在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刘铁柱告诉我,蛊虫在人的体内会快速破坏人的细胞以及器官,至于宁飞鸿的器官被破坏成什么样子,我虽然不清楚,但我也知道,要快速解决,浪费一天,那就多一天的麻烦。
“可是我们不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啊。”宁天易苦涩的说道。
“刚才你爹不是说了吗,两个人一个老家的。”我白了宁天易一眼,跟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他听到这里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己有些着急,就给忘了。
宁飞鸿的老家距离市里要两千公里左右,开车过去耽误时间太多了。
宁天易要过来了我们两个身份证,说现在就让手下的人买机票。
随后他就去一旁打电话去了。
刘铁柱在一旁抽着烟摇了摇头:“啧啧啧,要不然说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你说买个机票,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值当让别人操作不?”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凝重的说道:“骚年,有钱人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二十分钟后,随着宁天易手机响了一声,他抬起头告诉我们机票已经买好了。
随后我们三人赶到了飞机场。
在飞机上,刘铁柱坐到我旁边,望着窗户外渐渐出现的云朵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窗户让打开多好,把手伸出去,抓一把云朵,这种生活,简直是浪漫。”
前排的人听到这里转过头看了一眼刘铁柱,随后就把头转过去了。
虽然他在极力隐藏,但我还是不难看出,这货在偷着乐。
这也难怪,就刘铁柱这个问题,没有个十年脑血栓,都问不出来。
顺利下机后,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ωωω.χΙυΜЬ.Cǒm
宁天易看了看我们:“两位师傅,忙活半天了,我们先吃口饭吧。”
刘铁柱点了点头:“行,先干饭,吃饱了子啊有力气干活。”
我们在机场的一个拉面店要了三碗面。
看到价格后,我直接好家伙。
一碗面条居然一百一十八一碗,最可气的是,还没有几块牛肉!
宁天易结完账后,我们就打了个车离开了机场。
根据宁天易所说,他奶奶家也是在一个村子里,不过在他爷爷奶奶二十年前去世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到了村口,司机就把我们放了下来,说里面太难走了,上次拉了一个人就进去了,结果回家底盘子差点没掉了。
村子里的路的确是比较难走,期间差点摔个狗啃屎。
进入村子后,看到几个老人在树荫下纳凉聊着天。
见我们三个进来后,也是比较好奇。
宁天易二十来年没回来了,村子里的人记不住他也很正常。
他带着我们走到了一个院子前。
告诉我们,宁飞鸿告诉他的地址就是这一户。
院子门比较老旧了,上面还有不少的尘土,大门外面没有锁,但我轻轻的推了一下,发现里面门闩已经被,插上了。
随后我拍打了几下门。
没过多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打开了门。
她打量了我们一番,直到看到一旁的宁天易:“是小易吗?”
宁天易点了点头:“是的。”
“快进来吧,你们怎么来了啊?”老太太满脸笑容把我们迎了进来。
“张姨,我找一下我叔,他没在家吗?”宁天易问道。
“没,你叔上山砍柴去了,你坐一会,他一会也就回来了。”张姨客气的说道。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
经过简单了解,这个张姨全名叫做张云,是华凯康的老婆。
他们两个月前就搬离了市里,具体原因,好像是因为他们的儿子,沾惹上了赌瘾,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两口子没有办法,只能把房子给卖了,给儿子填窟窿。
一个小时过去后,门口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一个光膀子的粗糙大汉。
“康子他老婆,不好了,不好了,康子死了!”大汉喊道。
话音一落,张云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康子死了,就在后山上,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华凯康死了,这条消息,对我们来讲,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
我们来就是来找华凯康的,结果这货居然死了,这岂不是线索彻底中断吗。
事情已经发生,说太多也无力回天,所以我们四个人紧忙往后山赶去。
我也很好奇,这华凯康怎么说死就死了?
一路疾驰,终于到了后山上。
远远我就看到了一群村民围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玩丢手绢那。
我们挤进人群,面前的一幕让我有些反胃。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地下,他的尸体有着不同程度的腐烂,同时我看到从他的鼻子里往外面爬出来一个虫子。
一旁的刘铁柱看到这里小声嘟囔道:“他居然也中蛊毒了。”
张云看到这一幕也是失声痛哭的跪倒在地,掩面痛哭了起来。
随后刘铁柱把我跟宁天易叫到了一边,随后分给我们一人一颗烟,点在嘴上抽了起来。
“看来这件事有些难搞啊。”刘铁柱说道。
宁天易一脸疑惑:“大师什么意思?还望您说清楚。”
“我本以为你父亲是被华凯康下了蛊虫,而如今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是他,他再怎么也不会给自己放蛊虫。”
“而且根据我们刚才得知的消息,华凯康是白天上的山上,也就是说,距离他死亡的时间,还没有过去太久,如此一来,不难断定,华凯康身体里也很久之前就有了蛊虫。”刘铁柱回答道。
“大师,但是翡翠的确是华凯康给我父亲的,难道他也不知情?”宁天易问道。
这让刘铁柱也是急的抓耳挠腮:“我也不知道啊,华凯康死了,我都不知道找谁去问。”
于是乎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思。
后面华凯康的尸体在村民们的帮助下,一起抬下了山。
随后村民们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具棺材,把华凯康的尸体放了进去,随后盖上盖子,放到了院中。
张云坐在棺材边一直失声痛哭。
我们三人坐在屋子里也是愁眉不展的。
我起身打算去上个厕所,就在我路过棺材的时候,忽然,我的眼神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从棺材四面八方缓缓涌了出来。
我停下了脚步,眼神看了过去。
我把屋子里的刘铁柱叫了过来,告诉他我刚才所发现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说先打开棺材看看。
而一旁的张云显然不乐意,她拦住了我们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怀疑华凯康的死有蹊跷。”我回答道。
张云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棺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老伴无缘无故死了,我想让他的尸体好好地。”
后面只好让宁天易去解释。
我也不知道这货怎么忽悠的,最后张云同意让我们把棺材板打开。
棺材板打开后,扑面而来尸臭味钻入了鼻腔,我忍住了反胃,将真气运到双眸观察了起来。
我眼神在华凯康尸体的胸前停顿,随后将手伸了进去,摸到了一块挂坠,随后直接拽了出来。
这块挂坠跟我们在宁天易家发现的一模一样。
宁飞鸿屋子里的挂坠也是这样。
“这块挂坠哪里来的?”我转头对张云问道。
她红肿的双眼看了看挂坠随后道:“我儿子给我老伴的。”
“当时一共给了两块,其中一块我老伴送给了宁飞鸿。”张云回答道。
听到这里,我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莫非华凯康的死,是他儿子一手策划的?
想到这里我不敢想下去,真要是这样,他儿子未免太混蛋了。
“你儿子在哪里?”我问道。
张云听到这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两口子把房子卖了之后,就把钱给了他,让他去还账,后面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刘铁柱听到这里思考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儿子经常去的赌场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住址,当时他经常跟家里吵架,所以就搬出去了。”
随后我们要来了地址。
地址就在市里。
没办法,我们三人又只能买了机票赶往了市里。
随着飞机再度起飞,一旁的刘铁柱叹了口气:“哎!”
“怎么了?”
“我想说的,你心里应该清楚。”刘铁柱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
“你是想说,华凯康的死,很有可能是他儿子一手策划的?”我问道。
刘铁柱点了点头:“没错,目前看来,只有这么个解释了,别忘了,他儿子可是个赌徒,赌徒的身上会有钱吗?翡翠这个东西市面上的价格也不便宜,他儿子一下就买了两块,这点就够让咱们怀疑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靠在座位上思考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儿子害死华凯康又为了什么?
为了钱?
华凯康就一套房子也卖了,把钱也给了他的儿子。
哪能为了什么?
想来想去,心里也想不到个答案,渐渐的靠在座位上假寐了起来。
等我们再度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随后宁天易开着车带着我们往地址上赶去。
地址上的小区位于开发区的一个廉租房。
环境自然不用多说,脏乱差体现的淋漓尽致。
根据张云所说,她的儿子叫做华天龙,今年四十多了,每天就知道去赌场,孤家寡人。
上楼之后,我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我又不甘心的敲了敲。
依旧没人搭理。
我又找到了张云给我们的电话,随即拨打了出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那头传来了一阵女声。
特么的。这让我顿时头皮发麻了起来。
“吱拉……你们找谁?”
出乎意料的是,后面的房门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我们找这家住的人。”我对中年男人客气的回应道。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那你们可找错了,这个时候,他肯定还在赌场的,你们白来一趟,还是去赌场找他吧。”
说完他就要关门,见此我赶紧上前一步拽住了门。
“大哥,你跟他很熟吗?”我指了指华天龙的房门问道。
中年男人嘲讽一笑:“何止是熟啊,这小子现在还欠我两千块钱不给,天天就知道去赌,房子都赌没了。还不改,这种人啊,就该剁一只手就老实了。”
“大哥,你知道他在那个赌场吗?”我继续问道。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打量了我们一番,随后笑了笑:“莫非他也欠你们钱?你们也是来要帐的?”
“不是,大哥,我们找他有些私事,您告诉我们一下呗。”我从兜里拿出来二百块钱塞给了他说道。
他看到钱后,表情一下就变了,对我们也客气了起来。
要不然说啊,钱是王八蛋。
“你这是干什么啊,见外了不是。”男人乐呵呵的把钱收了进来,随后告诉了我们个地址。
地址对我来讲有些陌生,不过宁天易知道。
这也难怪,这家伙走南闯北的,市里一共就没多大,他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他开着车说道:“这地方之前我去过,是个地下赌场,里面的人就跟不要命的一样赌,就仿佛跟不是自己的钱一样,我去的时候,也是十年前了,当时我一个朋友在里面欠了不少钱,人家扣住他了,说要剁他一只手,没办法,他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去赎他,钱倒是不多,他说会还给我,我也没当真,毕竟赌徒的话,你要是信,就是傻子了,结果后面还真没让我失望,这人又去赌博了,又找我借钱,我自然没有借。”
说着说着,车就听到了一处空地。
这地方白天是繁华的商业街,一到晚上,就很落寞,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随后宁天易轻车熟路般的推开了一扇小门。
要说这个门设计的也是够隐蔽的,要是第一次来,都估计找不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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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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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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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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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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