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跳下了车,只见一个二十多岁打扮的跟非主流似的青年对一个老太太指着鼻子大骂:“你个乡巴佬,知道老子的鞋子多少钱吗?卖了你都赔不起。”
老太太衣着朴素,手上抱着一筐鸡蛋,连忙对小青年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赔给你可以吗?”
“赔?可以啊,五千块钱。”
当听到五千块钱的时候,老太太的眼神明显变了一下,她从兜里掏出来皱皱巴巴的几百块钱:“我只有这些了,我女儿最近生病了,家里也没什么钱了……”
小青年看到这里顿时吹胡子瞪眼的骂道:“你女儿生病,跟我有啥关系?死了跟我都没关系,我劝你识相,要不然你可以试试。”
“小伙子,你这么说话就有点过分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看起来比较憨厚的中年男人说道。
小青年转头对中年男人喊道:“关你屁事,这条街谁不认识老子?你装什么犊子?我大哥可是豹子,在多BB一句,明天卸你一条腿。”
一听到豹子,中年男人就被一个女人拽了过来,轻声说道让他别惹事了。
我转头看了看刘宗贤,问他听说过豹子嘛?
刘宗贤想了一下:“听说过啊,动物园里好多,什么非洲豹,美人豹啥的。”
得,当我没问。
我走上前去对小青年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弟,你这双鞋子没有那么多钱吧,老人也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他脚上这双鞋我可在夜市上见过,五十块钱两双,我跟刘宗贤当时一人买了一双,穿起来还不赖。
小青年对我嚣张跋扈说道:“你装啥好人?滚滚滚,今天真是倒霉,光碰到二五眼。”
“这是我店门口,你这样影响我做生意了。”
“影响你做生意咋滴吧?你在多废话一句,你这店明天就没了。”
说完小青年推搡了我一把。
我微微一笑,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接着轻轻一使劲。
“咯嘣!”
手腕传来一声脆响,他捂着手腕哀嚎了起来。
“别逼我在动手,哪里来的滚那里去,你这双鞋,以为老子没见过?几十块钱就敢要一万,你怕不是穷疯了。”我对小青年冷冷的说道。
小青年听完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让我等着,随后就跑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对我纷纷竖起来了大拇指,说我做的漂亮。
而刚才出头的憨厚大哥让我小心一些。
我疏散了众人以后,正准备帮刘宗贤卸货的时候,身后的老人忽然抓住了我。
我转头微微一笑,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江辰吗?”老人对我激动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是江辰,请问你是哪位?”
面前这位老人的轮廓让我的确有些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我是郑秀,你忘记了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那!”老人对我继续说道。
这番话让我一下就想起来了。
“郑奶奶啊,哎呀,太久没见,忘记你的样子了,先进屋,有什么事,我们进屋说。”我赶紧拿出钥匙打开了卷帘门,把她迎了进去。
我给郑秀客气的倒了杯水放到了桌子上。
随后刘宗贤走了进来捅了捅,我的胳膊。
我问他干嘛,一会在卸货。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事,随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江辰,看不出来啊,有你的,你还真是妇女之友,这找你的女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
我转头捶了他一拳,让他滚一边玩去。
而面前的郑秀,正是当时村子里的一员。
郑秀为人憨厚老实,两个眉毛细长,延伸到了山门附近,在相术学上,这叫做慈眉善目。
的确没错,郑秀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在村子里的时候,谁有点事,她只要能帮忙都会去帮,可她这辈子却没有结婚,膝下只有一个抱养来的女孩,叫做郑竹萱,小时候我们还经常在一起玩,算起来,十来年也没见了,估计也长成身材靓丽的大姑娘了。
郑秀手颤抖的接过来了水,她的情绪似乎有些难以控制。
忽然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这一幕整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接着郑秀布满皱纹的脸老泪纵横了下来:“小赵,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赶紧上前要把她搀扶起来:“郑奶奶,你这是干嘛?”
“求你了,一定要答应我。”
“我答应,什么我都答应,您先起来。”
随后我把郑秀搀扶了起来。
郑秀本来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多帮助这些好人,那么对我的修为提升的会很快。
况且,郑秀当时在村子里也帮了我不少。
所以打心里,我还是很感激面前的郑秀。
自然,她有事找我帮忙,我肯定不会拒绝。
郑秀在我的搀扶下,回到了凳子上,我让她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绝对会帮忙的。
她听完擦了擦眼泪对我说了起来。
“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死了也没事,主要是萱萱出事了,我只能来找你帮忙。”
“一个月前,萱萱忽然出事了,她的肚子特别大,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怀孕了,说她生活不检点,但是萱萱跟我天天生活在一起,她如果真的在外面有点什么事,我当奶奶的怎么能不知道,而且就算是怀孕,哪里有一个月肚子就变得那么大的?”
“这一个月,萱萱每天都十分痛苦,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总传来动静,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忽然看到萱萱的肚子里流出来一些不明的绿色液体,我赶紧四处找高人,可村子里的人神婆,说这件事太复杂了,她不敢,即便去的话,她也没多大的把握,之后我打听了一番,听说你在这里开了个店,我就过来了。”郑秀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我看到郑秀那双泛黄的布鞋此刻已经磨了个洞,并且里面还有一些磨破的伤口。
这一幕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我给了刘宗贤几百块钱,让他去商场买一双好一些的运动鞋来。
刘宗贤这小子也算是破天荒的没给我提要求。
我让郑秀稍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们就出发。
半小时后刘宗贤拎了个鞋盒走了进来递给了我。
我让郑秀把鞋子换上,她赶紧摇头:“小赵,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穿不惯这双鞋的,我一直穿布鞋,感觉很舒服的。”
后面刘宗贤一顿解释,什么这双鞋是最新的气垫设计学啥的,说的贼高大上,结果也没啥用,郑秀压根听不懂。
不过好在,总算是让她换上了这双鞋。
我也不知道这次能碰到什么玩意,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没有底气,但刘铁柱我也不好去打扰,想来想去,我就只好拉上了刘宗贤,让这货跟我去看看。
这货自然是不乐意,不过耐不住我的一顿教育,最终答应跟我去看看。
刘宗贤开着刘铁柱的小QQ带着我们两个,在路上郑秀告诉我,这些年村子里也改变了不少,路也修建的比之前好多了,村子里不少人都出去打工了。
我问她郑竹萱没有出门打工吗。
郑秀摇了摇头,说郑竹萱一直放心不下她,就在县城里找了个工作,每天就是这么来回折腾。
我心想郑竹萱还真是个孝顺的丫头。
由于这小QQ实在是太慢,两个半小时后,我们才到了村口。
时隔多年,再一次回到村子里,的确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大路跟郑秀说的一样,原本崎岖不平的路,此刻已经修建成了水泥路,汽车走在上面都没有那么颠了。
很快我们便到了郑秀的家中。
推开大门,走进院子里,我就感受到一股寒冷。
现在正是上午,按理来讲,这会正是太阳光最猛烈的时候,虽然上午不像是中午那么热,但却是阳光最具有威力的时候。
院子里这股寒冷,让我不免得紧张了一下,看来缠上郑竹萱的东西,不简单。
郑秀推开屋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郑秀的家里比较贫穷,都是瓦房,不过在我印象里,她从来没有因为贫穷而丧失对生活的乐趣,每天依旧过得很开心。
郑秀让我们稍等,自己则步履蹒跚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一旁的刘宗贤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东看西的。
我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咋地,没见过瓦房?”xiumb.com
“这话讲的,村里长大的,能有几个没见过瓦房?别看这么一个小小的瓦房,总让我感觉不简单,因为刚才在院里特别冷,可一进这屋子里,我又感觉到一股很舒服的暖流徘徊在我的周围。所以我就很好奇,这窗户挡风效果这么好嘛?”刘宗贤看了看有些残破的窗户自言自语道。
我没理她,默默地点燃了一颗烟,心想跟窗户有啥关系。
五分钟后,郑秀推开木门冲我们点了点头,让我们进来。
随后我跟刘宗贤快步的走了进去。
进屋后,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股味道像是动物身上那股腥味。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女孩脸色苍白,身上盖着一张被子。
她的肚子早已高高隆起,看起来就跟十月怀胎的孕妇差不多,不夸张的讲,可能孕妇都没她肚子这么大。
她身下垫了个白色垫子,上面已经流满了无数道绿色液体,而那股腥味,就是从白色垫子上传来的。
绿色一滴滴的从垫子上流到了地下……
我走上前去,看到病床上的郑竹萱此刻紧闭双眼,嘴唇干涩,她看到我后,冲我强挤出来了一丝微笑:“江辰哥哥,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越来越帅了,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等我好了以后,我带你去城里玩。”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夸我,好了,你多注意休息,这件事情有我,很快就会没事的,别瞎想。”我摸了摸郑竹萱的头安抚的说道。
郑竹萱点了点头。
我仔细的看着郑竹萱的脸。
只见她额头的命宫充满了黑气,而她的子女宫有一丝红润,但在红润的中间位置,却有两道黑色煞气。
同时这两道煞气直冲面门。
看到这里,我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我转头问刘宗贤有没有能把情况暂时稳定下来的灵符?
刘宗贤撇了撇嘴:“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这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去哪里搞灵符。”
“别废话,只要你觉得也有用的就拿出来。”
他在包里掏了半天,找出来了两道灵符放到了郑竹萱的枕边。
说起来也怪,这两道灵符放过去后,郑竹萱脸上的黑气显然比刚才少了一小部分。
随后我们三人缓缓退出了房间。
一到客厅里,郑秀就有些着急的对我问道:“小赵,你知道什么事情了吗?”
我吸了口烟沉默了起来。
郑秀有些着急,她抓住了我的手,眼泪又滴答了下来。
“郑奶奶,你先别哭,这样,我先问你个事,你们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动物?”我对郑秀问道。
郑秀听到这里显然愣了一下:“动物?”
“是的,就是动物。”
我之所以这么问,原因是我刚才看到郑竹萱子女宫有异样,普通人如果怀孕的话,在子女宫还有一到两道的紫色裂纹。
一道代表儿子,两道代表女儿。
而郑竹萱并没有,取而代之的只有两道黑色的裂纹,所以我总感觉,她肚子里怀的很有可能不是人,极大可能是动物!
郑秀低着头想了起来,随后抬起头望向了我:“小赵,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对动物一直很爱惜的,我最多就训斥一下家里养的这条大黄狗,平日里我都不会打它的。”
郑秀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院子里的大黄狗。
这条大黄狗看起来十分凶狠,但此刻却十分蔫,蜷落在角落里都不敢抬头看我们。
“你再好好想想,可能是跟你们有关系的动物,但你并没有动它的。”我继续问道。
郑秀闭着眼又想了大概五分钟,随后开口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这么说,大概在两个月前吧,我们家门口跑来了两个刺猬。”
“一个公刺猬,一个母刺猬,母刺猬受了伤,看样子像是被人用弹弓打伤的,当时我也没多想,给它简单包扎了一下,它就活蹦乱跳的了,我还喂它们吃了些东西,那段时间,它们一直在我们家,而且家里也过得越来越好,先是萱萱突然升职加薪,后面我的腰疼也好了很多,可大概过了半个月吧,家里来了大壮,大壮看到院子里的刺猬,二话不说就要抓走。”
“我赶紧拦住了他,问他要干嘛,他说刺猬不是好东西,是邪祟物,留在家里迟早是会生祸害的,但我没有信,因为刺猬来到我们家后,我们家不但没倒霉,反倒是越来越好了,我拒绝了他,大壮有些不甘心,说我迟早会后悔的。”
“后面到了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了些动静,我爬起身,看到院子里有一个黑色身影,我当时有些害怕,怕是小偷什么的,我这把年纪了,倒不怕什么,主要是怕萱萱吃亏,就没搭理他,心想小偷偷完了东西可能就走了吧,可第二天当我推开,房门,发现院子里的母刺猬却没了。”郑秀对我说道。
“母刺猬是让大壮偷走的?”我吸了口烟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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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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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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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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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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