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就定到晚上十点以后。
夜晚,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人,还有一辆货车,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去了后山。
在里面还有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自称是风水师,他在后山看了半天,最后盯上了于正谊父亲于合水的坟地。
沈博文一看这还了得,掘人祖坟,不是遭报应吗,他赶紧出面阻止。
可这中年男人又拿出来了二十万,告诉沈博文,这件事谁也不说,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如果他反悔,那就把三十万再退给他。
沈博文面对五十万的诱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饭桌上的于正谊听到这里一拍桌子对沈博文喊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这些年对村子里做的贡献少吗?就那条路,花了老子八十万,你为了五十万就把我爹的祖坟撅了,你真不是个东西!”
于正谊说完气势汹汹的站起身就要去打沈博文。
我一看这还了得,本来就出来蹭个饭,最后在上升为刑事案件了。
我赶紧拦住了于正谊,让他稍安勿躁,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在我的劝说下,于正谊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他冷哼一声,坐到凳子上点燃香烟抽了起来。
沈博文自知自己理亏,低着头也不敢正式的看着我。
“那一群人你还有联系方式吗?”我点燃一颗香烟对沈博文问道。
沈博文摇了摇头,说自己跟那群人早就没联系了,那群人也很聪明,不留什么电话号码,还说让沈博文把这块墓地看好,要是有什么变动,他就把这件事捅出去。
沈博文一想,村长位置是小,但村子里就这么大,这事传出去,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他以后就抬不起头来了。
所以他一听说今天于正谊嚷嚷着要去挖坟头,他立马就找人过来阻止了。
直到我道出来他儿子的事情,加上他爱子心切,生怕他宝贝儿子出点啥事,这才赶紧带我们来吃饭,想让我解决一下。
我吸了口烟点了点头:“于合水的棺材你知道在哪里嘛?”
沈博文听到这里喉结动了两下,随后话到嘴边又咽下。
这让我有些着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欲言又止,到时候火烧眉毛了我看你急不急!”
于正谊见沈博文这样,更加着急了,站起身来指着沈博文鼻子就骂道:“姓沈的,念你是村长,老子对你客气一点,别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爹要是不安生了,你全家都别想安生!”
沈博文这下可傻眼了,两头都得罪不起。
他犹豫了几秒钟,随后一咬牙:“就在后山临时挖了个坑放进去了。”
此话一出,于正谊气的双手捶墙。
要不是我拦着他,估计他都要上去打人了。
沈博文一脸愧疚:“于老弟,真的对不住,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事的。”
于正谊冷冷一笑:“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的,要不是我爹给我托梦,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亏老子这些年为村子里做了这么多贡献,没想到出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沈博文自知理亏,所以也不敢说话,就低着头让于正谊一顿乱骂。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于正谊,没想到骂人技术挺高超。
就跟现在网络上那些键盘侠差不多,骂人不带脏字简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见于正谊骂了半天,我给他递了瓶水,让他先喝口水缓缓。
差不多也就行了,出了事情想办法解决事,骂来骂去没用。
当然了,于正谊此刻的恨意,可不是我这两三句话就能化解的。
只要二人别一顿乱打就可以,至少让我安安全全的吃顿饱饭。
在饭桌上我跟沈博文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我告诉他,必须迁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商量,即便事情传出来,他也不能有什么怨言。
估计沈博文害怕自己的儿子再出事,更害怕于正谊殴打他,连连点头说没问题。
一顿胡吃海喝后,我们便离开了饭店。
在路上于正谊开着车压根就不搭理沈博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没事就急刹一下,吓得后座上的沈博文没事就惊呼一声,还说再这样就犯心脏病了。
到了村子后,我让沈博文先回了家,告诉他去后山的时候在通知他。
这个时间也是大中午,太阳光过于强烈,不太适合迁坟。
所以我跟于正谊也回到了他的家里。
于正谊在屋子里有些着急,他问我什么事可以去迁坟,早点折腾完,让他父亲早点去投胎。
我赶紧对他解释,让他别着急,迁坟的事不小,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着急也没用。
于正谊知道对于迁坟这种东西有很多条条框框,递给我一颗烟,说自己有些失态了,让我慢慢准备。
我摆了摆手表示理解。
“你父亲的生辰八字你还记得吧?我打算卜一卦,你父亲既然已经不在了,你身为他的儿子,你就代替他卜卦吧。”我对于正谊说道。
他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其实我现在也可以把于合水放出来,为他卜挂,但我心里多少还是没有底气,还是不太敢给鬼卜挂,怕再出点事情,再加上现在是中午,太阳光正是强烈的时候,所以也不太适合把他请出来。
我从包里拿出来了随身携带的三枚铜钱,接着又将卜卦盘拿了出来。
接着让他写上了他父亲的生辰八字,压到了卜卦盘下面。
看着卜卦盘,我微微一笑。
算起来我有一段时间没用动过卜卦盘了,卜卦盘是最准的推算卜卦方式,没有之一,但由于程序比较繁琐,所以我也很少用。
但今天没什么办法了,涉及到迁坟了,为了避免一系列的麻烦事,我只好启动了卜挂盘。
关于卜卦盘的操作,其实并不难,需要让卜卦之人拿上铜钱,同时心里默默想着卜卦之事,接着向上抛起来,同时以铜钱的卦象结合卦盘再去推算出来。
之所以说他程序繁琐,原因就是需要我消耗大量的时间去推算。
真正卜卦的时间很短,推算却需要很久的时间。
但毕竟于正谊父亲已经不在了,所以只能让他临时顶替一下,父子连心,问题不大。
我让于正谊心里默默想着,他父亲的名字,以及想要迁坟的时间,接着向上抛弃来了三枚铜钱。
随后我看到桌子上的铜钱为异卦相叠中的离上坎下。
我将卦象所推算的线索,在卜卦盘上推算了起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我终于卜算出来了时间点。
那就是酉时!
为最佳迁坟的时间!
经过于正谊的卦象,我推算出来了最佳迁坟的时间为酉时。xǐυmь.℃òm
酉时的时间为下午:17:00-19:00
著名的诗人白居易曾有一首诗里面就有描写酉时。
“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
当然了,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反正感觉念起来挺有感觉。
跟于正谊敲定了时间点后,他表示没啥问题。
由于他家里好久没回来过了,我俩就在车上休息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有些累,再加上晚上总做噩梦,躺在后座上,我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
梦里,我似乎又梦到了那晚背对我的女子,我依旧看不清她的脸。
她在梦里站在我远远的地方。
不论我怎么喊,可她依旧不转头……。
“醒一下!”忽然我感到身上被人扇了一巴掌。
一下就给我扇回来现实中。
于正谊的脸正冲着我。
我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赶紧坐了起来。
于正谊不怀好意的冲我一笑:“思c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大夏天的,怎么可能。
随后他指了指我下面,我一下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对,赶紧一路小跑进了院子里,找了个茅房一泻千里。
我心想梦到个这破玩意还能起反应。
我总不能跟刘宗贤一样了吧。
这小子曾经跟我说,有一天晚上他梦到了个女鬼,单身太久的他,硬生生的把噩梦做成了c梦。
简单地洗了把脸,随后走出了院子。
于正谊正在靠着车抽着烟,他说时间到了,他已经联系好了人,没啥问题现在就去后山。
我点了点头说行。
于是他便开着车带着我上了后山。
后山坟头上,中午来的那群壮汉已经到了,除此以外还有村长沈博文。
估计沈博文还是心里面有愧疚,所以全程也不敢抬头看于正谊。
为首的汉子见我们上来后,对于正谊客气的说道:“于哥,咱们现在就开整吧,早点整完,早点回家陪媳妇热炕头。”
于正谊笑了一声:“别急别急,就知道陪老婆。”
随后他转头看向了我,意思让我发号施令。
我走到坟头前,随后从包里拿出来了三炷香,还有一个香炉。
我在坟头前拜了三下,随后将三炷香插,进了香炉内。
一旁的于正谊有些不解的走上前来:“小师傅,恕我直言,他们把我爹都整成这样了,咱们没必要对他们还这么客气吧?”
我点燃一颗香烟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这是别人的意见,并不是棺材中人的意见,况且对于死者,我们要做到最基本的尊重,不然容易惹祸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正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叼着烟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三炷香。
只见它们飞速的燃烧着,就在我转头把烟头丢到脚下踩灭的时候,刚把头转过来,我就发现坏事了!
三炷香此刻居然燃烧成了两长一短!
我顿时感觉有些害怕。
一旁的于正谊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问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人最忌讳三长两短,香最忌讳两短一长。”
于正谊听到这里脸色也是惊了一下,连忙问我怎么办。
我让他别着急,随后又从包里拿出来三根香。
我转头对众人喊道:“诸位,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干,麻烦属鸡属羊者请回避。”
众人听罢,四个人转过头去。
我望着手上的三炷香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背对着坟头一步一步的迈了起来。
当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第七步的时候,拿出来打火机点燃了面前的檀香。
火焰腾起,三炷香顺势而着。
可不等两秒钟,我耳边忽然一阵凉风,三炷香居然同时熄灭。
接着凉风瞬间消失,就在我再次准备点燃的时候,这三炷香却无论如何都着不了。
这一下我彻底不淡定了。
刚才我利用的叫做七步定香术,顾名思义,背靠坟头走七步,如果香可以顺利点燃,并且不会被熄灭的话,那么就证明无大碍,相反如果灭掉的话,那么这个坟头就肯定有问题。
“小师傅,你快看!”我身后于正谊的声音传来。
我赶紧转过头看了过去。
只见原本插在坟头前的三炷香此刻被拦腰折断!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我快步的走了过去,三炷香都是在中间位置被割开。
这一下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我点燃一颗烟思考了起来。
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在坟头下面的棺材里,绝对有事。
抽完一颗烟的功夫后,我直接转头对众人喊道:“挖!”
众人听完便三下五除二的挖了起来。
到底还是常年弄庄稼的壮汉子,没多久就挖开了,一口硕大朱红色的棺材映入了我的眼帘。
接着众人一起费力的将棺材抬到了上面。
即便我没有拆开棺材,但依旧隐约能看到在棺材的周围散发着一股煞气。
不能啊,按常理来说,这块坟地的风水这么好,而且在迁坟的时候也没有毁了风水,怎么就可能造成这样的情况?
之后我又让他们将棺材板撬开。
可这群壮汉听到这里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
于正谊看向了众人:“哥几个,怎么不动了啊?”
为首的汉子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棺材,随后说道:“于哥,你也别怪哥几个说话直,挖坟都说不好,哥几个也咬牙给你干了,但是撬棺材的事情,真的不能乱来的,整不好的话,全家会遭报应的啊。”
于正谊听到这里也是思考了一下,随后伸出来五个手指头。
“只要你们谁参与这件事,把棺材挖开,除了我事先答应给你们的二万块钱,我还会再追加五万!”
于正谊对众人说道。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人听到五万块钱,索性一拍大腿。
“特么的,干,活人还能让死人吓到?”接着几个壮汉拿着随身携带的东西便开始撬了起来。
当棺材板被撬开的一瞬间,几个壮汉一瞬间瘫坐在地下。
我也快步的走了过去,当我看到里面的景象,让我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血红色的棺材,一具骨瘦如柴的尸体,同时脸部呈铁青,从嘴里钻出来两个獠牙。
他的双手指甲十分长,这还不完,我在棺材板看到几道清楚地白色划痕。
这一下我就明白了,这是尸变了!
周围的大汉也是全部看向了我。
沈博文更是一脸担心,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于正谊脸部的汗水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这一下整得我也十分恐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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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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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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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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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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