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兄,也许开窍这种事情,因人而异,不可强求。”害怕张平还会找砸,若被砸傻了自己会少一个帮手,张淼好心劝道。
张淼很为难,因为他知道张平性格很执拗,害怕自己劝不动,而若是劝的狠了,有不让人家开窍的嫌疑,被误会了更是不好。
“阿淼你说得对,”张平疼的呲牙咧嘴道,“这种事确实不能强求,很多人脑袋都被砸过,开窍的只有阿淼你一个。”
竟然如此好劝,张淼有些狐疑的看着张平:“如此说来,你不找邓丽华砸你头了?”
张平摇了摇腰:“不找了,我又不是真傻,没事干嘛找打?”
张淼这才放下心来。
蜜烛的事情有了着落,大家伙都开心了起来,围着张平伤了的脑袋取笑不休,张平又羞又怒,躲进房子里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把所有蜜烛装入一口箱子,让张闯和张继抬着,众人便出了门,去蒯越府上商议蜜烛事情。
登门求人家办事,空着手总不好,临行前张瑾搜了所有村人的身,凑出二十七枚铜钱,在市坊中砍了二斤猪肉。
蒯越家的府邸很大,占据了整个坊,面积怕不有上百亩!
看着蒯越家高大巍峨的府门门楼,以及站在大门处挺胸叠肚的锦衣豪奴,张瑾等人很有些畏缩。
张淼却不管不顾的走了过去。
“可是张教授?”有豪奴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看来是蒯越早有交代。
在豪奴的引路下,众人向府内走去。
一进府门,是一面巨大的照壁,照壁上绘有彩凤图,绕过照壁,是一座数丈高的假山,有溪水从假山上泊泊流下,汇入一个水塘中。
曲廊、亭榭,林木花草,这蒯府竟然如同园林一般,让人惊叹不已。
不过想象蒯越的身份,荆襄豪族,扶持刘表坐稳荆州的重臣,拥有这样一个府邸,也就能够理解了。
“哈哈,三江,何必这么客气?”蒯越迎出了花厅外,看着张淼手中的猪肉,微笑道,示意豪奴接过去。
“初次登门,也不知道买什么好,还请见谅。”张淼笑道,然后介绍身边的张瑾,“这是吾叔父,讳谨。”
张瑾赶忙上前见礼:“见过蒯别驾。”
蒯越微笑着点点头,伸手请二人进去。
落座后,有漂亮的女隶送上茶水,蒯越邀请二人饮茶,然后便把张瑾抛在一边,兴致勃勃的和张淼谈论起诗赋来。
张淼虽然是历史学高材生,研究的也是古代历史,但让他抄诗行,谈论诗赋却根本无法和蒯越这样的古代人相比。为了不露怯,便决定转移话题。
“蒯别驾,眼下刘州牧治理荆襄八郡已经十来年,荆襄之地百姓安居乐业,海晏河清。然而北方却战乱频繁,天子在乱臣之间辗转流离,惶惶不可终日。州牧他身为汉室宗亲,眼下荆州兵精粮足、带甲之士十多万,可有领兵北上,辅佐天子安定社稷之打算?”张淼笑着问道。
蒯越淡淡的看了张淼一眼,伸手端起了茶盏,慢慢的品着,厅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张瑾心中一紧,拼命的给张淼使眼色,张淼却只是微笑,等着蒯越的回答。
终于,蒯越放下了茶盏,看向张淼:“眼下,曹司空已把天子接到许昌,天子已经不再颠沛流离,如此,州牧还有什么必要带兵北上?天下,是大汉天下,是天子之天下,州牧他虽为宗亲,却仍然是天子之臣,眼下许都朝廷已建,曹司空和重臣们各司其职,天下很快便能安定下来。”
张淼微微一笑:“别驾说得对,淼受教了。”
蒯越摇了摇头,再没了谈论诗赋的雅兴,便道:“昨日所说蜜烛,你可曾带来?”
张淼道:“已经带来,共五百支,就在外面。”
张平和张闯把箱子抬进客厅,放在了地上,然后掀开盖子。
蒯越看着木箱中一根根的蜜烛,随手取了一支,然后便有家仆用火镰点燃,看着蜜烛燃烧的火苗,蒯越满意的点点头。
“这些蜜烛,你准备作价几何?”蒯越笑着问道。
张淼为难的摸了摸后脑勺,道:“别驾,说实话,蜜烛这东西到底价值多少,俺们也不清楚。村子里所有的粮食都被黄巾贼抢去,只要能换全村八百余口一年吃的粮食,我便心满意足!”
八百口?张瑾吃惊的看着张淼,整个村子连不满月的孩童加起来也没有六百人好吧!
蒯越似笑非笑的看张淼一眼:“张教授,你的算术学得着实很好。”
八百口,即便其中一半是孩童,每个成年人一年口粮差不多需要十石,孩童减半,这样算下来一年的口粮也得六千石之多!一石粮食按三百钱算,六千石粮食价值达一百八十万钱之多,一支蜜烛合三千六百钱!这简直太过离谱!
(石是体积单位,在汉代,一石粮食约35-40斤。)
张淼憨厚的笑着:“八百口族人嗷嗷待哺,若是没有粮食这个冬天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俺们也没了办法。”
蒯越不耐烦的一挥手:“没有这么多!我顶多给你三千石黍米,再多便没有了!”
三千石,合一支蜜烛换六石黍米,价格昂贵的很。若不是蜜烛太过难得,若不是张淼在文会上一鸣惊人,若不是刘表已经当众答应买下蜜烛并作为给天子的贡品,蒯越根本不会出这么高的价!当然,买蜜烛的钱出自荆州府库,而不是蒯越本人掏钱,这也是蒯越答应下来的重要原因。www.xiumb.com
“这样村人们只能掺着野菜凑合着活下去了,”张淼叹道,“不过还是感谢蒯别驾,感谢州牧爱民如子,不然,全村八百口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对了别驾,我取了蜜蜂蜂巢后,担心那些蜜蜂会大量饿死,便和村人做了好些木箱,留下了一些蜂蜜让它们在木箱中重新筑巢维生,这样明年说不定又会有更多的蜜烛。”临行前,张淼又道。
明年还想再高价卖一次啊?蒯越眼睛都突了出来,直接回绝道:“明年不要再想这样的好事,不可能再给你这么高的价格,便是你们村子再被黄巾贼抢一次也不行!”
张淼大汗:“没敢想这样的价钱,按照市价便可。”
蒯越点点头:“如此,有多少蜜烛尽管拿来便是。”
对襄阳的豪门世家,并不缺那点小钱,蜜烛这种能彰显豪门气派的奢饰品,自然不愁销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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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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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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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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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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