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你真的有办法赚钱?”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在张淼身边停了下来,他叫张闯,是张淼的堂兄,性格好勇斗狠,平日里和张淼臭味相投。
“闯兄,你也不信我吗?”张淼微笑着问道。
张闯挠了挠后脑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相互知根知底,从心底来讲他不信张淼会有办法弄钱。但两人的交情让他不信的话又说不出口。
“阿淼,你有什么办法就说说吧,不管好歹试试总没事吧,死马当活马医。”另一个青年张平说道。在村中,三个人是铁三角,向来是打架一起上,而张平脑袋灵活多充当智囊角色。
“不用多说,我做啥你们做啥便是。”张淼平静的道,目光看向山谷中的树林,那里有着很多水曲柳,在后世有个名字叫白蜡树!
在贼人撤走以后,村民们第一时间便下山赶回了村子,试图扑灭房子燃烧的烈火。然而火势已成,房顶都是茅草所铺,火头一旦燃烧起来想扑灭很难。
呼啸的北风又加强了火势,整个村子燃烧成了一片。
看到这种情形,所有的妇人都失声痛哭了起来。男人们则握紧了拳头,眼睛中冒出仇恨的光芒。
有些人疯狂的往着火的房子中冲去,试图抢救出一些东西,却被其他人拉住。这种情况下进去,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当然,也有一些火势小的房屋,房屋的主人冲入房中,试图抢救出一些家当。
房子救不下来,能抢出多少东西是多少吧!
事实上,经过了贼军如同蝗虫一般的洗劫,各家的东西大都所剩无几,能抢救出来的更是少的可怜。
那些黄巾贼,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都是穷急了饿急了的人,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要的。
张裕跑到家门口,看着已经被火焰吞噬的房子,心中充满了绝望。院子中空空如也,除了比较重的石碾子,就剩下院墙边摆放的破翁,也许是嫌破,才没被拿走。
把长矛插在地上,张裕笼着手蹲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火光。
“大兄。”
“族长。”
张旗张瑾等村中男丁来到了张裕家院子。村中情形如此,何去何从,他们需要族长拿个主意。
张裕缓缓站起身来,面向他的族亲。
“烈火一时半会恐怕无法熄灭,张瑾,你带着人把村中父老转移到村头碾谷场,就在那过夜。往山上跑的时候,我看到不少人带了一些粮食,把大家的粮食都收集一起吧,好歹熬点粥让孩子们喝。村中情形如此,咱们以后要拧成一股绳才能活下去,都不要再有私心了。”张裕沉声吩咐道。
“是,族长!”张瑾答应着带人去了。
“张旗,你带着十几个人,往贼军走的地方哨探一番,查探一下他们的动向,万不可让他们杀一个回马枪,把咱们全村几百口的性命取去。”张裕继续道。
“是。”张旗也带人下去了。
有了张裕的指挥,村民们有了主心骨,开始动作了起来,开始有了些生气。
张裕最后看了眼着火的房子,转身就要离开时,却看到儿子张淼带着张闯张平两人跑了进来。
“竖子,你干什么去了?”张裕怒声道。
张淼连忙站住身子,笑嘻嘻道:“也没干啥。闯兄,你把墙边那翁抱走。”琇書網
最后一句却是和张闯说的。
张闯答应一声,弯腰抱起了破翁。
看三人每人都提了一个用衣服裹起来的包裹,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啥,张裕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理会,转身往碾谷场走去。
碾谷场,几堆篝火燃起,村民们各自围着篝火坐着,默默的看着火苗舔着陶釜陶罐的底部。逃往南山的时候,有些人带走了做饭的陶釜,让他们好歹有做饭的家伙。
因为心情沉重,大人们都很沉默,没人愿意说话。只有那些孩童,还不知道忧愁,在碾谷场中嬉闹着游戏。
就在此时,张淼三人走到碾谷场,用几块石头支起破翁,在下面开始烧火。然后张淼把包裹里的东西倒入翁中,三大包裹,看起来很多,却不知道是什么。
对于张淼,村民们早已失望,很多人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却也有几个年轻人以及好些孩子,围了过去。
“淼兄,你煮的什么啊?”一个孩子眼巴巴的问道,他还以为是好吃的东西。
“这里面啊,淼兄告诉你,是钱!”张淼故意大声说道。
“切!”很多人撇起了嘴。
“淼兄,可是钱不能吃啊,你为啥要煮钱?”那屁孩子还在锲而不舍的追问,却被看不下去的家长拖走了。
破翁煮的很快,没一会儿便冒出了热气,而村民们的饭食却连烧开都没有。
然后就见张平张闯拿出了十多只竹筒放在地上,张淼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破木勺,开始从翁中舀起一勺,然后倾倒在地上的竹筒里。
“淼哥我要吃!”那屁孩子从父亲手中挣脱出来,跑了过来大叫道,却被张闯一把抓住衣领。
“说了是钱,钱能吃吗?”张淼淡淡的道。
“竖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张裕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了过来,沉着脸问道。
“阿父您等一会儿便知。”在父亲面前,张淼不敢再装,连忙说道。
在张裕阴沉的目光中,张淼稳稳的把十来只竹筒都倾倒满。又等了一会儿,让张闯张平掰开原本就是两半儿对成的竹筒,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圆圆的,细长的,看起来有点白,很多村民很是惊奇。
明明张淼倾倒进入的是煮沸腾的汤汁,怎么变成了这样的固体?
因为天色渐黑,大部分人都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在众人的目光中,就见火光一闪,那东西竟然燃烧了起来,小小的火苗不算太亮,却也比油灯灯光亮上一些。
张裕凑近看去,就见这东西虽然不如火把那么亮,但火光却很稳定,而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东西燃烧起来竟然没有异味,也没有浓烟,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难道,难道这是蜜烛不成?”张裕震惊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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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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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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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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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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