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安送上门给他坑,他要不趁机把坑挖深一点,再踩上两脚,都对不起赵启安的“照顾”,更对不起今天这个好时机。
在赵启安气急败坏的发泄完,陆藏锋抢在皇上安慰赵启安前,主动承认道:“陛下,赵王殿下说的没有错。废掉晋王世子他们的人是臣,不是赵王殿下,赵王殿下是帮臣背了黑锅。赵王殿下很委屈,陛下别再怪罪赵王殿下,是臣的错。”
“朕知道了。”皇上应了一声,笑着打趣道:“启安受委屈了。”
赵启安一听,就知他皇兄仍旧不信,气得咬牙:“不是要出宫的人吗?废话这么多!”
“好的,赵王殿下。”陆藏锋从善如流的应下,朝皇上作揖告退:“陛下,臣先告退了。”
“喂,你真走?”赵启安猛地起身,不敢置信地叫住陆藏锋:“陆藏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当着皇兄的面,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好的,赵王殿下。”陆藏锋停下脚步,按照赵启安的要求,向皇上解释:“陛下,事情是这样。那天晚上,臣带着兵,在城外丛林与北辽人比试。臣安排了一个替身,在丛林与申虎周旋,而我则借机带着亲卫潜回城,带着亲卫废了晋王世子等人。”
陆藏锋一脸沉稳叙述,说到这里都没有什么问题。然,就在这时,陆藏锋看向赵启安,问道:“赵王殿下,当晚的情况是这样的嘛?臣最近失血过多,脑子不好用,要有什么疏漏之处,还请赵王殿下的帮着描补一二,臣感激不尽。”
“陆藏锋,你这个心机狗!”赵启安气得差点吐血。
他就知道,陆藏锋这个不可信,他被坑了这么多回,怎么还没有学乖。
陆藏锋却是一脸淡定:“事情臣已经说清楚了,赵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的话,臣就去换……咳咳……换药了。”
陆藏锋重重地咳了一声,一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溢出,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
皇上暗瞪了赵启安一眼,起身催促陆藏锋快走:“藏锋,你别陪启安胡闹,你的伤要紧,快去明月山庄找孙神医。不对,要不朕让人把孙神医接进宫,或者去找宋院正快一些?”
“多谢陛下关心,臣去找孙神医就好,明月山庄的药材全一些。”陆藏锋后退一步,给皇上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赵启安气得不行,可不等他开口,皇上就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再瞎胡闹。
赵启安委屈坏了:“皇兄,是陆藏锋他欺负我!”
“朕知道。”皇上神色如常地应道。
赵启安瞪大眼睛:“皇兄,你一直都知道,事情是陆藏锋做的?”
“朕不知道,朕也不想知道。那件事,左右就是你们两个当中的一个做的,不管是你做的,还是藏锋做的,对朕来说都是一样。一样的让朕不高兴,一样的让朕不满。”皇上一脸冷酷地,打破了赵启安的幻想:“真是要藏锋做的,却把罪名死死地扣在你头上,叫你洗刷不掉,你也没有什么好冤枉的,不过是你技不如仁,棋差一着。”
“你,你……皇兄你心里一直都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摆出一副不信我的样子。”赵启安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他需要静一静。
皇上看赵启安一眼呆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当初,在休妻一事上坑了藏锋一把。让天下人,甚至月宁安都认为,休弃月宁安的藏锋,藏锋一直背着这个黑锅,没法解释,也没有去解释,他还不是照样认了下来。现在,藏锋自己凭本事坑的你,凭本事找回来的场子,有什么不对?再说了……”
皇上伸手,揉了揉赵启安的呆毛:“看你气急败坏、憋屈无力、委曲求全、却奈何不了朕、只能干跳脚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朕还没有看腻味,为什么要说清楚?”
“你……一定是个假皇兄!”赵启安不敢置信地看着皇上,他愤愤地拍掉皇上的手,气得团团转。Χiυmъ.cοΜ
这一定不是他的皇兄,他的皇兄不可能这么腹黑,这一定是个假皇兄。
皇上轻笑出声,没有安慰赵启安。
丢脸这种事,多丢几次就习惯,就像他。
赵启安转了好半天,勉强平静下来,看到皇上放在桌上的信纸,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焰皇叔给你的信写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心情大好了。”
“皇叔让朕送橙瑶去江宁府陪太后,代朕尽孝。”皇上转身将信拿起来,递给赵启安。
赵启安一脸不解:“皇叔好好的,怎么会说起橙瑶的事?”
“当然是藏锋去跟皇叔说的。”皇上心情颇好地道:“皇叔哪里会管橙瑶的事,这必然是藏锋去求的。藏锋这是借着皇叔的手,主动退让一步,跟朕求和。”
“陆藏锋什么时候,心思这么多了?”赵启安嘴上嫌弃,实则心情颇好。
他并不希望,他皇兄与陆藏锋之间,闹到君臣失和、不可开交的地步,尤其是为橙瑶闹别扭,赵启安怎么看都觉得亏得慌。
“这不是心思多,这是叫心细。当日因橙瑶的事,藏锋跟朕闹得很不愉快。朕有朕的颜面要顾,藏锋也有他的骄傲要维护,我们都不可能退让。闹到这个地步,朕与藏锋都不好再安排橙瑶,皇叔出手正好。”皇上说完,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笑了笑:“确实心思多,特意找内监拿了御用之物,什么都放在朕的眼皮底下。”
赵启安听了,心里莫名感觉不舒服……
他去过延福宫,他见过焰皇叔,也清楚延福宫的摆设。
偌大的延福宫空得可以,桌椅、茶杯都极少,而且……
延福宫没有纸墨。
再联想到,崔轶一开口求娶月宁安,他皇兄就知道了,甚至比他更早收到消息,赵启安就觉得心口闷得慌。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跟焰皇叔一样,被自己身边的亲人防备?
赵启安不是一个心思浅的人,但皇上很了解赵启安。
赵启安的情绪一低落,皇上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想什么呢?朕没有那么多心思,是焰皇叔自己的意思。他这么做是为了月宁安,为了彻底与月宁安撇清关系,免得朕或者其他人找月宁安的麻烦。”
赵启安侧头靠在皇上的肩膀上,低声道:“皇兄,我不想我们走到那一步。我也不想像焰皇叔一样,一辈子都无法为自己活一回,临到死还要委屈自己。”
“不会的。”皇上肯定地道。
赵启安又道:“皇兄,青州事了后,还月宁安自由好不好?”
这一次,皇上没有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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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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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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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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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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