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三人一心求退位,一副很好说话、主动交权的样子。wWW.ΧìǔΜЬ.CǒΜ
月宁安嗤笑一声……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
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了。
月宁安没有应下,却也没有挽留,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三位长老的话,我都听到了。此事,容我想想,明日再给三位答复。”
然,三人见月宁安退让,却是得寸进尺的逼迫道:“家主何不在今日,给我们一个准话。”
“你们确定,要我现在给你们准话?一刻都不想……多等?”月宁安玩味的看着三人,意有所指地道。
落在最后的三长老,只觉得心里咯噔一跳,他上前一步,拱手赔着笑脸:“家主奔波了一天,想必累了,不如先行去休息片刻?”
“三长老,很不错。”月宁安的目光,在三长老身上落了一下,转身往外走。
屋外,灰衣老者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给月宁安引路:“家主,这边请……”
月宁安没有为难,大步离去。
月宁安一走,正厅内,大长老与二长老,齐齐看向三长老:“老三,你想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今天要么逼她离开,要么逼她放我们走的吗?你临时退缩,你跟我们商量过吗?”
“我是临时退缩,可你们也没有阻拦。”三长老没甚好气地道:“明明你们也怕了,指着我一个人说,有意思吗?”
大长老一脸傲气:“一个小丫头怎么而已,我怕她什么?我要怕了,就不会……”
“好了,别说这些。”二长老为人最是沉稳,他生怕大长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打断他的话:“说这些能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大长老讪讪的住嘴,有些不自在地道:“那小丫头又不是正经的家主,她真能要我们的命?”
“说不好,她敢一个人进来,刚刚我们逼她的时候,她也一点也不惊慌,想必是有底牌的。”三长老也不跟大长老置气了,一脸丧气地道。
“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大长老一脸阴沉,目露凶光:“要不然,我们直接动手,先把她给……”
大长老比了一个,割头的手势。
三长老没好气地道:“这是乌堡,你们忘了外面的驼背僧,她要死在乌堡内,我们都别想活。”
大长老不甘心地道:“难道就等着,别人的刀落到我们头上?”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当初我就跟你们说了,别跟那些人接触,别相信那些人的鬼话,你们呢?”
“当初你也是答应了的,怎么?现在就成了我们俩的错了?”
“我没有说你有错,但你确实做事不够严谨,不然你说……她怎么会找上门?”
“这是我一个人……”
二长老见二人在这个时候,还能吵起来,暴躁地打断了二人的话:“好了,别吵了!她来是为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先别自己吓自己。”
“但愿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了。”大长老与三长老没有再吵,二人相视一眼,皆是苦笑。
他们都不是傻子,月家的当家人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他们心里门清。不然,他们也不会费尽心机买通她身旁的护卫,想要在她进入乌堡前,先一步弄死她。
人死在乌堡外,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但……
他们失败了!
……
乌堡有一个主院,是家主才能住的地方,里面有专门的人打扫,乌堡其他人不得进入,包括三位长老。
灰衣老者把月宁安带到门口,并没有进去,当然也没有资格进去。
月宁安推门而入,一老妇人走了过来,将门关上,也将灰衣老者打量的视线阻挡在外。
“大小姐!”老妇人身上的蓝布衣洗的泛白,头发也夹了许多银丝,面露老态,但在月宁安面前,站的笔直,双目有神。
“我小时候,见过你。”月宁安的脑海里,浮现出十年前,青州的月家大宅,这个妇人与她擦肩而过。
虽然只有一眼,但她记忆深刻,因为……
这个妇人,看她的眼神透着厌恶与杀气。
在月家大宅,没有人不喜欢她,因为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这个妇人是唯一一个,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的……
那时的她,还不懂什么叫杀气,只是被吓到了,回去后,就病了一场。
“当时,老身准备杀大小姐。”老妇人直白的说道,哪怕是此刻,也不掩饰她对月宁安的厌恶:“事实证明,老身是对的,如果当时杀了你,月家就不会覆灭。”
“月家的覆灭与我无关,月家是毁在所有姓月的人手里。”如果是早些年,她还会为此难过自责,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她的出生,害得父兄冒险,害得月家覆灭,但现在……
她只能说,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没有你,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你不该出生,你的出生,导致了月家的覆灭。”蓝衣老妇人不为所动,看月宁安的眼神,一如十年前那般厌恶,带着杀气。
月宁安斜了对方一眼,目露嘲讽:“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一个才八岁的小姑娘身上,是不是就能证明,并不是你们无能护不住月家?”
“你……”老妇人抬手指向月宁安,刚一动,就被月宁安拍了回去:“忠心月家之辈,我也不介意杀。”
“老身知错,请家主责罚。”老妇人怔了一下,后退一步,跪了下来,连称呼都改了。
月宁安看也不看对方,直接从老妇人身边走过,朝正院书房走去。
老妇人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院,书房内。
月宁安步入书房,推开书桌后方的书架,步入书架后方的密室。
密室内,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那妇人正抬手记录着什么,看到月宁安进来,抬头朝月宁安点了点头:“来了。”
“婆婆好,晚辈月宁安。”月宁安上前,恭敬地给对方行礼,并没有因对方看着年轻,而轻视对方。
“听老驼背说了,你很不错。”貌美的妇人,指了指堆在对面案几上的册子:“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是,婆婆。”月宁安在貌美妇人对面坐下,翻开桌上的册子,一页页翻看了起来,越看……
脸色越难看……
月家的乌堡,不能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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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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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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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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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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