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
眼见着林平之安然无恙的归来,段誉不由得惊喜出声,但他旁边,王语嫣却忍不住的想起了严妈妈的惨状,心下不禁有些担忧,连忙问道:“林公子,我娘她.........”
“放心,她没事。”
林平之淡然道:“今天恰逢我博览群书,武道蜕变,如此大好的日子,我可不想开杀戒,所以令堂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她以后若是想要找人做花肥,恐怕得自己动手了,当然,前提是她还有机会的话。”
曼陀山庄在江湖上的名誉可好不到哪里去,跟慕容家的参合庄一样,不知结了多少仇家,如今,庄里人的武功被废了,那些仇家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消息泄露,自然会有大批的人马杀上曼陀山庄报仇。至于........没有武功,失去了抵抗之力的王夫人等人,能否在仇家的屠刀下活命,那就得看她们自己的运气了。
旁边,段誉生怕两人说起来难免会一言不合,忙插口道:“王姑娘,既然林兄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快快上船吧。”
“这........好吧。”
女生外向,虽然忧心母亲的安危,但王语嫣更加心系慕容复的情况,略一思量,便就做出抉择,与阿朱阿碧等人一起上了小船。
林平之亦飘然上船,却闻阿朱道:“天这么晚了,不如先到我的听香水榭小住一晚,明天再动身去找公子爷吧。”眼见段誉三人均已点头同意,他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穿行良久,忽见东边灯火闪烁,阿碧指着那里,笑道:“那边灯火处,便是阿朱姐姐的听香水榭。”
小船渐渐划得近了,阿朱突然道:“阿碧,你瞧,看上去情况有些不对。”m.χIùmЬ.CǒM
“嗯。”
阿碧点了点头,道:“姐姐你明明不在家,怎么点了这么多灯?”
小船再向前行了里许,阿朱似是已确定了情况,当即恼然道:“啊呀,不好,家里来了敌人!”
“什么?”
闻言,王语嫣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来了敌人?你怎知的?”
阿朱道:“王姑娘有所不知,我那水榭里藏有许多好酒,除非公子吩咐,旁人皆不可擅动,可公子爷已经外出,如今这般酒气熏天的,肯定是有恶客登门。”
“是吗?”
王语嫣狐疑应声,她和阿碧用力嗅了几下,都嗅不出什么,林平之淡然不语,段誉内力修为极高,倒是隐隐有些发觉,但却是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倒是阿朱的鼻子却特别灵敏,她越闻越慌,口中连道:“糟啦,糟啦!他们打翻了我的茉莉花露、玫瑰花露,啊哟不好,我的寒梅花露也给他们糟蹋了........”说到后来,几乎要哭出声来。
阿碧道:“阿朱姐姐,这可怎么办?咱们避开,还是上去动手?”说着话,三女不约而同的望向悠然靠在船尾的林平之,三女均知他武功高强,深不可测,只要有他在,应该无事,至不济大家也可全身而退,只是林平之的性情不定,难以琢磨,大家关系又不是太熟,不好开口相求,无可奈何,三女只好又将目光转向了段誉,无他,只因为在场几人中,唯有他与林平之交好。
古语有云,最难消受美人恩,段誉给王语嫣三女一看,顿时心软了下来,忍不住的向林平之开口道了一声:“林兄..........”但话才开口,他又想起林平之不久前才在鸠摩智的手中救了自己的性命,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在要求林平之去为自己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因此到了嘴边的话就又生生咽了回去。
“唉!”
眼见着段誉这小子一脸为难的模样,林平之心下一软,暗道:这小子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可见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没有完全成为一只添狗,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当是自己赠他的套餐服务吧。
“好了,我正好酒瘾上来了,既然水榭里藏有好酒,那便过去看看就是。”
闻得林平之言语,段誉不由得为之大喜,看向林平之的眼中,满含谢意,王语嫣和阿朱阿碧三女却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连忙同段誉一起,将小船划向岸边。待靠了岸,众人由阿朱领着,向水榭正厅走去。
经过了一片茉莉花坛,穿过两扇月洞门,来到花厅之外,离花厅后的门窗尚有数丈,已听得厅中一阵阵喧哗之声,可见今夜来客,数量着实不少。
到得近前,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纸,凑眼向里张望,目光所及,只见大厅上灯烛辉煌,可是只照亮了东边的一面,十多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性直接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阿朱再往西首望去,初时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发毛,背上暗生凉意,但见二十余人都身穿白袍,肃然而坐,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所及不过数尺方圆,照见近处那六七人个个脸上一片木然,既无喜容,亦无怒色,当真有若僵尸,这些人始终不言不动的坐着,若不是有几人眼珠偶尔转动,真还道个个都是死人。
阿碧凑近身去,握住阿朱的手,只觉她手掌冷冰冰地,更微微发颤,当下也挑破窗纸向里张望,她眼光正好和一个蜡黄脸皮之人双目相对,那人半死不活的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惊,不禁“啊”的一声低呼。
“谁?!”
屋内齐声喝道:“砰砰”两声,数人震破长窗跃出,厅中紧跟着涌出十几个人来,将五人团团围住,林平之并未即刻反抗,而是任由对方将他们一行五人拥入厅中,里面有一个魁梧老者,大声喝问道:“哪里来的歼细?鬼鬼祟祟,想做什么歹事?”
“哈!”
闻言,阿朱当即笑道:“我是这里主人,你竟然问我是哪里来的,岂不好笑?你们倒是哪里来的?跑到我这里捣乱?”
“嗯?”
那老者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但随即便就一声冷笑,道:“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你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博是你爹爹吧?”
“不是。”
阿朱微笑道:“我只是个丫头,怎有福气做老爷的女儿?倒是阁下是谁?到此又所为何事?”
那老者听她自称是个丫头,意似不信,沉吟半响,才道:“你去请主人出来,我方能告知来意。”
阿朱道:“我家老主人早已故世,少主人不久前出门去了,阁下有何贵干,就跟我说好了,阁下的姓名,难道不能示知么?”
“也罢,跟你说也无妨。”
那老者道:“我是云州秦家寨的寨主,姚伯当。”
阿朱道:“久仰,久仰。”
姚伯当却自一声嗤笑,道:“你一个小小姑娘,久仰我什么?”
王语嫣道:“云州秦家寨,最出名的武功是五虎断门刀,当年秦公望前辈自创这断门刀六十四招后,后人忘了五招,听说只有五十九招传下来,姚寨主,不知道你可已经将这刀法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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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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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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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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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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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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