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意搀和长河、伏牛二派的私人恩怨,奈何形势逼人,眼见着柯百岁陷入苦战,他的两个弟子也将抵挡不住,林平之心念一动,扣起一粒碎银,弹指出手,指劲呼啸,携碎银飞射,威势惊人!
“嗤.........砰!”
但闻一声刺耳无比的尖啸,守在门口的一位长河帮长老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撞在自己剑上,那时间,一股难以言说的澎湃劲力涌来,他身子一颤,竟再难握住手中长剑,下意识的一松,长剑登时脱手飞出。
“好机会!”
柯百岁见状,顿时大喜,手中长鞭陡然加快,身形前冲,周身潜力尽被激出来,鞭影霍霍连成一片,生死便在这一瞬!
那长河帮长老一身修为尽在剑法上,没有了兵刃,只能退后一步,躲过长鞭,固若金汤地门口顿时告破,柯百岁如猛虎出柙,一下冲了出去。林平之紧跟在后,五指虚空一拢,一股子吸力透出,按在那长老身上!
好似江河倒灌,顷刻之间,那长老只觉得身子一软,一身苦修了四五十年的内力尽数付之东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有一股大力倒卷而回,根本无法抵挡,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嗤.........砰!”
再闻一声厉啸响起,银光一闪,另一位长老的长剑也脱手飞起,柯百岁这次看清,却原来是一枚碎银为暗器,自己师徒三人可没有这般本事,定是林平之所为。当下一声大吼,长鞭一卷,攻了过去,那长老大吃一惊,连忙躲闪,林平之从后面出手,与先前如出一辙,乘势吸杀了这位长老。
“可恶!”
后方,云青峰眼见着四大长老暴毙两人,不由得又惊又怒,当下攻势再催,快剑连刺过廖之,同时口中大声呼喊道:“都给我上,千万别放跑了他们,谁若能够杀敌,本帮主重重有赏!”
“杀!”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闻得自家帮主的号令,长河帮的帮众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纷纷大叫着向前飞冲,刀光剑影,劈杀而来。
“糟糕,撑不住了!”
过廖之虽然得了柯百岁真传,武功精湛,但面对云青峰犹不能取胜,再加上这许多的长河帮弟子围杀过来,他与师弟两人,很快就支持不住,身上再添几处伤痕。
林平之见状,无奈一声叹息,连忙又折返过来,飘然抬手,一掌轻推,衣袍飞扬间,一股澎湃掌力汹涌而出,如掀惊涛骇浪,扑面直奔云青峰与一众长河帮弟子而去。
“轰!”
无可言说的强势,一掌之威,威猛无匹,云青峰等人只觉眼前气劲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根本无法抵挡,照面一瞬,就给震飞了出去。
前方,长河帮的四大长老已经折损两人,剩下两个人惊骇之间,已然心神失守,战力大打折扣,再也抵挡不住柯百岁勇猛,给他生生将包围圈撕裂开来。
“走!”
生门乍现,柯百岁口中一声大吼,领着两位弟子向前急冲,林平之施施然跟随,四人一股脑儿冲了出去。
此时,怀州城地大街上,正是晌午时分,人们多是躲在阴凉处,很少在大街上走动,显得颇是空旷。柯百岁四人在前面跑,身后是一群人在追,令酒楼的人们纷纷探头打望,议论纷纷。
柯百岁施展轻功疾奔,回身哈哈笑道:“林兄弟,没想到你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这回可是看走眼了!”
“在下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
林平之笑着回应,足下轻踏,如闲庭散步,但每一步跨出,都有丈许远,身形飘逸,自有一股潇洒逸气。
“哪里,此番亏得林少侠援手,否则,我过廖之这一百多斤怕是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一旁,过廖之呵呵笑道,枯瘦地脸上仿佛一朵花,他此时虽然满身是伤,但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着筋骨。
“相识一场,在下总不能见死不救。”
林平之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回头瞧了身后一眼,说道:“快到地头了吧?他们应该还有伏手!”
“嘿嘿,他们有伏手,柯某岂能没有?”
柯百岁哈哈大笑,甚是欢快,死里逃生地感觉令他极为兴奋,说话间,他伸手自怀中掏出一物,用力一拉,冲天而起,拖着长长的啸声,在空中炸响。
“林兄弟,且放心罢,我的人马上就会赶过来!”柯百岁轻功不俗,脚下无尘,脸上豪气洋溢,丝毫不像是在逃跑。
“那就好。”
林平之点头,不再多说,虽说他自忖以自己的武功,并不畏惧长河帮,但却并不想过分插手两派恩怨,方才出手,助柯百岁师徒三人脱困,已算对得上相识之情了。
四人一路奔至城南,距离城门还有一段儿距离,就有一队人马迎面冲来,约有十几人,柯百岁见了,当即哈哈大笑道:“林兄弟,咱们不必跑了!”
“掌门!”
“掌门!”
那队人马隔着老远,便高声呼喝,一行十几个人,皆是精壮的汉子,俱都皮肤黝黑,牙齿雪白。
“来得好,来得好!”
柯百岁大笑着停下了脚步,想要尽可能的表现得从容一些,免得坠了自己一派之主的威风。
“柯掌门,咱们还是走罢。”
见状,林平之苦笑一声,他向着身后指了指。只见那边,又有一队人马自西边街角处转过来,足足有二三十个,显然是冲着他们而来。这些长河帮弟子,远不如之前酒馆里的那些精锐,但以柯百岁三人现在的状况,委实不能再战了!
“可恶,撤!”
柯百岁气得一跺脚,一挥手,轻功再次施展开来,领着一队人,向城南门冲去。他们一路奔逃,终于出了怀州城,到了城外,跨上快马,速度自然大增,很快便就甩开了后方长河帮的追兵。
只是,这里仍处怀州地界,是长河帮的地盘,所以也不敢停马,只是放缓了马速,马背上的众人,在一番谈笑过后,便不再言语,各自放缓呼吸,平复气息,受伤的也取出布头,将伤口简易包扎一下。
林平之自然也不例外,先前身处战圈,不曾在意,此刻空闲下来,内视己身,他方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还真是糟糕。
这一次,他足足吸收了二三十个长河帮弟子的内力,虽说这些弟子内力都算不上深厚,但二十三人凑在一起,数量也着实不小了,更何况,他还吸了两个长老。
可以说,这些内力单从数量来说,已经远远超过了林平之现有的混元真气,而且,像是长河帮这样的组织,人员复杂,武功路数也不相同,所以内力十分驳杂,如今混合在一起,就更危险了。
“麻蛋,吸过量了!而且,这些内力也太驳杂!”
林平之眉头紧蹙,心下忍不住的为之一声叹息,随即连忙默默运转混元真功,开始炼化这些驳杂无比的内力。
一旁,柯百岁等人也看出了林平之的情况有些不对,连忙招呼着众人,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wWW.ΧìǔΜЬ.CǒΜ
一行人匆匆进了小镇,寻了一家客栈入住,柯百岁给林平之要了一间最安静的上方,供他休息,并亲自为他坐镇护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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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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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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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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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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