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可能不青!
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瞻前顾后的是什么?不就是崇祯的正统名义吗?想比于篡位,光明正大的继承皇位多好。
可就是为了这个光明正大,自己一直拖到现在,当然也不算是拖,毕竟,这边建奴刚解决一年多,可也就是这一年,看看现在流寇横行到什么地步了。
今年一年,发生了多少大事事?
正月,自己还在朝鲜的时候,李自成就攻下承天府,也就嘉靖皇帝出生地湖北的安陆州,在那他被举为“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三月,又改襄阳为襄京,称“新顺王”。五月,张献忠克武昌建立“大西”政权。八月,督师孙传庭拥兵10万出关。九月,与李自成对垒于郏县,后大败明军,斩首四万余级。随后李自成乘胜挥师西进。十月,李自成攻破潼关,杀死孙传庭,占领陕西全省。呃,现在还没消息传过来,但也是早晚的事情。
要是一年前,自己就用这个“大明通宝”把崇祯的正统给偷走了,现在那还有李自成、张献忠的事!
看着表情变幻不定,甚至有些难看的世子爷,明正问道。
“爷在想什么?”
“想篡位!”
瞬间,明正傻了眼,这傻白甜似的天皇,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天皇皇位,爷要是想要,爷拿去就是了,那用得着篡,反正人都是爷了的,
“篡什么位?”
“大明的皇位!”
抬头看着明正,朱国强义正词严的说道。
“不想篡位的宗亲不是好宗亲!晚了,晚了下手晚了啊!”
得,再晚也要做。赶紧得,把造币机弄上,为篡位大业添砖加瓦吧!
……
当朱国强在那里发愤图强,往篡位大业上迈上最关键的一步时。远在京城的崇祯这个时候,却压根想不到,有人想篡位。甚至要是有人站出来篡位,他估计都会欢天喜地的把皇位交给他。
这大明的皇帝当的也太难了!
十六年了!
崇祯只感觉过去十六年的岁月好像是一条充满泥泞的道路上,一年难过一年的艰难前行,路越走泥就越深,两只脚愈走愈难不说,而且愈陷愈深。不断有新的烦恼、困难在等待着他。往往一个苦恼还没有过去,第二个苦恼又来了,有时甚至几个苦恼同时来到。
为什么会有这样?
他有时似乎明白了,有时又不明白了,根本上是不明白!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断绝要当大明“中兴之主”的一点心愿。尤其是去年,当辽东克复的消息传来后,他更是不止一次的表明他就是大明的“中兴之主”。
但是短短几个月后,从进了正月起,他就不对臣下公然说出他要做“中兴之主”,但是他不肯死心,依然默默地怀着希望。
从今年年节之后,从承天府——那可是世宗皇帝的潜邸之地,被闯贼攻克,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败报,使他的“中兴”希望大受挫折。
在关外的大胜之后,关内剿匪的一败再败,透支了他几乎所有的信心。他原指在关外大胜之后,朝廷可以全力收拾关内的流寇,可不曾想流寇却越战越强。
反观官军呢?
一败再败。
在各种不幸军情败报接连着传到他的面前时,他每天能做的也就是于黎明在乾清宫丹埠上拜天祈祷,还经常到奉先殿跪在祖宗的神主前流泪祈祷,希望上天和二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能给他保佑。
可是已经许多天了。但国运并无转机。
怎么办?
现在潼关那边怎么样了?
又一次,崇祯想到了孙传庭,也不知道汝州那边战事怎么样了,他孙传庭有没有替朝廷解决掉闯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只见王承恩匆匆进来了,一进殿就惊慌失措的说道。
“皇爷,孙,孙传庭败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他孙传庭领十万人马,怎么可能会败了!”
崇祯惊恐大声质问道,然后首辅陈演和几位阁臣也都过来了。他又看了其它人的密奏,立即愤怒谩骂,继而痛哭,叹息孙传庭是庸才,辜负他的信任,这个时候,他显然不会再提几次下旨令其出关的的事情。
“陛下,孙督师虽是有负圣恩,但其已经当场战死,臣以为理应给予赠荫。”
“见到尸首了吗?”
崇祯恼声问道,
陈演一听,只得答道。
“战场上许多尸首遭刀砍斧碎。实在是无处寻觅。”
“无处寻觅又岂能证明他已经当场战死,朕以为他很可能是自觉有负圣罪,诈死潜逃,既然如此,又岂能给予赠荫!”
“陛下,”
陈演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这陛下怎么就这么薄情寡义啊。可这个念头也就是在心里一闪而过。
“陈演,此事无须再议,朕问你,现在孙传庭兵败,中原局势如何?”
“回陛下,孙传庭兵败后,闯贼即以其帅旗骗开潼关,总兵白广恩、陈永福投降闯贼……”
“什么!”
有如惊天霹雳似的消息,让崇祯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众卿,眼,眼下潼关失守,这,这接下来如何是好啊!难道任由闯贼横行中原,残杀我黎民百姓吗?”
面对皇上发问,陈演犹豫道。
“陛下。唯今之计恐怕只有请辽东边军入关,才可能挽回局面。”
辽东边军!
辽东边军有那些?
无非就是吴三桂的关宁军,还有祖泽润的“宁锦军”,可他们在那是要防备建奴的,防备朱慈颖的。
“调辽东边军入关,不是不行,只是……”
崇祯沉吟片刻,狠狠地说:
“朱慈颖骄横跋扈,朕已百般隐忍,仍然不知俊改!调辽东边军入关,岂不是让其无人钳制。”
皇帝的回答,让陈演立即变成了哑巴,而魏藻德等阁臣也是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www.xiumb.com
倒是蒋德璟小心地说道:
“陛下,臣以为,朱慈颖虽然骄横跋扈,然目前中原寇氛猖撅,尚无宁日,像他这样有阅历、韬略之将才亦不易得。望陛下从大处着眼,待其以功覆过。有朱慈颖在,不惟闯贼胆慑,即献贼亦有所顾忌,不能肆志中原。看闯贼不敢分兵山东,就可见平虏大将军之威,臣以为,要是以其为帅,领其领兵回援中原,必定可平定流寇。”
什么!
盯着蒋德璟,崇祯大声质问道。
“蒋德璟,你屡屡建言调平虏军入关,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朱慈颖骄横跋扈不假,可确实难得之良将,既然其能平虏,必定也能荡寇!”
蒋德璟手持笏板,大声说道。
“臣愿意以性命担保,只要陛下下旨,平虏大将军必定会领精后入关,扫荡群贼。”
“你,蒋德璟……”
盯着蒋德璟,崇祯只差没有说——你收了他多少银子了,可是看着他那副模样,崇祯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施。于是又沉吟片刻,问道:
“朱慈颖能够很快平定流寇吗??”
“陛下,平虏大将军善战之名,天下人谁人不知?以区区数万之强兵,先败多尔衮令其远遁漠北,至今不敢再犯中原,后败虏酋,令其远逃海外,不敢再望神州,如今辽东得复,平虏大将军居功甚伟,即便是流寇中,亦为其威名所慑,不敢望山东半步,无论是其威名,亦或是麾下精锐,远非一般大将能望其项背。自年初于败虏酋后,他几度上奏,欲领兵入关平定流寇,臣以为,可下旨令其领精兵入关平贼,如此天下必可安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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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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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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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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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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