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飞到半空中的信号弹,就是进攻的鼓声,同样也是命令。
“弟兄们,随我一起杀建奴!”
骑在马上,手中的骑刀斜指向天空,没有丝毫的犹豫,作为一名将领王子业或许谈不上智,打起仗来,也就是中规中矩,但论勇绝不逊于他人。他的双腿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的领着骑兵朝着镇江城杀去。在他的身上,是数千名步兵,像浪潮似的向着镇江城席卷而去!
此时镇江城门箭楼的撕杀仍然在继续着,上千名杀上城来的明军,誓死守护着刚刚夺取的箭楼,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守住这里,让城外的弟兄们杀进城来。
而守城的建奴,尽管拼命想要夺下箭楼,可是他们的脸色大都没有了血色。
城破了!
即便是那些正在操作着红衣大炮向着明军开炮的建奴,面对城门失陷、明军正在杀过来的局面,那里还愿意呆在这里送死。
逃!
快逃吧!
无一例外的,无论是所谓的满洲八旗也好,蒙古八旗也罢,即便是汉军八旗、高丽八旗,也是纷纷逃离了城墙。毕竟,所有人都很清楚,明军不留俘!
按道理来说,既然不留俘,那更应该拼死一战才对。
可问题是,只要是能活,谁愿意死?
别说是普通的兵丁,甚至就连忙鳌拜眼见着箭楼被夺,明军已经卷吊起了千斤闸后,也是心知这城已经守不住了。www.xiumb.com
“主子,奴才实在是愧对主子的信任啊……”
就在鳌拜对着汉城的方向磕头,想要和明军拼个你死我活时,佟国器一把抓住他说道。
“鳌老兄,现在局势如此,即便是你我有心报效主子,那也是为时已晚,主子让咱们守在这,可不是为了让咱们白白送死的,这尿布挡毒烟的法子,可还得告诉主子,你我要是死了,谁去告诉主子?”
不是还有其它人的逃出去了吗?
可听佟国器这么一劝,鳌拜鬼使神差的说道。
“老弟所言甚是,咱,咱们出城,过江,把这里的事情全都禀报主子……”
即便是四面合围,也难免有漏网之鱼,况且镇江城本身离开鸭绿江只有不到一里,与对岸的义州城呈现犄角之势,只要能逃出城去,跳到江里头,自然也就安全了。
鳌拜无疑是幸运的。
当他和清兵从城墙上用绳索逃出去的时候,正涌入城内的明军根本无暇顾忌这些溃兵,在他们逃到江边,或是游泳,或是乘小木船逃到江对岸时,镇江城内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从城外涌进来的援军,宣告了这座城堡的易手。
不过与往日不同,王子业特意下令留下俘虏,他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裹着尿布?”
跪在地上的建奴俘虏连忙磕头道。
“回将军,只要头裹着泡上陈尿的布,就不怕毒烟了!求将军饶命,饶命啊,小人也是汉人啊……”
命肯定是饶不了的,在弄清楚原因后,王子业还是打了个手势,自然会有人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然后他又特意让人喊来李得义,勉励几句话后说道。
“你们王千总已经阵亡了,我已经向将军府举荐你接任千总,以后好好干,别给世子爷丢脸!”
“多将军门。”
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平静的抱拳道谢,然后,李得义就告辞了,看着他的背影,王子业心语道。
“幸亏你小子反应快,伤亡才两百多人,要是你们搁在这里,可就没我老王的将来了……”
心语着,王子业收拾起心情,对着传令兵喊道。
“立即去给世子爷报捷,还有,把建奴已经破了毒烟,嗯,催泪弹的消息一同禀报世子爷。”
……
居然就这么给破了!
接到王子业的禀报时的,朱国强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据建奴交待,此法为号称“满洲第一勇士”的鳌拜所创,用布浸尿,越陈越效果越好,然后以尿布裹头,如此既可挡得住毒烟熏毒……”
越陈越好……
脑海中闪现出一些公厕里的味道,朱国强甚至都忍不住配服起建奴来。
“真不愧是从白山黑水里走出来的半兽人啊!”
“世子爷?”
不等阎尔梅发问,他又听世子爷说道。
“那得多重的味啊,那味道,也就只有他们能受得了!”
确实,或许也就只有那些的满人能受得了,按照19世纪许多西方人的记载,他们第一次到京城的时候,甚至差点被那股恶臭味给呛昏迷过去,在东交民巷划定为使馆区后,那些人雇用民夫从东交民巷清理出了几百吨垃圾,每到夏天京城都被恶臭味笼罩着,可人家八旗的老爷们就喜欢这个味道……
那个弥漫在城市里的恶臭味,可是……人家祖传的味道,能闻到白山黑水里屎尿横行的窝棚味啊,老祖宗的味道能不爱吗?
感叹之余,朱国强瞧着“满洲第一勇士”的字眼时,唇角不由轻扬。
鳌拜!
没想到居然会碰上他,这小子……名人啊!
但凡是看过《鹿鼎记》的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鳌拜,不知道所谓的“满洲第一勇士”。
满洲到底有多少个第一勇士,朱国强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所谓的“满洲第一勇士”也不过如此嘛!
“也就是一个喝陈尿的家伙。”
嘲笑之余,朱国强的神情的却变得有些严肃。
或许陈尿不可取,但是在那场十四年的抗战中,面对日本人的化学武器,最土的土办法不就是用尿加毛巾吗?
不曾想建奴的反应居然这么快,这么快就找到了应对的办法了。
“哎,看样子,投机取巧还是不行啊!”
心底发出一声轻叹,朱国强显得颇有些无奈。但片刻后也就释然了,毕竟,在另一个世界,几百年后,当德国人第一次把氯气投入到战场上的时候,看似杀伤力十足的毒气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效果,只不过是让他们占领了几道战壕罢了。
毒气……不过只是一时投机取巧而已,真正有用的是什么?
还是堂堂正正的王师之战!
通过加强训练、强化武备彻底的击败敌人,瓦解他们的意志!
“世子爷,其实,毒烟不过只是旁门左道而已,王师还是要靠堂堂正正的王师之战败敌。”
阎尔梅看着程默不语的世子爷说到。
他的这番话还真说到朱国强的心里了。略微点了下头,他叹气道。
“兵者,诡道也,毒烟不过只是一时之用而已。”
其实,要是自己有真正的毒气,那可就不一定是这个结果了,得,咱的水平,还不如黑灯瞎火的那家伙,那家伙直到被沉尸太平洋那会都弄不到化学武器,更何况自己。
想要毒气,还是得靠自己这边努力呀。得,还是努力种好田吧。
心里这么自言自语的时候,那边突然有信使过来禀报。
“其禀大将军,建奴撤出了义州了!”
“什么?建奴撤退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朱国强沉默了下来。居然就这么撤出了义州,难道说他们是担心鸭绿江上的炮船,如果他们不撤的话,明天必定是炮击义州了。但是这撤的也太利索了吧。
不过,满清的主动撤退,到也让朱国强看到了机会。沉思片刻后,他说道。
“通知部队,明天过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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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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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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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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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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