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火枪也有打尽的时候,在这样的混战之中,有时候马刀火枪更为致命。
面对四面八方杀来的敌人,他们只能用马刀抵挡敌人的袭击,给尽量的重新汇聚在一起,重新发起进攻。
“必胜!”
又一次,陷入重围的杨御藩手举着长刀,大声呐喊着,
他身上明亮的盔甲已经沾满了鲜血,血顺着发须滴淌着。尽管陷入重围,可是当他朝着另一边看去时,看到前沿的弟兄们,正在交替的掩护着撤退,而右翼追击的骑兵已经陷入弹雨中,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必胜!”
在总兵的呐喊声落下时,他身边的骑兵们,也跟着发出呐喊声,陷入重围的骑兵们,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吼叫,一时间声震云霄,他们的吼叫声几乎遮挡了战场上的一切声响。
数百名骑兵用这种吼叫来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最后一丝的恐惧,同时义无反顾的挥舞上手中的马马,向着近在咫尺的建奴冲杀过去。
此时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他们也不曾想过要退!
混战!
在这样的混战时,长枪变成了废物,所以当他们把长枪当成标枪掷出去之后,马刀成了唯一的选择,尽管马刀劈砍不动盔甲,可是这些战士们早就习惯了以戳刺为主要攻击方式,甚至就连同笔直的马刀刀尖,也是特意为戳刺增强的,微微呈“T”字棱型。借助战马的冲击力,刀尖轻易的没入了敌人的胸膛,相比于他们,建奴的兵器是多种多样的,甚至还有流星锤之类的兵器,他们叫嚷着用流星锤等重兵器击打着明军,在一个弯着腰的躲过敌人的流星锤时,刚想举起闪烁着寒光的马刀戳刺时,从背后袭来的狼牙棒直接的砸到了他的身上,在巨大地惯性下直接将他撞下马……
陷入重围的杨御藩,并没有想着要撤退,他之所以亲自率领骑兵冲锋,就是为了给步兵撤退争取时间,至少在他们撤回去之前,他只能在这里坚持着,在持续的冲杀中,他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不断的有人倒下,尽管这些人并不是杨家的家丁——他的家丁,早在去年的整编时,就已经被打散到各地,可却都是追随他一年多的弟兄,他们追随着他,在建奴骑兵围攻下,左突右杀,看似想逃,可实际上却是一直粘着对方,不让他们分神去追击步兵。m.xiumb.com
“爹,这样不行啊!”
跟在爹的身边,杨玉双手握着短枪的他大声喊着。
“是啊,五叔,咱们的人太少了……”
杨衍也跟着大声说道。
人少,意味着对方完全可以派出一部分人马牵制住他。而现在,曾经的五六百骑,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久经战阵的杨御藩又岂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看到远处的那面大纛旗,那里是建奴的中军,手中的马刀直指上天。
“必胜!”
又一次,杨御藩策马冲了过去。
“必胜!”
伴随着一阵绝然的呐喊,两百多名已经疲惫至极的骑兵,向着建奴的中军发起了冲锋,他们盔甲缝隙间露出红衣,随着战马的奔跑,在汇成了一道道红色。就像是一道彤云似的,义无反顾的向着前方冲锋着。
“怒尔达,你领一队人马……”
就是聂克塞准备分兵时,他看到的这伙明军居然朝着十六叔的中军杀去,见状他的心头一寒,立即大声嚷道。
“快,围上去,堵住他们!”
尽管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攻击明军步兵,但是聂克塞还是担心十六叔的安危,毕竟,这伙骑兵太他么的不要命了,区区几百骑居然敢粘着自己打了这么长时间,万一要是十六叔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怎么和十四叔交待啊,那时候,别说是什么功劳了,能保住命都不错了!
“蠢货!”
一直关注着战场的费扬果,一见聂克塞居然领着左翼的骑兵,追击这股散骑,他就厉声吼道。
“快,传令给右翼的海纳,让他不惜代价的冲击建奴主阵!”
说罢,他就亲自跳上了马,他身边的旗手高高举起了大纛旗,一众巴牙喇亲军骑着马拱卫在他左右,随着他向着那股明军骑兵杀了过去。
现在,只有迎上去,才有机会挽回一切,策马迎敌时,费扬果大声对身边的奴才喊道。
“杀过去,告诉聂克塞,让他只管围攻明军溃兵!”
战场上,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尽管费扬果计划好了一切,可是他却没想到聂克塞会在临头一脚时突然改变了他的计划。
“爹,他们跟来了!”
杨玉回头看着追击的建奴骑兵,大声喊道。
只要他们跟来了就好了!
盯着迎面杀来的建奴,盯着那面多罗贝勒的大纛旗,杨御藩平举着马刀,就像是先前夹枪冲锋时一样。
后有追击,前有迎敌!
正正好!
“必胜!”
“必胜!”
义无反顾的迎敌,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抹红色,就这样直接与白色撞到了一起,在双方撞击的瞬间,他们就拿出了以命相搏的势头,没有花招,没有格挡,只有最原始的以命相搏,已经疲惫不堪的骑兵们,甚至直接用自己的身体迎上敌人长枪,然后拼命的叫喊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的把马刀刺进敌人的身体。
他们中的一些人也会趁机用火枪攻击着敌骑,只不过只有寥寥数人的火枪还没有打空,更多的人只是在那里凭着意志,以命相搏。
“杀!”
终于,那面大纛旗与总兵旗相撞了,还不等费扬果冲过去,他身边的巴牙喇亲军就已经围攻上去了,在一个巴牙喇亲军刚刚握枪要杀向平举着马刀的杨御藩,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杨玉就握枪迎上去,格开建奴的骑枪,他又握枪斜刺,一下就将那人刺倒在马上,不等他喘气,旁边又有人杀了过来。
在巴牙喇亲军迎击明军时,费扬果并没有直接上冲上去,而是领着其它人试图绕过这队明军骑兵,给聂克塞下令,可就像猜到他的心思似的,那队明军骑兵在其杨御藩的率领下,左突右攻的一直阻挡在他们之间,让两边根本无法会师,而且在铳炮声不断的战场上,他们的嘶喊也没有什么意义。
“放前、放前,干掉他们!”
被粘住的费扬果大声喊道,他身边的骑兵立即举弓就射,“噗!”闪着寒光的羽箭砸进骑兵的队伍中溅起了点点血花,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死死的粘着这些骑兵,不让他们有会师的机会。
一排又一排羽箭像夏日的风暴一样,飞上半空中,然后对着这区区一两百的明军将士倾泻而落,尽管很多时候破甲箭被被盔甲弹飞,但是他们的战马却没有盔甲,不少战马在中箭后便大声嘶叫着,将马背上的骑兵摔下马来。
战场上的态度就是这样的瞬息万变,机会往往是瞬间即逝,只要能够粘住他们,其它的弟兄就能撤下去,对于杨御藩而言,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弥补自己的错误!
大错已经铸成,只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了。
在这样的冲杀之中,他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了,甚至只剩下了不到百余骑,眼见已经无法在阻挡建奴时,他扭头朝着东南方看去,在那里弟兄们已经组成了几个空心方阵,已经有很多弟兄都安全的撤了下去。
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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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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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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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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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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