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来的消息,让南京的六部官员以及守备南京的勋臣们,还有守备太监们无不是惊愕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睛,在此之前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东虏居然过江了。
他们怎么过得了江呢?
毕竟,在黄河天险被东虏突破之后,眼看着东虏一路向南杀了过来。他们就立即下令把江北的船都撤到南岸。那些不会水的东虏没有船还能游过江来。
似乎这样一来也就安全了,他们还可以像过去一样“忧国不忘嫖娼”,继续在南京混他们的日子,青楼中,画舫里和青楼名妓们一起讨论文章字画,在长叹中忧心着国事。
可那些东虏怎么就过了江了?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玩耍了?
其实在过去的几天之中,面对东虏在江北烧杀劫掠,接连克城,南京的六部官员们,看似忧心国事的他们,每日集议事堂,所做的不过就是相向攒眉,有时长达半日无人有一语,或是仰视屋之咄嗟不已。到最后,竟然都是以靴尖蹴地作叹息声,各各散走,以为常。
实在想不通,就仰望星空——这就是这些官员们内心的真实处境。其实,自永乐北迁之后,南京六部的职位,多半为虚衔。为参赞机务或涵养清望的闲职之所,平时他们日子也就是“嫖妓不忘忧国,忧国不忘宿娼”的混日子,也正因为有了所谓的“南混”,也就是这些“南混们”才有了繁华的秦淮河,才有了流传千古的秦淮风光,其实秦淮河的故事里写的那里是什么才子佳人,分明就是一群“南混”混事误国。
可偏生……笔在人家的手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似乎只要忧国,那怕就是”宿娼”,那也是天经地意的,人家不是在“嫖妓”,而是忧心时局,是心灰意冷,是皇帝昏庸,是……其实就是混日子!
平时只顾得在青楼画舫里“忧国”的“南混”,遭此乱局,当然不知道怎么办,除了抬头望天,还能怎么办?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做事。
比如,弹劾德世子滥杀朝廷命官意图谋反,弹劾他于扬州勒索商民钱粮,弹劾他强索民女……
至于正事……呃,似乎就只有赈济过江逃难的难民了。
还有就是组织民壮守城。这两件事虽做得比较靠谱,但一点儿也不符合“南混”的风格。莫非国难当头,这些“混混”们决意洗心革面,改弦易张了?
本性难移,想都别想!
赈济难民也好,民壮守城也罢,都需要商民捐纳,是能捞着银子的优差!
而这么长时间,南京作为人口百万大邑,不过只征召了两三万民壮守城,这些“混混”们也算是对得起“混混”这两个字了。
现在如此,历史上几年后,清军逼近南京时,同样也是如此,当时朱由崧在朝堂上问计于群臣,群臣无一人发言。弘光朝廷岌岌可危,朱由崧已束手无策。五月过后,保国公朱国弼等建议朱由崧出逃,朱由崧起初以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陵墓在此,拒绝出逃,打算死守南京。然而群臣却无人挺身而出组织南京防御。后来再度召对时,居然上下竟寂无一言。
虽然后来满清和降清的东林党文人将弘光帝描述为千古罕见的昏庸荒淫之主,但经过后世学者考证其中大都是对弘光帝的刻意抹黑。所谓选秀之事也是当时官府为了皇帝大婚按照历代皆有的正常程序推行,并且最后只筛选到三个人:阮姓一人、王姓一人、官员周书办自献女一人。因为弘光朝廷在弘光帝大婚前就已经灭亡,因此弘光帝始终没有和这三位女子有过任何接触。朱由崧在清军逼近南京后,下令将三位女子放还母家“淑女在经厂者,放还母家。”
虽然弘光帝并没有满清描述的那么荒唐,但弘光帝能力平庸无力掌控明末的乱局也是事实。可归根结底,南混误国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当然,靠着这群“嫖妓不忘忧国,忧国不忘宿娼”的南混们不亡国都没有天理!
亡国归亡国,可是刀子架到头上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无不是傻了眼。他们是成天混日子不假,可他们没有一个是傻子呀。
那些女真鞑子一个个可都是凶残的厉害,最在行的就是杀人放火,至于道理,他们从来就没讲过。万一要是他们杀了进来,到时候大家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快,快,立即速派人去扬州,请德世子入卫南京!”
几乎是第一时间,谢升就急急的来到中军都督府对着徐文爵大喊道,即便是身为“南混大佬”,他也知道性命要紧。
刚刚就任吏部尚书的他,显然忘记了当初得知德世子杀桃源县时,他是何等的激动,弹劾德世子的奏折只差没有指名道姓说德世子造反了。
“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些个东虏正在城外架红夷大炮,破城不过只是进旦夕之功……”
徐文爵话声一落,众人的脸色无不是纷纷为之一变,无论是文臣也好、勋臣也罢,就是太监内官的脸色都是极不自然。南京守备官员来自既有内臣、也有武臣、当然也有文臣,他们共同负责南京的安全事务。
过去,他们不过就是聋子的耳朵,现在派上了用场,一个个都变得有些不知所以。
“完了,完了,一但城破,到时候以东虏的暴虐,势必是会杀尽全城百姓,这百多万军民百姓的性命啊……”
面色煞白的张宏颇有些激动的说道,他嘴里头说的是南京的军民,可他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安危,身为南京守备太监的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碰到眼下这样的局面。
张宏一提醒,所有人都是愕然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东虏的暴虐,就在几天前,安庆府刚刚陷落——城内外百姓被杀戮一空!
现在江北是什么模样?
一片赤地!
大军一到,鸡犬不留!
瞬间,所有人都只觉得后背一凉。尤其是南京的世勋之家,他们的宗族家业都在南京内外城,多少代人的积蓄,这城一破,可就全没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估计他们一早就把家里的家当什么的送到其他地方了。
可现在不行了,现在出去等于送死呀。
怎么办?
一时间众人皆是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仰天长叹。
“那个,那个……”
忻城伯赵之龙喃喃道。
“东虏,东虏不是送信过来了吗,那,那信上怎么说?”
“是啊,是啊,东虏信上怎么说?”
一时间包括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等一众守备南京的勋臣们,无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徐文爵,他们的目光中似乎带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希望。m.χIùmЬ.CǒM
“两日,”
徐文爵一边说,一边让人把信给传来大家。
“他们给我等两日时间,令我等开门献城,否则,破城之时,必定杀尽全城上下!这是东虏送进来的信,大家,大家都看看吧!”
看?
还需要再看吗?
信总还是要看的。可接过信的瞬间,众人的心底就是一寒。
“昨天兵至安庆,城内官员军民婴城固守,予痛惜民命,不忍加兵,先将祸福谆谆晓谕。迟延数日,官员终于抗命,然后攻城屠戮,妻子为俘。是岂予之本怀,盖不得已而行之。嗣后大兵到处,官员军民抗拒不降,安庆可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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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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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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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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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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