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圣光之力虽然干涸,但强大的肉体实力仍在。这事儿,怎么说都是教会内部事务,就算和裁决武士们起了冲突,也不可能互相下死手,有没有圣光之力无所谓。仅仅是斗殴的话,只有其他人怕圣骑士的份儿,圣骑士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喀秋莎只是个身体孱弱的牧师,跑不快,只好由风悲背着,两人便落在了队伍的最后方,她身材极好,“本钱”雄厚,跑了没多大会,风悲就被撞得有些荡漾,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连忙开口道:ωωω.χΙυΜЬ.Cǒm
“喀秋莎,这次的魔气比以前强很多吗?”
喀秋莎心不在焉的回道:
“没有,依旧是危害等级为三到四级的魔气。”
“那为什么净化起来那么吃力?”
得到了个意料之外的回答,风悲怔了一下:
“我记得《教会医疗指南》上不是说,四级以下的魔气,中级净化术可以非常轻松的驱散吗?”
“你们这些战职者,哪里懂我们这些医疗人员的苦楚?”
喀秋莎叹气道:
“要是什么都和书里说的一样就好了,我当了七年牧师,治疗过好几千人,体会最深的一条感触就是——
没有人是按教科书上生病的。
就拿这次来说,那团魔气虽然不强,但性质却非常古怪,居然不像普通魔气那样,急于向大脑推进,反而优先往感染者的心脏部位钻。
这样一来,我的圣光必须有一大部分用来维持感染者的生命活动,只有一小部分能用来驱散,效果大打折扣不说,消耗也翻了几番,实在是有些……棘手。”
这……
听完了喀秋莎的描述,风悲也跟着皱起眉头:魔气的这种新性质,怎么听都不像是自然变异,存在人为因素的可能性很大啊!
到底是谁,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魔气进行改造?这要是被抓住,定是要上教会火刑架的呀!
没注意风悲的神色,喀秋莎继续说道:
“我现在……很担心。
担心魔气的这种变化是意外,还是一种普遍的趋势,这种新品种的魔气,恐怕只有天启级牧师,才能轻松化解,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启级?就拿咱们所处的墨翼城来说,虽有十万人口,却连一个天启级牧师都没!”
风悲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悲观了,这墨翼城撑死也就算个三线小城,咱们最多也就算教会的三级分部,若是真有大事发生,上级教会很快就会派人下来解决的。”
喀秋莎觉得风悲说得也有道理,天塌下来自有高个的顶着,不由稍稍宽心,还没等她把这口气松下来,城南郊外,强烈的金光泛起,大量圣光在空中聚集,凝成了一把巨剑的形状!这把金色巨剑足有十米多长、一米多宽,大约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秒,便轰然插了下去!
所有的圣骑士连同风悲全都变了脸色,身为教会中人,他们当然认识,这把巨剑乃是异端审判所里,那些裁决武士的本命神术“天罚之剑”!
这一招使用起来消耗极大,甚至有可能折损寿命,不到紧急关头绝对不会动用!审判所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立刻十二万分戒备,全速向城南冲刺!风悲也不再背着喀秋莎,而是把她……夹在咯吱窝下,开始发足狂奔!
没过多大会儿,异端审判所的驻地便遥遥在望,很多平民哭喊着从那个方向跑来,所幸审判所周边并不是什么繁华之地,颇为空旷,并没有酿成踩踏事故。
风悲所处的圣骑士小队,便是人海中唯一的一股逆流!见到这些圣骑士出现,原本慌乱的人群逐渐镇定下来,自发的向两侧涌去,为圣骑士们让开了一条道路,与此同时,审判所高大的围墙轰然炸开,里面的情景,瞬间暴露了出来!
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位裁决武士,剩下的几个裁决武士勉力支撑,身上各自延伸出一道光芒,将力量全都输送到审判长科尔身上。
被所有人加持的审判长科尔面容冷峻,浑身金光缭绕,正手执天罚之剑奋力劈砍,而他面前的敌人,竟是一只三米多高、八米多长、浑身上下被紫黑色的魔气包裹着的……
螳螂!
这特么就是那只“被关押的邪兽”?!审判所里的家伙是不是脑残了,居然把人类和这玩意关在同一个监狱里?感染了是必然,不感染才奇怪吧?!
如果不是看那些裁决武士已经够惨了,风悲恨不得将他们每人都臭揍一顿,如此不拿人命当命,他们还是个神职人员吗?!
当然,此时不是干这个的时候,那只螳螂的战斗本能极强,两只巨大的刀臂左支右挡,一时间竟让手持天罚之剑的科尔都奈何不得。眼见此景,所有圣骑士同时抽出各自背上的巨大十字架,迅速排成一个锋矢阵,以副队长为箭头,同时怒吼一声:
“神圣冲锋!!”
然后,他们以十字架为盾,十几个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之箭头,轰隆隆的朝着巨型邪兽螳螂冲了过去!
那螳螂显然和普通螳螂一样,具备360度全景视野,根本没转身,就知道自己侧后方有人袭击!它的四条后腿在地上用力一蹬,背后的叶翅急速扇动,巨大的虫身竟然直接变向,硬生生的横移了好几米,让圣骑士们的冲锋冲了个寂寞!
这动作……既视感太强烈了!简直和自己疯狂走位,躲避大黄冠啄木鸟时一模一样!
按捺住心中的异样,风悲并不为圣骑士们担心,“神圣冲锋”之所以冠以神圣之名,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神术,独属于圣骑士的神术!只要发动就会锁定目标,除非圣骑士耗尽体力,不然必中!
果然,在那螳螂以为自己躲过冲锋,举起双臂迎向劈来的天罚之剑时,巨大的“锋矢”忽然拐出了个锐角,以近乎原地调头的方式,狠狠的撞在了它的身上,将它撞的七晕八素,差点翻倒在地!审判长科尔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天罚之剑连续挥砍,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十字,第一刀将巨型螳螂的头削了下来,第二刀直接将那颗三角头劈成了两半!
“谢了,兄弟们。”
审判长科尔剧烈的呛咳几声,勉强对着圣骑士们道了个谢,没想到副队长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对他怒吼道:
“科尔!今天的事,还有之前你的手下胡乱抓人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兄弟都没得做!这是事关原则的大事,不是你睡我老婆那种小事!”
科尔大骂道:
“我什么时候睡你老婆了?你不要血口喷人!你那老婆,除了你谁还下的去*?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比你还懵呢!我出城了四天,一小时前刚执行完任务回到审判所,板凳还没坐热,一个大螳螂头就从屁股底下钻上来了!”
自小和科尔一起长大,副队长很容易就分辨出,对方的神色不似作伪!一种荒诞的感觉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裁决武士都已经满城乱抓人好几天了,科尔这个审判所头头居然不知道!
他正想再问些什么,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风悲的大喊:
“躲开!!”
躲?躲什么?为什么要躲?
副队长心中错愕,但圣骑士间长期培养出的信任,让他本能的听从了风悲的话,向后侧了侧身。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无头的螳螂身体忽然站了起来,左右刀臂齐出,狠狠的劈向副队长和科尔,在他们各自的胸口,划出一道深可及骨的伤痕!
若非刚才风悲的提醒,让他俩下意识的做出了闪避动作,这两刀,绝对会把他们开肠破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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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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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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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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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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