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时节,这对狗男女便按捺不住,莫不是先前就已经眉来眼去,只是碍于李存勖后唐皇帝的身份只得忍耐...结果现在时机成熟,便是干柴遇烈火,而一点就着了?
李天衢心中正念时,继而又听解青报道:
“被拿获之后,李存渥乞活讨饶,说愿意归从我朝、任凭安置。而刘氏哀求愿削发为尼、遁入空门,只求能保全性命...而斥候骑军遣快马传报上奏,眼下也正押解着那对男女往晋阳行来,而听候陛下发落。”
李天衢呵呵一笑,旋即长声念道:
“刘氏贪婪敛财、媚惑君王,纵容阉党横征暴敛、爪牙大肆搜刮,败坏河东李家社稷,她也是首恶之一...而自己的夫君李亚子尸骨未寒,那刘氏便耐不住寂寞,而自己的小叔子鬼混了起来...至于那李存渥,与君王妻室苟合,染指自己亲生兄长的正妻。勾二嫂,这可是江湖大忌啊......”
“嗯?”
听李天衢把话说到最后,解青不由一愣。这话的意思他固然明白,只是听着这说法,也完全不似出自君王之口...而李天衢忽的又道:
“朕也没有见那对男女的必要,传令下去,将刘氏与李存渥尽皆缢杀了便是。既然做下那等丑事,晋人降臣当然也会明白,我朝处死那两人的因由所在......”琇書蛧
毕竟史载线李嗣源即位之后,便下诏赐死刘皇后。就算她是自己义弟的妻室,但是重重恶行劣迹也的确太过出格。将其连同李存渥一并处死,这似乎也算是为死去的李存勖讨个公道了......
就算那刘氏善于笙箫歌舞,而且姿色绝众,更擅长用些狐媚手段讨男子欢心...李天衢却连见她一面的心思都没有,也更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毕竟刘氏只会利用美貌与心术,不断的满足自己的欲望,轻则后宫不宁,重则将朝廷搞得乌烟瘴气而动摇国本。
而且以李天衢现在的年纪与阅历,比起外表,而更加看重内在。一个女子生得再是美貌,可是如果能确定对方极度贪婪自私,只会追求物欲,从来不会顾念夫妻感情,甚至将玩弄人心当成爱好与手段...李天衢对于那类人的感觉...只会是厌恶。
不过处死刘氏与李存渥二人,也都不过是与时局无关的小事。李天衢随即又道:
“太原晋阳已由我军掌控,难免榆次、清源二县也已降从。可是南隅还有太谷县尚有晋军死守,仍要负隅顽抗...派出的军旅想必也已抵至太谷,要攻破城郭不说易如反掌,可要攻破一处县城,想必也不必大费周章,难道城中守军却仍是坚决不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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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谷县位于后世山西省晋中盆地的东北部,这般时节,是位于太原府下辖领土南部的县城。由符彦饶、符彦图统领着两拨甲胄鲜明、鞍鞋齐备,而且士气高昂的魏军部众,已先后抵至太谷县郊野,又立刻派出斥候张开巡逻网四处察看,注意周围是否有后唐余部出没的踪迹。
反观太谷县城,似乎早已被一团愁云惨雾给笼罩住。城内居民被挟裹着,只能与后唐军旅一并抵御魏朝大军...到处都是一副人心惶惶、凄清冷淡的景象。就连在城头上巡逻的兵卒也都无精打采、满面愁容。
毕竟国都太原晋阳,竟然被魏军速取攻破,而帝君李天衢,如今也已身亡,宗室子嗣、满朝文武,也都为魏军控制...当城中守军确定了这些消息无误...如今悲观沮丧的情绪,当然是可想而知。
无论太谷县百姓,还是退守至此的后唐余部将兵,绝大多数人心里也都是一般的想法:
晋阳失守,皇帝与朝廷都已经没了...看来南朝覆亡我国也已成定局,那么我们据守太谷,也没有必要再死守下去了吧?
而太谷城内官署军司,氛围也显得更为悲伤压抑...一处厅堂内竟然设了灵帏,还放置着一口棺椁。几员将领就跪在棺前,恸哭磕头,悼念吊丧,这还尚未过去多久......
诨名“安五道”的后唐老将安金全,但是追随李存勖与魏帝李天衢激战之时肩头中箭,而全军溃败,也只得引兵退却。他终究是年事已高,身上负伤,短期内也很难调养恢复...而后为朝大军又趁势杀入河东,安金全率部抵抗,却又大败一场,本来便是负伤气虚,他心急如焚、恚怒已极,却也不得不引兵败走...而退至太谷县城时,安金全便突然晕厥过去,随后一病不起......
转醒后的安金全,也不肯卧在塌上安心养病治伤。毕竟现在后唐已到了生死存亡的要紧关头,魏朝大军又对国都晋阳形成合围之势,安金全每日焦急的询问军情,也仍要派出快马,尽可能联系其它各处尚还没有被魏军歼灭的同僚部众...以试图集结勤王兵马,打算袭扰魏军后方,而救援困在晋阳城中的主公李存勖。
然而太原晋阳,很快便已被魏军攻破了......
安金全又听闻李存勖战死的噩耗,犹闻晴天霹雳。他万念俱灰,又在身体羸弱的情况下遭受莫大的打击。安金全指着天哭嚎痛骂一阵,忽的又摔倒了下去。而他这一次倒下,便再也无法站起身来...终究是怒极攻心,而含恨身死......
安全金的长子安审晖、幼子安审琦、侄子安审通啼天哭地,深感悲痛,也只得立刻为安全金操办丧事。然而他们也很清楚,军中又一员将领身亡,这对于本来士气已低迷到了极处的将校军卒而言,更是雪上加霜,也根本没有办法再重整军心......
安审晖与兄弟安审琦又在他们父亲棺前哭拜一番,旋即站起身来,他双眼发红,咬牙切齿,而嘶声说道:
“晋阳沦陷,陛下也已驾崩,如今南朝敌军势大,看来太原府到底也是保不住了。我等如若死守太谷,只要也不过是坐以待毙...听闻南朝兵马,已有军骑抵至太谷县郊野。
此地不宜久留,为今之计,也只得尽快安葬阿爹...而召集所有兵马,突围出去,再去寻觅抵抗魏军的同僚部众,会师集结,再做图谋,采取游动作战,袭攻河东境内的南朝敌军!”
安审琦听他兄长说罢,一抹红肿的双眼,而正待答话时,在旁一直默然不语的安审通却忽然说道:
“召集兵马突围?如今这般形势,你以为还有多少士兵还肯追随我等与魏军厮杀?逃离太谷,又该往何处去?如今唐皇都已驾崩,整个朝廷都落入魏帝之手...我等还要图谋与南朝大军厮杀,这又是在为谁卖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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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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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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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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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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