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飞溅、惨嚎连连...刀光剑影中。又是一片的人马翻倒、血肉狼藉。惨烈的杀伐声,也激荡到让人闻之心悸!
刘词催马如飞,已然疾冲至耶律沤里思左近,势如猛虎下山,抡起手中长刀便旋斩了过去。耶律沤里思惊觉时,顿感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连忙举搠相迎。www.xiumb.com
“铛!!!!!!!”的声金铁相击,震耳欲聋的巨响乍起,虽然这一刀被生生荡开,可是刘词迅速调整好了姿势,又发出如雷霆般的怒吼:
“杀!!!”
卷落的长刀刀光雪亮,冷芒森寒,直划出一道闪电,便又朝着耶律沤里思的脖子直落了下去。耶律沤里思侧身等闲做出劈斩动作的刘词,正与他那炯炯虎目对在了一处。
耶律沤里思本来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排开道道阵列的银枪效节军那边,没料到从斜侧又杀出一彪敌骑...刘词来得突然,抡刀连斩,而耶律沤里思身着的铠甲又格外厚重,致使动作稍缓,也来不及再抡槊格挡。他只得以双腿夹紧马腿,身形连忙向一侧闪避,卷落的刀锋,便直从肩头掠过。
虽然耶律沤里思浑身被重甲包裹住,可是刀锋却曾披膊与护肩的缝隙间划过,入肉两寸,割裂得鲜血登时淋漓溢出。两匹战马错身而过,耶律沤里思便忍着痛怒目瞪视过去,而以他略显咬字不清的汉话厉声喝问道:
“我乃契丹国斡鲁朵宿卫详稳耶律沤里思,魏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我乃右千牛卫中郎将,面北行营招讨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刘词!”
耶律沤里思闻言双眼一亮,脸上倒似流露出见猎心喜的神色:
“原来你便是刘词,我听过你的名头。看来也的确南朝中的一员猛将,正好领教一番!”
刘词闻言冷哼一声,催马直冲了上去,这两员猛将便又战成了一团。
按说刘词少年时便追随五代名将杨师厚,向来以勇武剽悍而闻名,而被提拔为主帅的侍卫军将。就算战绩不及顶级名将亮眼,可却是从后梁一直打到了后周时节,战功横跨五代...被甲枕戈,也是最为敬业的军人,直到六十多岁的年纪,还能提刀催马破阵,亲手接连斩杀北汉重臣将领...现在他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武力还是处于巅峰水准,斩将夺旗当然也是他的看家本事。
然而耶律沤里思使得那杆铁槊大开大阖,也是契丹军中在这个时代最善于摧锋破阵的猛将。刘词的动作略快,几次抢攻上去,刀锋掠过厚实沉重的铠甲,登时火星迸射,发出一阵让人听了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刘词使尽浑身解数,暂时却难以破防,他却很清楚与自己厮杀的耶律沤里思抡动那杆大铁槊势大力沉,如若挨得实了,只怕当即便要落得个骨骼尽碎的下场......
刘词已意识到单论马战武勇,而势必要决出個生死...这耶律沤里思似乎比自己要略胜半筹。
然而耶律沤里思所统领的铁鹞军被魏军将士团团围住,他还要兼顾从各个方向杀来的敌军,更是险象环生...被刘词这等猛将缠上,还要一直保持策马高速冲驰的状态,否则一旦被截杀过来的敌军将兵彻底困死,耶律沤里思深知自己即便勇猛难挡,到时恐怕也要被活活耗死。
仍在魏军大阵周围疾驰游走的契丹远拦子、宫帐军,眼见耶律沤里思做为箭头,统领铁鹞军凿入敌军阵中,远则张弓骑射,近则也试图向魏军队列发起冲击,内外遥相策应。
只不过耶律沤里思统领甲骑撞阵,却并没有波及开来,而达到将魏军阵型撕裂得七零八落的效果...外围的魏军部曲严守阵势,一旦发现敌骑进入射程,一队队军健便立刻平端起手中劲弩,但听得铿铿机括声接连响起,无数弩矢挟裹着锐利的破风声激射而去,又如割麦子一般,齐刷刷放倒大批契丹骑兵!
从斜侧疾驰杀去,眼见便也要与前阵魏军将士短兵交接的宫帐军骑士,也纷纷扬起手中马刀,意图借助快马疾驰的冲势拖刀掠过,顺势去砍翻那些魏军步卒。然而银枪效节军,可正是以配备的兵器而得名...长枪交替齐刷刷搠出,上刺人、下刺马,一旦有契丹骑兵挨得近了,身子当即便被搠翻坠下马去,便又是一片的死伤枕藉!
双方杀得昏天暗地,战事又持续了大概小半个时辰,耶律沤里思几番冲杀下来,又迎着策马奔至的敌将刘词,眼见对方又抡刀劈斩过来...长刀与铁槊再度重重撞击在一处,便是一股猛烈的反震力袭来,伴随着剧烈的动作,耶律沤里思感受到肩头刀伤处筋肉撕裂的痛楚,他脸上已显露出疲态,心中也萌生了退意......
看得出刘词统军用兵有方,由他指挥得军旅所组成的阵列,也的确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不能一举冲垮杀溃敌方军阵,还是无法摧毁亦或缴获那大批的攻城器具,再厮杀下去,只怕非但铁鹞军甲骑要尽数折在敌军阵里,自己...既然得不偿失,也需要重新整顿兵马,再思量如何歼灭这一路魏军。
耶律沤里思心中念罢,手中大铁槊又呼啸着旋转起来,在空中直划出一道道弧线,沉重的破风声呼啸起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惊胆战...本来催马抢攻上前的刘词,又被迫退开来,随即他就见耶律沤里思一摆铁槊,拨马转向,直向另一个方向冲去之时,口中还以契丹语大声招呼号令...那些撞入阵中,已杀得浑身浴血、衣甲残破的铁鹞军甲骑,便纷纷催骑直朝着他们的主将那边赶去,并尽可能的聚拢在一处,而要再从魏军阵中撞杀出去。
还是由耶律沤里思抡槊开道,带领着麾下骑军好不容易又从敌阵中撞了出去,只是这一路下来又有不少铁鹞军甲骑坠马倒毙...估计亲自统领的这拨甲骑伤亡折损近半,耶律沤里思直感心疼,却也只得大声喝令,命宫帐军、远拦子骑众前来策应,旋即迅速撤离;
而刘词眼见敌军开始撤退,情知自己麾下多是步军,也不便趁势追击来去如风的契丹骑众...遂下令就地整顿,收拾尸骸、打扫战场过后,统领军旅再踏上北行的路程。
刘词、耶律沤里思都意识到自己这次是遇见硬茬子了,都不能指望速败对手,所以也都格外谨慎起来...刘词这边又派遣快马传递军情,稳扎稳打,注意与南面同僚军旅能够保持联系;而耶律沤里思调遣远拦子探马,禀说魏军已经杀入檀州地界,计划再调来几拨兵马,对刘词所部魏军形成多路夹击之势。
然而不出两日,契丹斡鲁朵宫帐这边派出的使者赶赴至檀州,却是召唤耶律沤里思即刻动身,赶赴顺州听候契丹国主调遣...因为耶律阿保机认为时机大概已经成熟,遂诏令集结契丹众将,而要有大动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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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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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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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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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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