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凝婉看着这两个小毛孩子,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宇文旭日、宇文耀月,我可爱的宝宝们,名字都那么好听,母妃我真的好幸福啊。”
穆彦青嘴角抽了抽,眼皮跳了跳。
虽然两个孩子真的很可爱,但一整天都在那里看孩子,连自己这个兄长都不招待一下,就有些过分了吧?
“阿妹,你至少和哥哥说几句话啊。”穆彦青上前戳了戳自家妹子的脸,但却依然没能得到妹妹的一点点重视,“哥哥我对你是没有任何吸引力了吗?”
“哎哟~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嘛。”穆凝婉看都不看他一下,直接摆了摆手,笑道:“明明就是你和孩子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啊。”
“噗——”
穆彦青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哥哥我好伤心,也好无聊。”
“无聊吗?”穆凝婉回头看了眼看上去十分颓丧的兄长,决定还是暂时把孩子们给放在一边,“怎么无聊了,和妹妹我好好说说看。”
“在家里至少还有父亲一起练武,练武过后还要去练兵,每天的时间都拍得很满。”穆彦青两手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现在就不一样了,没有士兵可以练兵,武功也没人陪着练习了,原本以为阿妹你会和哥哥一起的,结果……”
穆彦青撇了眼婴儿房,“你还要带孩子。”
“那就去找殇哥哥嘛。”
“不行不行。”穆彦青一个劲摇手,“和妹夫对练,是会死人的,他对我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比和爹一起还要危险。”
穆凝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因为你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嘛,他也是想要好好训练你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但是他真的是太强了,大约也只有咱们的爹可以和他打一打,其他的也就表叔了吧。”
“嗯。”
穆凝婉点了点头,坐在兄长身边,也用手撑着头,看着他,“哥哥啊,武林大会还要好久呢,我看你还是回去梁城吧,我看你在这里总是心不在焉的。”
“有,有吗?”
见穆彦青的表情不太自然,穆凝婉叹了口气,“总觉得你心里面有很多事情,但是你又不愿意和我说,也不和盈香说,这让我们还是蛮担心的。”
“也,也没什么大事。”
“真的吗?”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吗?”穆凝婉凑近穆彦青,又问了一遍。
穆彦青看着她的眼睛,一时间也说不出肯定的话语来了。
“我,我……”穆彦青撇开眼睛,想了又想,最后终于鼓足勇气对妹妹道:“你最近,有做梦吗?阿妹。”
“诶?”
见妹妹眼里都是疑惑,穆彦青又问:“你有梦到凤凰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梦到了,最近我经常梦到一些东西,模糊不清,但是……”穆彦青咽了口口水,“我看到了我,我们两个人。”
“我们两个人怎么了?”
“我们两个人……”在穆彦青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宇文殇抬脚进了屋子,而孩子们也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大哭出声。
“哇啊啊啊——”
哭声直接就把穆彦青的情绪给拉了回来,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笑道:“我们两人在打架。”
“哈?”穆凝婉大睁着眼睛,觉得哥哥在逗弄自己,刚刚明明是那么严肃的面容,突然一下就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
果然很有问题。xǐυmь.℃òm
“那个,既然妹夫回来了,我就不陪着你了,阿妹,我先回去了,你嫂子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在这里住着也挺好的,天天能吃到盈香做的饭。”
穆彦青仰头哈哈笑了两声,就起身离开了。
穆凝婉看着他匆忙跑走的身影,还是觉得不妙,“他心里肯定有事,有问题,很有问题。”
“你是说彦青吗?”宇文殇抱起小女儿一下下轻拍着,很快就将女儿又给哄睡着了,“他这两天确实很奇怪的,和我练武的时候也总是出错。”
“难道不是他一进京城就开始变奇怪了吗他和我说他在做奇怪的梦。”
“梦?”
宇文殇觉着不太对,凤凰一族的人,梦可是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的。
“是啊,我觉得不是什么好梦,真奇怪,我这两天倒是不做梦了。”
穆凝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娘亲说,凰族的男人似乎对于一些事情会更敏感一些,天生就是做巫师的料子。”
“巫师啊……”宇文殇微微皱起了眉头,“改天我好好与他谈谈吧。”
——改天——
穆彦青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轻声道:“这并没有什么好谈的,只是模糊不清的梦,你们不用太在意。”
宇文殇此时在他的另一侧躺下,侧过脸看着他,“你是我大舅子,我不在意你,我在意谁?”
“去在意我妹妹去,还有你的两个孩子,我真没什么好在意的。”
“你是不是做了不太好的梦?”
穆彦青身子一震,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个身,摆了摆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更应该想想怎么照顾我阿妹。”
“婉儿我每天都在照顾,但是你肯定有问题,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没什么。”
穆彦青闭上眼睛,不太愿意回想那模糊不清的梦境。
他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死的大约很惨。
其实他是不怕死的,只是怕亲人伤心。
而他的梦里,阿妹哭得很伤心,盈香也哭得很伤心,因为自己的死亡,并不是那么美好。
母亲说过外祖母的死亡,他听着就毛骨悚然,但他没想到过自己会经历,甚至更恶心。
“穆彦青!别给我用这种眼神,看淡了生死的样子,不适合你。”
如果之前只是觉得他有些微不对,那现在宇文殇可以确定,穆彦青绝对有性命攸关的事情瞒着他们。
他一把抓起穆彦青的衣襟,提着他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梦到自己要死了。”
在看到穆彦青瞳孔抖动了那么一下后,宇文殇知道自己猜中了。
“妹夫果然是好聪明的,唉……”穆彦青叹了口气,“人固有一死,我倒是还能接受的。”
“那只是梦,你要分清梦境和现实,梦不是必然会发生的。”
“你得照顾好我的妹妹,情况不对就带着她跑,跑得越远越好。”
“说什么胡话。”宇文殇想要给他一巴掌,但抬起手却又打不下去,“到底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穆彦青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懂,但我近来总会看到自己的死亡,看到我妹妹无依无靠的样子,看到她和盈香带着孩子们逃亡,我的心很乱。”
“那我呢?你的梦里是否有我?”
“并没有,梦里总是断断续续,但……”穆彦青紧紧盯着宇文殇,浑身突然一颤。
因为他的眼前也浮现出了宇文殇的死亡,“你不能死,宇文殇,你死了我妹妹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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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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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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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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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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