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想要问你,自然是有些好问的,话太多可不好,王御医。”
宇文殇冷冷地瞪了王御医一眼。
王御医顿时觉得自己的后颈拔凉的,忙不迭一个劲点头,“是,是,王爷您随便问。”
宇文殇微微眯着眼睛,“呵,那我便问了,你到底有没有给太子妃穆嫣然问诊过?”
“啊,这……”
“嗯?你们刚刚说的话本王都听到了,现在本王只是想要确定一下,是,还是不是?”
被宇文殇紧紧盯着,王御医立刻就说了实话,“是,是的,王爷,臣为太子妃娘娘问诊过。”
“魏御医和张御医也诊过?”
“诊过的。”王御医用力点了点头。
“那……”宇文殇晃动了两下手里的折扇道:“你们去给她诊断的什么?”
“我,我们,诊断,诊断……”
王御医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迫于宇文殇的眼神压力,道:“太子妃娘娘几个月前身子一直出血,就请我们几人去医治。”
“嗯,那医治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就是,太子妃娘娘她,她……”王御医话还没说完,就有一支极小的羽箭射向他。
宇文殇见状,直接扔出了自己的折扇,可这折扇虽说是挡住了一箭封喉,却还是扎在了王御医身上。
“这,这箭有,有毒。”
王御医见自己身上的伤口发黑,顿觉不妙,忙取了临近的百毒草吞下。
但就算是吞下了可以解百毒的百毒草,他却还是感觉到一阵眩晕,竟然就直接晕了过去。
“把刺客抓住!”宇文殇沉声命令。
守卫们得令立刻就去做了,但为时已晚,放毒箭的人已经自刎了。
罗永鑫皱着眉,“王爷,现在这事怕是会危及到皇上的安全了。”
“嗯。”宇文殇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死了的刺客,发现这人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身形并不似习武之人,只不过手腕上有个小型的弓弩箭。
“这个弓弩箭,倒是和表叔做给表婶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表叔亲自打磨的更为精巧。”
宇文殇将弓弩箭取下,站起身对罗永鑫小声吩咐,“让我们的人守着王御医,再让孔秋明悄悄来为王御医医治,这次的事情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我要去表叔那里问问。”
“是,臣明白。”
——穆府——
宇文殇刚准备进门,就见表叔和表婶正要出门。
前面表叔慢慢走着,后面表婶微微伸出手,有些娇羞地拉着他的衣袖,见着他后,要行礼,被他直接免了。
“论辈分,殇儿是该给表叔表婶行礼的。”宇文殇说着,向两人微微欠身,而后笑道:“表叔表婶近来相处得还真是不错。”
泠疏影被说的面色一红,又往后退了两步,侧身站在穆天成身后,一只手却还是轻轻拉着他的衣服,“殇儿可别乱说,我与他还是要和离的。”
宇文殇轻笑,“表婶,这和离就算了吧,吵架的时候分房睡倒是可以的,但是分房睡可就没人说话了,表婶。”
泠疏影被他逗乐了些,捂嘴轻笑,“殇儿自从出宫后,嘴皮子倒是越发长进了,天成,你说是不是?”
穆天成冷哼一声,“我看他就是这张嘴把婉儿骗到手的,先前那可怜的模样,怕也是装出来的。”
“非也非也,那时候是真的要死了,现在是真的怎么都死不了。”
穆天成斜眼看他,“怎还有死不了这一说?”
“那自然是,婉儿不愿我死,我死了她会哭的。”
“当真,油嘴滑舌。”穆天成叹气摇头,不准备与他在这贫嘴,“你这样急匆匆来我这,定然是有事的,而我也正要去你的平安王府,一路上边走边说吧。”
“表叔要去平安王府?”
“彦青来了,正巧就过去看看他和婉儿,婉儿这些日子要生产了,你表婶的意思是接她来穆府生,或者她住在王府陪着她,第一次生产……”
穆天成拉着夫人的手,紧紧握着,“该很多人陪着才能安心。”
宇文殇听闻,重重叹了口气,“这次生产,大约不会像想象中那么顺利了,表叔。”
“怎么了?”穆天成听出他语气中的忧虑,又听闻他今日被皇上单独留下,心里也有了七八成数,“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皇后死了,父皇让我查案。”
“什么?”泠疏影一把捂住了嘴,“难道是被婉儿……”
宇文殇摇了摇头,“婉儿最多也就是让她不能动,表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怀疑,是穆嫣然做的,但是我没有证据,证人,线索,唯一有的就是这个。”
“这是……”穆天成看着宇文殇说理的小型弓弩,瞳孔微缩,“小型机关弩,这个手法可并非是唐家的。”
“这个……”泠疏影看着这弓弩后,皱眉想了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后,才掀开自己的衣袖,“这个和你给我的好像啊。”
宇文殇:“听闻表婶手腕上的弓弩是表叔亲手所作。”
“真的是你,亲手做的?”泠疏影震惊地看向穆天成,“我以为你是去找鲁大师帮忙做的。”
穆天成有些微脸红地摇了摇头,“我擅长使用暗器,也,也知道夫人的身子的所有事情,我觉得我自己做才能做出最符合夫人的兵器,所以求着鲁大师教我。”
“这,这样……”泠疏影被他这么一说,脸也红了,偏向一旁不看他。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做,就是木头有点扎手,以后我再给夫人做几个。”
泠疏影摇了摇头,将脑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扎手就不要了。”
“咳,嗯,表叔表婶,我,那个,我还在。”殇用手抵着嘴唇轻咳一声道。
“咳咳咳,是,刚刚说到哪了。”穆天成看着手里的弓弩,回过神来,“对,这个弓弩的形状,是鲁大师那里才有的。”
“鲁大师吗?”
泠疏影也点了点头,“夫君的所有暗器都是鲁大师帮忙做的,殇儿或许可以去鲁大师那里问问看。”xǐυmь.℃òm
宇文殇却是摇头叹气,“现在就怕,鲁大师这个人也是找不到的。”
“怎么……”
“现在我总有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总比我先一步一样,让我很恼火。”
“难道是嫣然?”
“我个人觉得,穆嫣然并没有那样的头脑。”宇文殇抬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偏偏就要挑在婉儿即将临盆的日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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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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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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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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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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