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多长？”
“比如说一年。”
“那有点长啊”，苏鹏飞愣了一下，随口说道。
关煌看到对方没有否认，觉得应该有搞头，刚才说那么多废话，还不是为了这个。
“长，怕什么，我又不毕业。”
“以前没搞过。”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嘛，都是生意，时间长短影响不大。”
“这个，我得考虑考虑”，苏鹏飞没想到对方出了这样一个难题，本来是搞短贷的，竟然提出搞长贷，这和短贷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关煌开始忽悠，“苏哥，短期贷款风险大，你把钱放我这，也算是一种投资，收益稳定，何乐不为呢。”
“那利息怎么算？”
“利息好说，我们可以参考银行利息再调整，肯定不能像现在这么高。”
“我想想。”
“苏哥，有什么好想的，我这样给你说吧，你再不寻求新的利润增长点，现有的业务马上保不住。”
苏鹏飞疑惑，你丫的不是故意吓唬老子吧。
关煌笑而不语。
他自然不是胡扯，2013年被誉为网贷爆发之年，互联网金融作为国家扶持的品牌项目，引爆整个资本市场。
几乎每个月都有几十上百家网贷公司成立，线下高利贷业务受到极大冲击，特别是苏鹏飞这种以学生为主要客户的贷款人。
面对“校园贷”这种降唯杀器，几乎是溃不成军，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苏鹏飞看关煌的脸色，想一走了之，又有点好奇，因为最近的业务确实不断下降，之前以为是月度调整。
“兄弟，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放心，我回去就和老板说，马上推动长贷的事。”m.xiumb.com
关煌想了想，以后还有用得着地方，“你回去了解网贷和校园贷，就知道了。”
“网贷？”
“就是网络贷款。”
苏鹏飞一听，顿时笑了：“靠，网络贷款，那不是傻叉吗？”
关煌用关怀弱智的目光看着他。
苏鹏飞意识到什么，讪讪说道，“这个，网上骗子多啊，遇到不还钱怎么办？”
线下还可以找到人，还不上钱总有办法，网上天南海北的，几千块钱连人工费都不够，坏账率高的吓人。
“一两句话说不清，你回去自己研究一下人家的流程，就知道你们和对方的差距了。”
苏鹏飞看着对方不像开玩笑，便把心思提了上来，“难道真的可行？”
关煌一点也不担心苏鹏飞会转型线上，就他那点实力，扔到里面连个浪花都打不起，给自己开通长贷业务，多少能苟延残喘一会，不然的话，死路一条。
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网贷的命运和名声，他自己都想投身其中。
“我稍后给你联系”，苏鹏飞被关煌的一席话搞得心思不宁，也顾不上之前的生意了。
如果真像对方说的那样，网络贷款来势汹汹，那对自己而言就是一哥噩耗了。
看看门店生意，租金大幅下降，快被淘宝搞死了。
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该何去何从？
“好的”，关煌目送对方离开。
正要出门，接到一个电话，
“冉姐。”
“小关，我这边说好了，你开始做吧。”
“好的，谢谢你冉姐。”
“谢什么，这是合则两利的事，说起来我还要谢你呢。”
“放心吧冉姐，我会尽快把宽带推销出去的。”
“好，等你消息。”
“好的。”
关煌挂了电话，兴奋地挥了挥手，虽然他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即使营业厅准备反悔，也绝不把钱吐出来，实在不行，就法院见。
不过能圆满解决，他也求之不得。
营业厅领导，也算半个体制内，一般都以稳为主，不到必要，不会选择打官司。
毕竟，无论输赢对自己的仕途都没好处，宁肯吃个哑巴亏，也不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关煌点开《大学城中介群》，开始联络下线“电信宽带，原价280元，现价220元，需要的速来。”
之前话费150冲200的活动中，他挑出其中的活跃分子，差不多有一百多人，建了中介Q/Q群，为以后做准备。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关哥，我要10套。”
“15套。”
“50套。”
……
消息刚发出，不到半分钟就有人回复，从侧面也反应了关煌强大的号召力。
毕竟不少人跟着他，从话费中提成，赚了一点快钱，尝到了甜头。
“好的，需要的话直接来海城学院找我，大家把握机会，这种优惠力度不常有，马上又到新生开学季了。”
关煌打出一行字，就不再多管。
虽然反应热烈，但是有多少人会付款，他也无法预料，毕竟薅羊毛他也是刚起步，成员的信任感未建立，还没形成太强的约束力。
加上平时禁言，憋的不轻，一时放开，难免会有调皮的人。
不过，这对于他没什么影响，实在不行，压在手里慢慢销售，反正没什么成本压力。
不过这样一来，可能会让冉静失望。
不过，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赔本买卖没人做，赚钱生意抢不来。
一单挣60，对于学生来说，已经不少了。
有时候发一天传单，也不到一百块，肯德基打工一个小时几块钱，而这里，只要谈下一单就是六十块的提成。
肯定有吸引力。
甚至不需要提成。
关煌是批发也做，零售也行，现款可以，预定也接受，只要能卖出去，形式无所谓，买家无所谓。
接着又在微/信公众号上发布了同样的消息，剩下的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忙完这一切，关煌才有心思复盘“周会长抽贷”的事。
究竟是谁在背后搞自己？
把所有潜在或可能的对手过滤一遍，可以肯定是重生以来没有敌人，重生之前就没有把握了，毕竟时间太长，很多事情都没什么印象了。
或许微不足道的一句话，能让人记恨一辈子。
关煌圈定了几个名字，正考虑该怎么试探？
何丽丽短信发过来：“出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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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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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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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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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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