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要用后院”,我说,“任何人不能靠近,包括你。”
陈宝点点头,“好!”
“少爷,您想到办法了?”可儿忍不住问。
我平静的一笑,“没办法的话,我会接这个事么?”
可儿笑了,“我就说嘛,少爷最厉害了!”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吩咐陈宝,“让他们走吧。”
“好!”陈宝说。
我没再说什么,带着可儿向后院走去。
回到后院,我没急着回丹房,而是先带着可儿登上石台,仔细的又查勘了一番地气。
可儿不解,“少爷,您看什么?”
“看地气”,我淡淡的说。
“地气?”可儿不明白,“不是说这里的地气特别好么?”
“用来炼气是很好,不过用来布阵,可就不一定了”,我略一沉思,“煞气不够重,不足以挡住五鬼门的邪术,得想个办法……”
她来到我身边,小声问我,“水晶球?”
我看她一眼,摇头,“不,用七星灯。”
她一愣,“七星灯?哪有啊?现在去买来得及么?”
“不用买,这里肯定有”,我说,“你去前院找陈宝,跟他要,然后拿回来。”
“好!”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看了看石台周围的气场,心里有数了。
不一会,可儿提着一个大红包袱和一个小木桶回来了。
她来到石台上,把包袱解开,里面是和陈道爷那里一模一样的七个七星灯。
“陈道长说,这是他师父陈道爷炼养了,送给他的,他们师兄弟三个,每人一套”,可儿说着拍拍木桶,“这是酥油,他说只有这些,全让我拿来了。”
我掂了掂那小木桶,里面的酥油足有十斤,够用了。
“行,有这些就好办了”,我站起来看看天色,“天一会就黑了,你站在台上别动,我先布置阵法。等到亥时,再点七星灯。”
她站起来,“好!”
我转身下石台,来到院子东北角站定,略一凝神,掐指诀在地上点了两下,布置了一个太极阵,接着观想聚灵符,右手食指中指一捏,探进了阵法中,布成了一个聚灵阵。
接着,我又来到院子的西南角,也布置了一个相同的聚灵阵。
两个阵法各自形成一个气旋,将周围的灵气,地气和煞气各自凝聚了过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如此一来,两个气旋的中间,也就是石台附近的,气场就变得非常虚弱且杂乱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杂乱,这样一来,不管冯仲用什么邪术,只要有邪鬼敢靠近石台,瞬间就会被两个气旋撕裂。
如此,石台上的七星灯也就安全了。
我回到石台上,先把七星灯摆好,确认方位无误之后,带着可儿离开石台,来到了丹房内。
听到我们开门,霍莹玉醒了,吃力的坐起来,“少爷……”我来到床边坐下,问她,“你怎么样?”
“没事了”,她说,“就是没太多力气。”
我淡淡一笑,“没事,一会天黑后喝点水,就有力气了。”
她点点头,“嗯。”
我看看可儿,接着对霍莹玉说,“你身上的五邪锁,我已经破开五分之三了,现在还剩下五分之二。今晚亥时,我会用阵法,一次性把它们全部解决掉。会有点难受,不过你现在元气已经恢复了,撑住应该没有问题!”“嗯,我能撑住”,她认真的说。
“好,你现在需要休息”,我说,“再睡会吧。”
“嗯”,她点点头,慢慢的躺下了。
很快,她又睡着了。
我起身来到可儿身边,她正看着外面的阵法,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我问她。
“那两个人,真该死”,她说。
“然后呢?”我看着她。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我,“这算杀人么?”
我心里一颤,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是啊,这算杀人么?破开五邪锁,肖宇和冯仲就会被反噬,他们无法破解这种反噬,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死。可如果不破的话,霍莹玉怎么办?难道真的让她变成肖宇的奴隶?那对她公平么?
见我沉默不语,可儿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对不起少爷,我不该问这个扰乱您……”她跟我道歉。
“坏人之所以能欺负好人,就是因为他们善于利用好人的善良”,我平静的一笑,“人做事,都有理由,或许这世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公道,但我们,必须有自己的立场,不是么?”她点点头,“嗯。”
“所以还是那句话”,我看着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可儿笑了,释然了,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揽进怀里,轻轻的抱住了。
四个小时后,霍莹玉恢复过来了,时辰也快到了。
我们拿了蒲团,来到石台上坐下,一起等亥时到来。
“你爱你前夫么?”我问她。
她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突然想到了”,我看看她,“你爱他么?”
她沉默了一会,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会心一笑,“那就好。”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感情一直挺好的,只是后来出了这个事才……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今晚成功了,他会回来找你,重新追求你的”,我看看她,“到时候,你会接受他么?”
她没说话,默默的低下了头,黯然神伤。
“怎么?你不愿意?”我问。
“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她含着眼泪,苦涩的一笑,“过去的幸福,回不来了……”
我静静的看了她一会,不由得笑了。
她一怔,“您笑什么?”
“其实你没失身”,我说,“那天晚上,肖宇没对你那样。”
她一愣,“您……您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他碰了你,就用不了五邪锁了”,我说,“这是五邪锁的禁忌,所以你既然中了五邪锁,那就说明,你没失身。”
“您说的是真的?”她吃惊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看着她,“之前不告诉你,是怕说的早了,出现变数。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了。”
她笑了,泪如泉涌,“谢谢少爷,谢谢您……”
我淡淡一笑,站起来,“好了,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亥时马上就到了。”
她站起来,抹抹眼泪,使劲点头,“嗯!”
可儿看看表,噔噔噔跑上来,“少爷,时辰到了!”
“好!”,我深吸一口气,看看霍莹玉,“开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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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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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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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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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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