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表情和眼神“验证”了她的离谱猜测。
于是,非爷用大大的眼睛,发射出疑惑的眼神,同时歪着脑袋。
萌萌的样子让方欣雨的心里一化,然后继续用手摸着他的背,喃喃自语道:“我真是疯了……”
可是,猜测的种子终究是在她的心里种下了。
非爷知道,后面自己得十分谨慎了。
他不能不谨慎。
对于自己和方欣雨来说,这是两难之局。
两难啊。
方欣雨在屋子里继续看着那个小说,非爷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溜达到了门口坐着看外面的田野。
他分明听到,身后有个轻轻的脚步声,鬼鬼祟祟地走到卧室门口停留了一下,然后又回去了。
非爷都想象得到,既然已经有了疑心,后面就可以观察了。
比如顾言给她发消息的时候,非爷在不在她身边。
甚至假装一些情景,看非爷会不会出现她预想当中的反应。
难道两个人要在后面的生活中躲猫猫,你时常留心我一些异常的举动,我时刻提防着你发现我的非比寻常?
日子真难啊。
方欣雨在屋子里,屏幕上的这一章,很久没有动过了。
因为她在发呆。
魔魔就是顾言,这个猜测显然是太疯了一点,怎么可能呢?
可是……
魔魔真的非常聪明啊。
知道递纸巾给自己,骑着狗的样子神气得像个将军,色色的样子也是十足的臭男人模样……
可是,猫怎么可能会写书呢?
也许只是顾言说话的风格,和余秋那本书里的语言风格比较像吧……
方欣雨的脑海中,小人交战着。
一方搜寻中记忆当中关于魔魔的不对经,另一方就从逻辑角度寻求一些合理解释。
毕竟再怎么说,猫也不可能是人啊。
方欣雨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疯了,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她把屏幕也给关了,先不看,先去忙活。
大概也是自己太闲了。
走到房门口,看到魔魔还蹲着坐在那里,她蹲了下来笑眯眯地喊:“魔魔?”
非爷熟练地展示出猫的姿态:“喵~”
嘴里叫着,还拿身体在她手上蹭了蹭。
“别乱跑了哦,那个里面都是机器和电线,不能再跑进去啦!”
方欣雨摸了摸他的脑袋,就施施然走了。
非爷长舒一口气。
似乎是混过去了。
毕竟没有当她面打字这种证据,猜测就只能是猜测。
因为事实太离谱了一些。
非爷没回小房间继续写东西,脑子里装着事呢。
他又爬到屋顶露台,趴在上面晒太阳。
远处,方欣雨去了后山。看样子,除了看看后山其他民宿的搭建,也要去看看茶园和果园的长势。
他暂时撇开了方欣雨对自己的疑心,就在那思考方欣雨为什么要跟顾言扯那些话。
看上去确实有想尝试谈恋爱的意思。
这也不奇怪,毕竟27了,又不是真的喜欢女人。
所以说……经过余青山那么一出,她心里想通了一些东西,不再觉得爸妈是障碍了?
这倒是好事。
但问题是……非爷瞅了瞅不远处的老树。
她这心思一解禁,拿比较熟悉的人开涮也能理解。
现在当然也没多深的感情,就是熟悉、不讨厌。如果没有结果,想必她也不会怎样难过。
然后下一个出现的合适的家伙,就走运啦。
非爷有些嫉妒,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自己这样子,还要去耽误她漫长的后半生吧?
想这些问题想得头疼,非爷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睡觉,梦里啥都有!
……
余秋现在很着急。
非爷也联系不上,不知道他怎么一直没有到小房间看手机。
他回到花房接上了何诗,一边往院子里走就一边问:“怎么办?方欣雨问我要顾言的照片。”
何诗惊讶地问:“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非爷联系不上。”余秋苦恼地说,“主要是,她直接跑来问我,说不定是已经问过非爷了,非爷没东西给她。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问她?”何诗不确定地说。
“不好吧?如果本来没什么特殊情况的,然后她一问我,我还很为难一样找你商量,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何诗想了想也是,然后感叹地说道:“她真的是直来直往啊,倒是不怕你怀疑她对顾言动感情了。”
余秋咧着嘴笑了笑:“她向来是这样嘛。不过说不定是真的,过年之前,还想寄东西给顾言。估计非爷在网上跟她聊得挺合得来吧,而且……非爷本来也是高手。”
“啧啧,当初他帮你追我,看样子你印象很深刻啊。”
“那是要感谢他。不然,照你那个时候的心态,我们肯定没有这么顺利啊。”余秋一点都不害臊。
何诗横了他一眼,然后有点同情地说:“但非爷现在就坎坷了。你一直联系不上他,是不是他在难受?”
余秋摇了摇头,眉间也有担忧。
他担忧的是非爷的心理状态,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全。
真有这种情况了,陈皮和方欣雨都会打电话过来的。
但现在,如果打电话问方欣雨非爷怎么样了,她大概就会问:顾言至于这么神秘吗?长什么样都不能看看?
那怎么回答?
两个人回到了院子里,余秋只能继续拨着非爷的电话。
此时此刻,方欣雨刚抱着非爷吃完了晚饭,从农庄那边往房里走。
她拿出了手机打开一看,皱着眉骂骂咧咧地:“还不回我!”
非爷以为她说的是顾言。
老子要怎么回你?
我就是那个给你打赏的哑巴富二代?
然后呢?
夜路上,路灯照亮着方欣雨脚下的路,老树还发着只有非爷看得见的光芒。
他望着老树,老子现在也只能指望你了。wWW.ΧìǔΜЬ.CǒΜ
回到了房间,方欣雨继续看非爷的那本小说。
非爷就到了房门口扒拉着门,喵喵地喊着,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方欣雨听到了回头说:“天都黑啦,魔魔你不要出去乱跑了。”
非爷就施施然地跳回床上。
老子只是演给你看看,普通的猫有些待不住的样子才正常。
过了一会,方欣雨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电话就说道:“忙了一天啊,余总。”
非爷支棱起了耳朵。
只听余秋说话的声音很大:“非爷今天怎么样啊?”
方欣雨表情有点古怪:“……你好关心他啊,好着呢,在我旁边……”
“呵呵……”余秋像是很尴尬一样,“找点开场白话题嘛。不是……你找我要顾言的照片干什么啊?”
方欣雨的表情更古怪了,还看了一眼非爷:“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要一下照片怎么了,要求很离谱吗?毕竟都这么熟了,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不离谱,那我得问问他的意见,明天再给你答复!”余秋的声音还是很大,然后说道,“就这样,你早点休息吧。”
方欣雨放下了电话嘀咕着:“莫名其妙,也不像是在外面啊,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
非爷怔怔地看着她。
你这么莽的吗?
你真直接问余秋要老子的照片了?
额滴个龟龟,你这是要A上来逼出老子的真面目?
非爷有点方。
余秋说话那么大声,当然是想通知自己出事了。
大概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吧。
现在又出不去,只能先想想对策,明天再跟他联系了。
看着方欣雨继续看小说的背影,他看不见这个姑娘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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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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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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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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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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