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溜达到院子里,跳到了遮阳伞上面。
午后的阳光晒得非爷很舒服,上辈子的这个时间点,哪里能这样轻松地享受。
但那个时候,比现在真实。
真实地累着。
现在,更像一场梦,整场梦都是奇妙的旅程。
遇到了靠谱带得动的人,轻轻松松地赚到了很多钱。
差别真大啊。
当贺方回到这边院子的时候,余秋仍然没有醒。
他有院子大门的钥匙,跟非爷打过招呼,进去看了看余秋,就回到院子叮嘱:“非爷,就在院子里玩,千万不能再乱跑了!他昨天晚上先躺下的,但估计一直没睡着。”
非爷居高临下,贺方仰着的脑袋上,眼睛里非常认真。
“不是说休息吗,你跑来干嘛?”
贺方听不懂,所以他问:“非爷,你饿了?”
……妈的,就知道喂食,把老子喂得肥肥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于是非爷摇了摇头。
贺方眼睛一亮,非爷又听得懂他一句话了。
“挠痒痒?”
非爷摇了摇头。
“谢谢我?”
非爷扭过了头,什么脑回路?你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啊!
贺方抓着脑袋,嘀咕着:“到底说什么?”
然后就进屋了。
非爷溜达过去瞄了瞄,只见他已经打开了电脑,正在看樱花饼干的素材。xǐυmь.℃òm
非爷很满意,小子主动来干活,值得表扬。
算也是个勉强带得动的年轻人,不过就不表扬了,反正他也听不懂。
非爷重新回到院子里,昨天晚上一顿运动,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敏捷性得到了提高。
这次试试能不能从树上跳到屋顶!
他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听到贺方的手机响了。
“喂?贺方,听说方大美女偷了你们的猫?”
贺方的声音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情况?一场误会,猫找回来了。不是,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在聊啊。方大美女今天来上班,大发一场火,然后直接走了,听说撂了话要辞职。”
贺方吃了一惊:“为什么啊?”
对面的声音满是看热闹的味道:“不是偷吗?听说昨天晚上警察联系台里了。”
“方欣雨以为是流浪猫,捡回去的。传成什么了?”
“那就有趣了。”对面很玩味的样子。
贺方懒得听对方阴阳怪气的打听情况,给这帮人闲的。
他挂了电话,想了想就把余秋叫了起来。
反正他晚上还要睡。
非爷也走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余秋听贺方说完,点了点头,就给方欣雨打电话。
“喂,方姐,你辞职了?”
“……怎么你都知道了?”方欣雨的声音听起来倒没怎么在乎。
“台里的人打电话过来打听消息。”余秋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问,“台里误会你了?”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本来就懒得跟那帮人搅来搅去。就这事吗?你也是打电话来八卦的?”
“……如果因为这件事产生了误会,我们可以到台里作证。”余秋觉得如果害她丢了工作,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没什么误会,老家伙非要揪我的小辫子,老娘才不会任他摆布。就这样,我正在打游戏呢。”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余秋跟贺方面面相觑。
什么老家伙揪小辫子?
贺方说道:“如果按以前的传闻,有大人物对她有想法。她当面骂了别人,才被发配到咱们频道的。”
“……但这事是个误会啊?我们也已经撤案了。”
非爷看了余秋一眼,冷冷说道:“找个理由还不容易?有损名誉,给个处分,扣钱卡晋升,不就是想让她屈服?”
贺方听他喵了一大通,小声问余秋:“非爷知道我们在说方欣雨?”
“……你为什么这么问?”
贺方认真分析:“我们在聊这个事啊,它就跟在和我们一起讨论一样。”
非爷斜睨了他一眼,这个推理倒有模有样。
余秋皱着眉看非爷,他觉得非爷很在意这件事。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过两天请她们吃个饭吧,毕竟误会她们了。”余秋说道,“如果她真的是辞职了,不如问问她后面想做什么,能帮就帮一下。”
贺方上下打量着他:“你不怕何诗知道了有想法?”
余秋瞥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这不怪我多想啊。”贺方说得有理有据,“方欣雨是什么级数的美女?虽然何诗跟她比一点都不差,但你这么帮一个美女,换位思考,我肯定不舒服。”
“再说吧……”余秋听了非爷刚才的语气,总觉得他有点愤怒。
两个人暂时没有聊这个事了,开始做樱花饼干片子的剪辑。
非爷确实有点愤怒。
他的社会阅历不是余秋跟贺方可以比的。
这么几句话,他的脑子里已经能大致勾勒出事情的一些可能背景。
如果跟他没有半点交集也就罢了,这社会里的阴暗渣滓,本来就扫不净。
但这个姑娘……
非爷脑子里就想起昨天晚上她跑下楼找自己的哭腔。
活了四十年,非爷多少懂得怎么看人了。
本来昨天晚上非爷就存了记住那个位置,以后弥补一下她的心思。
结果现在还居然因为这件事,搞得她一火之下辞职了。
哪怕不是主要原因,只是个由头。
两个姑娘租的出租屋,生活质量也就那样。她们出门之前,另一个姑娘就劝过,省点钱。但方欣雨说,很久没有唱个痛快喝个痛快了。
现在非爷明白了,她大概遇到了不少烂事,想发泄发泄。
然后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一样了。
然而,性格归性格,现实归现实。
在被现实压垮之前,谁不是激情满满,乐观向上?
晚上贺方走了之后,余秋问非爷:“方欣雨的事,你有想法?”
非爷歪着脑袋笑问:“你还会读心术了?”
“我听你语气不对啊!”
“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
余秋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过两天请她吃饭,问问她吧。”
“不怕何诗吃醋?”
“我到时候带她一起去。”
非爷惊了,伸出前腿。但是翘不起大拇指,所以伸出一根爪子:“牛逼了,你胆子不小啊。”
“我做什么事,光明磊落让她知道不就行了。”余秋笑呵呵地,“倒是你,为什么对方欣雨的事情很上心啊?”
非爷冷冷地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懒得欠别人的。你一开始遇到我,我不就赚钱交伙食费?”
“哦哦哦,我信了。”
“你脸上写着不信两个字。”
“早上你还说,你可以说自己以前是妹子?”
非爷笑了:“怎么?田螺姑娘的故事让你心里发浪了?”
“你又说你是大爷,又说你比我大7岁,又说你以前是妹子,你让我信哪个?”
“你专门问出来,是想信哪个?”
“你早上扒着人家的胳膊,都舍不得走,看来你确实是公的。”
“滚!”非爷骂骂咧咧的,“春天来了,你更骚了。我要写稿子了,你要是想发骚,找你的何诗去。”
余秋笑呵呵地去工作室聊QQ去了。
非爷坐在笔记本前面,发了一会呆。
余秋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
老子是个猫啊?还能有那样的想法?
非爷甩了甩头,开始写稿。
昨天耽搁了一天,差点断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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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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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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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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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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