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岳天雄,并未像往常一样,着急去公司处理公务。
实际上,他已经两天没有去公司了。
他和前两天一样,连洗漱都没有,就径直来到了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浏览着一份邮件。
这份邮件是安雅给他发过来的,内容自然是岳风发给安雅的。
上面不仅有岳风对1971年王家村的调查结果,还有他和狈组织首领姜崖子的录音。
岳天雄已经连续看了好几遍这些内容,最初的时候他和岳风一样,得知这些信息时很是震惊。
和岳风不同的是,他结合这些信息看了好几遍,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有些记不清了。他觉得自己忘记的某件事,很重要,如果想起来,似乎能串联起一些事。
所以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些东西,想记起那件事。
正当他看着,思索着,林芳茹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自从岳风被赶出岳家,安雅被派遣到金陵去,林芳茹就一直没给过岳天雄好脸色看。
“吃早餐!”
她粗暴地将早餐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扫了岳天雄一样。
岳天雄连忙关闭电脑屏幕上的东西,点点头,有些无奈地望着林芳茹:
“芳茹,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他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是为什么?”
林芳茹双手抱在胸前,冷漠地把目光瞥向一边。
“你还在怪我把岳风赶出了岳家?”岳天雄叹了口气,摇头道。
“否则呢?”林芳茹冷声道:“我不管岳风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就算他做错了事,你这个当爹的,不仅不维护他,还要把他赶走。”
“你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放心?”
说着说着,林芳茹就有些哽咽起来:
“你把岳风赶走也就算了,小雅你也不留在家里,把她安排到金陵那么远。”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完全看不明白,公司你也不去。岳天雄,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责怪和问句,让岳天雄有些难受。
如果能一家团聚,一家安稳,他这个当爹的,岂会将自己的儿女,全都赶走?
“芳茹,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吧。”
“这二十年,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
岳天雄站起身,凝望着自己的老婆,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如果不是有苦衷,你觉得我会做这么反常的事吗?”
“有些事,我不能说出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在保护你们。”
闻言,林芳茹有些激动起来:
“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我们是同枕共眠的夫妻,难道对我你也要隐瞒吗?”
岳天雄欲言又止,强忍着想要把秘密说出来的冲动,摇头道: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是吗?我不稀罕!”
林芳茹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岳天雄无奈又叫住她,忙道:
“等一下,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问问你。”
“说吧!”林芳茹站定,没回头,冷冰冰地说道。
“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有一次来我们家吃饭。”岳天雄顿了顿,说道:“那时候岳风还在上高中,当时饭桌上只有我和老爷子,还有祁老,我们三人在一桌喝酒。”
“老爷子似乎喝多了,说起了他的那些老战友,你还记得他说的都有谁吗?”
林芳茹这才转过身来,奇怪地望着岳天雄:
“你问这个干什么?而且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我怎么记得?”
岳天雄似乎有些着急,皱眉道:
“你肯定记得,别忘了,咱俩一个大学毕业的。”
“当年你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校花学霸,你连整本教科书都能完整地背下来!”
正是记得林芳茹过目不忘的特长,所以岳天雄才让林芳茹帮忙回忆。
林芳茹挠了挠脑袋,皱着秀眉说道:
“我记得当时……老爷子说了老五的父亲王海泉,我就记得这些……”
见林芳茹回忆了起来,岳天雄咧嘴笑道:
“对,就是那次,他提了老五的父亲,但是之后还有一个人,我需要你帮我回忆另外一个人,老爷子是怎么说他的?”
林芳茹愣在原地,回忆了许久,但一直没记得起来。
岳天雄也不再说话,不打断林芳茹的回忆。
终于,就在林芳茹回忆了五分钟还没想起,准备坐下的时候,她又猛地站了起来,说:
“好像是一个姓孔的人,老爷子说……他好像也有一个儿子,和老五是同一天出生的。”
岳天雄虎躯一震,激动起来:
“对,没错,当时老爷子就是这么说的!”
“还有吗?”
林芳茹摇摇头,皱眉道: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之后说的什么,老爷子当时已经喝醉了,我都没听清楚。”
顿了顿,林芳茹又补充道:
“我记得当时老爷子说那个姓孔的也有一个儿子的时候,祁老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过我当时也没有怎么注意,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岳天雄连连点头: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芳茹!”
林芳茹走后,岳天雄重新坐回到电脑面前,再次将邮件里的内容翻了出来,又过了一遍。
他翻出了那张老相片。
也就是岳震庭和王海泉他们五个人在研究基地里面照的那张相片。
岳震庭仔细盯着照片里的王海泉看了许久,他忽然发现,岳天傲和王海泉,长得根本就不像,完全看不出是父子。反倒是照片上面的孔老三,和岳天傲长得有多处相似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难道……当年王家村里的王天傲,被调包了……老头子带回来的婴儿,根本就不是王天傲,而是孔老三的孩子……”
想到这儿岳震庭细思极恐,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岳家的岳天傲,就不是王海泉的儿子了,而是……孔老三的儿子?
那真正的王天傲呢?真正的王天傲去哪儿了?
岳天雄猛然间想起刚才林芳茹的话,说老爷子当时提起孔老三也有一个儿子的时候,祁万山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
想到这儿,岳天雄连忙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男子,男子笑得很开朗。只可惜,这上面的男子,过世很早。
这人,就是祁飞的亲身父亲,祁万山的儿子祁天道。
祁天道这个名字,还是岳震庭亲自取的。
岳天雄连忙将祁天道的照片,和那张老照片上面的王海泉对照了一番。
这一对之下,岳天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瞳孔猛然一缩。
这祁天道,居然和照片上的王海泉,长得极为相似……
“怎么……会这样……”
岳天雄瘫坐在椅子上,震惊不已。
(全书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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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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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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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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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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