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魔尊是我徒弟>第二百八十九章 燃犀照魂5 · 玄阴池泽神
  那颗诡异的头颅倒吊着,散落的长发遮盖了她大部分脸,但露出来的半张脸,白珞却看得清楚!这女人正是石年!wWW.ΧìǔΜЬ.CǒΜ

  窗外那颗头颅一闪而过。白珞与郁垒二人同时从窗户中一跃而出。

  白珞与郁垒落在房顶,只见四方斋的屋顶上趴着一个极其诡异的人。那人胸腹巨大,有三颗头颅,身上竟然长了十二足!

  饶是见惯了妖魔鬼怪的白珞,看到此情此景也觉得有些恶心。

  她掌心金光一闪,虎魄卷起四方斋的瓦片朝那怪物扑了过去。白珞竟是一点没有要活捉了这怪物来问个究竟的意思。虎魄劲力强盛,一鞭扫去那怪物便会立时变做两半。

  忽然白珞手腕一热,一股力道自腕间传来。郁垒强行将白珞的手腕压低了一寸。这一寸让虎魄劈了个空,扫在四方斋的屋顶上,将屋顶的雕花石扫去一半却未伤及那怪物分毫。

  白珞皱眉看向郁垒,只见郁垒眉宇微蹙指了指那怪物。

  正巧天空的乌云散去月色凉了些,白珞顺着郁垒的手势看去,才发现那并不是三头十二足的怪物,而是苏朗与石年二人背着贺兰重华。

  只是苏朗与石年二人形容诡异,两人如同四足蛇一般双手双脚撑地趴在地上。他们手腕及膝关节都不自然的扭曲着,头颅更是像蛇一般,扭转成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苏朗与石年二人离得极近,仿佛二人连在一起,共同驮着贺兰重华。

  方才若白珞那一鞭劈到了实处,贺兰重华已经被一分为二。

  只是这一失手,苏朗与石年二人已经急速地蹿了出去。他们自屋顶翻身而下,从垂直的墙面爬了下去,向着玉泉镇外逃去。

  苏朗与石年二人形容诡异,活像是二人被扒了皮披在某个妖物身上。

  白珞越看越是心惊。也不知是玉湖宫情况如何,吴三娘是否安好。

  苏朗和石年两人速度极快,在蜀中狭窄的街道中更是如鱼得水。蜀中多山,街道狭窄,小巷及山坡下坎的台阶众多。且房屋依着地势而建,高低不齐极易隐藏身形。石年与苏朗这两人也不知是什么妖物化成,可以随意在墙上攀爬,踪迹更加难寻。

  郁垒与白珞二人追着苏朗与石年很快便出了玉泉镇。

  玉泉镇毗邻岷江,还未出镇上便听得滚滚江水之声如雷鸣一样。

  眼见苏朗与石年被逼到了江边上就要束手就擒时,苏朗与石年二人竟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江里。

  白珞哪肯让两个妖物就此逃去?只见她拈了个风字诀衣袖一拂那江面上厉风骤起,溅起的水花好似在半空搭了一座桥。

  白珞踩在水珠之上跃上江面,岷江似一条黄龙自她脚底轰鸣而过。

  郁垒见白珞手中金光聚起,顿时眉心一跳但依然来不及阻止。只见白珞随手劈了出去,那道金光似开山之斧直直劈进江底。

  风与江水相撞,顿时掀起滔天巨浪。汹涌的江水冲刷着两侧江堤,江堤瞬间坍塌,泥土被冲进河里,两岸的参天大树向河中心倒去。

  郁垒一拂袖,赤红的煞气劈开要砸向白珞的那一棵大树。

  白珞挑眉看了看郁垒,自漫天水花中翩然而下。她在郁垒声旁站定若无其事地说道:“这般都未找到,看来那两个妖物是不见了。”

  郁垒冷冷地看着河岸。这岷江河道被白珞这么一折腾宽了三尺。原本郁郁葱葱长满了参天大树与青草的河岸现在黄土翻起,活像被人掘了坟。幸好这两岸周围没有住着什么人家。

  白珞只当郁垒是哑巴,也不等郁垒答他话,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知你家宗主水性如何?不过我看他既然是魔族之人,应当不会那么容易死才对。”

  郁垒抬起眼皮淡淡看了白珞一眼。魔族之人行走人界都会隐藏身份,不过瞒得过寻常人,却瞒不过白珞。

  郁垒怕白珞认出自己,只能低了头继续看着江水。

  苏朗与石年二人一看便知是妖物所化,难道会遁地之法不成,白珞这般折腾也没将二人从水里逮出来。

  白珞也心生疑虑,她不是叶冥无法用水灵去探知水里情况。但方才这岷江都被她劈了个透,两人怎会还逃了?就算二人会遁地之术,难道还能带着贺兰重华一起遁地了不成?至少她活了如此久,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妖物。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身后的一处土堆突然动了一动。

  白珞毫不犹豫一鞭子横扫而去,只见那土堆后多出一个人来。虎魄就劈在那人脚边,那人吓得面如土色,一双腿还在不停地哆嗦。

  那人少年模样,穿着侠客衣服,身上夸了个布口袋鼓鼓囊囊地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他腰间悬了一把剑,一看便知是祝融氏做的神武。

  那少年看清白珞模样脸色更加煞白,也不知他拿来的勇气竟然爬起来要跑。白珞手腕微微一动,虎魄顿时绕上那少年的脚踝。

  少年被虎魄一绊,“扑通”一声脸朝下摔在土里。

  “神……神君饶命!”少年慌忙求饶。监武神君是谁?就是昆仑各位神族家长用来吓小孩子的那个人!这昆仑中有哪个人是不害怕白珞的?!

  白珞冷冷看着那少年:“你是谁?”

  昆仑之中白珞所熟悉的也就风陌邶、己君澜、姜轻寒这几个人,眼前这少年白珞觉得眼生得很。

  那少年磕磕绊绊地答道:“姜……姜九疑。”

  名字倒是让白珞觉得有些耳熟。姜九疑神农氏的第三子,姜轻寒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姜九疑出生不算好,寻常宴席上也只不过是陪坐。白珞能记得他是因为当年姜轻寒在昆仑墟学艺的时候,白珞见过几次。

  姜轻寒当年就是只糯米团子,胆子也小,到了昆仑墟之后若不是因为己君澜和风陌邶同在此处,他半夜能哭着喊娘。

  对此,白珞当真是看不上眼。是以,白珞时常会吓吓姜轻寒以此取乐。

  一次,白珞又拎了只昆仑墟中的小凶兽进小竹林里吓姜轻寒,却不想那凶兽竟然扑向了另一个孩子。

  那孩子便是姜九疑。

  白珞拎去的是只旱兽。兽如其名,但凡它出现的地方便会有大旱之灾。不过此兽并非什么凶猛的凶兽,且有个特点此兽听不得小孩哭声。这旱兽状如狐,身有两翼,其音如婴孩。但凡有小孩一哭,旱兽便会觉得是自己同类再此不忍伤害自会离去。

  若是姜轻寒的话见到那旱兽估计立刻就会吓得坐在地上大哭。那旱兽听见哭声觉得没趣自会走掉。但是姜九疑不一样,他年龄比姜轻寒小了百来岁胆子却大,竟是与那旱兽殊死搏斗。那旱兽好斗,遇强则强,白珞听得不对劲赶去竹林时,姜九疑险些被那凶兽吞进肚子里。

  因此白珞便记下了姜九疑这个名字。只是之后数百年未曾见过,倒也就忘了这个人。

  白珞冷道:“你为何在此?来找你哥的?”

  姜九疑慌张道:“我哥在这里?”

  白珞:“睡觉呢,要我帮你叫醒吗?”

  姜九疑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神君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姜九疑慌慌张张爬起来就要跑。

  “站住!”白珞一把将姜九疑拎了过来。“你跑什么?”

  姜九疑:“没……没……”

  白珞见姜九疑护着自己背的那个口袋,一把将他肩上的口袋抢了过来。

  “诶!”姜九疑可怜巴巴地看着白珞。

  但无奈白珞对小孩子没什么同情心,更没耐心。她拿起姜九疑的口袋就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那口袋里乱七八糟的当真什么都有。桃木剑、墨斗线、沉香……都是些驱邪捉妖用的东西。

  白珞眼睛一亮,这一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倒有一件东西是真的,那便是星盘!正是曾经摇光星君手里的那枚!

  白珞皱眉将星盘拿起冷冷看着姜九疑:“这东西应当在姜南霜那里,为何会在你这?”

  姜九疑可怜巴巴地看着白珞。

  白珞一勾手指,虎魄顿时把姜九疑捆了个结实:“不说那我就将你带回昆仑,你自己去对姜南霜说去。”

  姜九疑顿时服软道:“我说我说,这是我从我姑姑那里偷来的。”

  “偷来的?”白珞疑惑地看着姜九疑:“你拿这个有什么用?”

  姜九疑说道:“我养的雪狮走丢了,我便用着星盘来找。”

  白珞冷道:“小姜公子用这个当罗盘,恐怕有些暴殄天物了吧?”

  姜九疑:“并非是当罗盘用。唔……也可以说是。我那只雪狮灵得很,他不会弃我而去。我那日带它从昆仑走到了蜀中地界他却忽然不见了。我明明能听见它的叫声,却始终不见它。我觉得奇怪,便回昆仑从姑姑那偷了星盘来。”

  白珞疑道:“忽然不见的?”

  这情形岛屿方才石年与苏朗二人的消失如出一辙。

  “神君我拿星盘下山来后倒是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你看……”姜九疑从白珞手中拿过星盘。起初那指针还稳稳指向正南正北,但当姜九疑又往正北走了一步之后,星盘上的指针便不停地转动起来。

  姜九疑看着那奔腾汹涌的江面说道:“我若再往前走,那星盘指针就会南北转向。数日前我在寻雪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形,站在能听见雪狮声音的地方指针就会转向。但我却始终看不见雪狮,不得其法。我在那守了约有十日,雪狮的声音消失了,这星盘也不再南北转向,我才顺江而下一路寻到了这来。”

  白珞淡道:“我试试。”

  星盘乃是星君圣物,既然有了异动,那此处定是有异。白珞接过星盘,按照姜九疑的说法都到了江面中央。

  果然如姜九疑所说,在靠近江中央的时候星盘还在胡乱转动,到了正中央星盘忽然定住,指针南北转向。若是再往前一步指针便又开始胡乱地转动。

  白珞立于江面,凝神看着四周。这岷江两岸就如往常一样,到没什么异样。忽然白珞目光一凛,这岸边倒是有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这岷江两岸,一侧的树被白珞毁了去,另一侧竟是完好!

  白珞足尖轻踏江面,水珠四溅而起。白珞定睛看着那些溅起的水珠,那晶莹的水珠上映着两岸的景色。白珞目光一凛,虎魄对准了另一侧江岸卷去。

  虎魄明明对准了那侧江岸的一株大树,却径直从那株树间穿过。对侧江岸竟然只是幻影!

  白珞与郁垒顿时纵身一跃自岷江宽阔的江面越过向着对岸掠去。

  “诶!你们等等我!”姜九疑高喊一声紧跟着追了过去。

  江面上骤然起了大雾。姜九疑刚过江面一半那浓雾便让他目不能视。他看见那浓雾之下若隐若现的对岸江堤赶紧落在那江堤之上。

  “神君!”

  姜九疑一边落在江堤之上一边喊道。可他话音还未落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竟向下落去。明明看着是江堤却竟还在江中心。冰冷的江水顿时把姜九疑淹没从他口鼻之中灌入。

  姜九疑心中一慌挣扎了一下,一只手便向他伸了过来。姜九疑抬起眼,正好看见黑色绣了繁杂纹样的胡服衣袖和那遮住了半张脸的面具。

  郁垒将姜九疑一把从江水里提了起来,把他扔到了岸上。

  姜九疑一出水面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缓了过来。

  “方才我们所见的江岸都是幻像,江堤当然也做不得真。”白珞的声音虽然淡淡的,却依然能听出一丝戒备。

  姜九疑抬起头顿时愣住。

  在他的面前是他从未看过的景象。似在山谷之中但却又不是,四周都是黑色的雾气,在他的头顶日月同辉,光亮却始终只在日月两侧照不到地面来。

  他们眼前唯一能见的便是一个废弃的寺庙大门。寺庙四周看不清楚,仿佛被墨色的雾笼罩,寺庙十分破旧,石柱上攀着枯萎的藤蔓,石门石阶上生满了青苔,但庙门前却点着两盏白色的灯笼随风晃荡。

  而他们身后也是一团黑雾,什么都还不清楚。

  姜九疑试探着向黑雾伸出手去。白珞冷道:“别试了,黑雾那头是江水。”

  姜九疑愣住:“那我们现在是在?”

  “江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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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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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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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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