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忆威终于恢复了意识。
那种情况真是太可怕了,李忆威自己都对自己能否活下来失去了信心。
睁开眼睛,李忆威发现自己在一个整洁干净的房间之中,躺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之上。
让李忆威奇怪的是,自己胸口那都可以看到心脏的伤口竟然已经被处理好包扎了起来,还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李忆威挠挠头,对于晕倒后所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
“谁啊?
竟然救了我?”
李忆威挣扎的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心中很是奇怪。
房间很大,仅仅只是卧室就有将近一百平米,屋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看样子这应该是个女子的房间,否则不会这么整洁干净。
“还挺香?
看样子这是个女生闺房?
我李忆威单身这么久了,这是要走桃花运?”
李忆威露出了一脸猪哥的表情,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再说单身这么多年,有点想法也是正常的。
屋内的东西排放的井井有条,桌椅板凳全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屋内没有什么饰品,就连书画屏风都没有一个。
所有的被褥全都是洁白无暇的白色,这房间的主人,也应该是一个冷淡到极点的人,否则她才不会将卧室布置得如此简洁单调。
“你醒了?”
正当李忆威打量这屋里的一切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女声。
李忆威一回头,疼的龇牙咧嘴,这伤很重啊,一个简单的回头,竟然会带来这么强烈的痛感。
可是,回头一看,李忆威真的吓了一跳,救自己的,竟然是她!“我擦!是你,沙…”还没等那个雕字说出口,李忆威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在惹怒吕九儿,李忆威做梦都没想到,救自己的竟然是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古语有云: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李忆威已经被打服了,这沙雕,谁还跟她打?
那纯属脑袋进水了!“沙什么?”
吕九儿语气更冷,杀机涌现。
李忆威吓的冷汗都都出来,那沙包大的拳头,差点打的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心中极速思考着怎么把话顺下去,打不过就得认怂,还有什么更好呢办法吗?
“我说的是啥,不是沙!是啥!”
吕九儿听的一懵,开口反问。
“你说的是啥?”
“对对,我说的是啥!”
李忆威点头,这时候可不能松口啊,会死人的!“什么玩意儿你说啥?”
“对!啥!我说的就是啥!”
吕九儿一脸懵逼,说了半天,她也没明白李忆威到底说的是啥。
李忆威则是暗中庆幸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啊,要是再说出来沙雕这俩字,自己还能有命吗?
吕九儿也不想跟李忆威继续啥,而李忆威则是非常奇怪,你救我干什么啊?
还给我治疗伤口?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二人无言,气氛十分尴尬。
想了半天,李忆威还是决定先开口打破这尴尬,毕竟现在看来吕九儿应该没有恶意,要不也不会给自己治疗伤口。
“你为什么…”“你好点了…”没想到,李忆威一开口,吕九儿也开口了,搞得气氛更加尴尬了。
“你先说…”“你先说…”“我…”“我…”两个人说话一直在相冲,这让本就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
“咳咳。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尴尬的咳了两声,李忆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其实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不知为何,吕九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小的让李忆威都有点听不清。
一直言语冰冷的吕九儿,此刻竟然像个犯错了的孩子。
“我也有错,我原谅你了。”
李忆威倒是大度,拍了拍吕九儿的头,爽朗一笑,不计前嫌。
“真的吗?”
吕九儿没想到李忆威竟然这么大度,她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被打了还会笑着原谅自己?
她笑了,她很开心,这种被人原谅的感觉,真的很好!“男人嘛!哪有跟女孩子生气的!那还是爷们吗?”
李忆威说的大度,其实心里是这么想的:特么的,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这个沙雕,老子绝对给你和点水泥修成一条大马路,让所有人把你踩在脚底下!今天老子先放过你,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这个沙雕给老子等着!可是,吕九儿哪知道李忆威心里的想法,得到原谅的她格外开心,俊俏的小脸都露出一丝笑容,她好久都没笑过了,今天,她笑了。
“对了,我晕了几天?”
吕九儿的变化李忆威并没有注意到,李忆威看了一眼初升的太阳,发现竟然已经是早上了,赶紧开口询问:“我晕了多久?”
“两天三夜,怎么了?”
吕九儿看李忆威着急的模样,有些疑惑。
“这么久!这要不赶趟了啊!”
李忆威急得直接跳下了床,转身跑出了房间,不知他急得是什么。
“你…能不能…”“我还有急事!下次再说啊!”
没等吕九儿把话说完,李忆威便跑远了,失去了影子。
“做我的朋友啊…”最后几个字,吕九儿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失落,失望。
吕九儿年纪也不大,今年才十六岁,可是她的经历,是一般孩子都没经历过的。
她是妓女的孩子,甚至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
从小,母亲也因病去世死的早,从小她就被冀春楼收养,打杂,认人使唤,被骂各种难听的话,若不是这里的老妈妈可怜她,给了让她吃饱饭,让她去后厨工作,不接触那些客人,也许她早就死了。Χiυmъ.cοΜ
从小她便很自卑,神经异常敏感又脆弱,没人看得起她,就连同龄的孩子都会用难听的话语辱骂她。
直到她觉醒了个性,并且被天剑山里的一位长老发现,收为天剑山的弟子。
她本以为她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会拥有新的朋友,伙伴。
可是,事与愿违,在天剑山,她并没有得到朋友,反而因为她的个性,被他们起了一个难听的外号:沙雕。
最终,神经脆弱的她终于忍不住崩溃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个性暴走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她杀了很多天剑山的弟子。
长老们看到她的个性这么强,十分喜欢,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越是有天赋,就越重要,被杀了也只是因为实力不够,一个有天赋的弟子,远胜过万千普通弟子。
可是,她得到了长老和师傅的重视,却也失去了她最希望拥有的东西。
朋友。
所有人都开始冷落她,在别人眼里,她是个异类。
也有一些自视甚高的人,当着她的面挑衅她,骂她是个沙雕。
可是,无一例外,都被暴走的她杀死了。
她不想杀人,可是为什么非要欺负她?
再也没人敢挑衅她,却也没有人接近她,被隔离,被孤立。
慢慢的,她习惯了,她的心也凉透了。
直到遇到了李忆威,李忆威是第一个在她狂暴的状态下没死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可以试着接触李忆威,因为,她在李忆威身上,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他们都有强大的个性,也许,他会成为自己的,朋友?
抱着这个念头,吕九儿为李忆威治好了伤,而李忆威,竟然真的没有怪她。
甚至,还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只是想要一个朋友…”看着李忆威离开的方向,吕九儿有些失望。
最终,她还是一个人。
也许,强者,注定就是孤独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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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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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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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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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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