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里的士绅大户很多。可是这些士兵贼的很,不敢对那些真正的有钱有背景的人家下手,只敢对普通百姓人家下手。所以城里的官府和士绅们对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早就整治他们了。这一次下手就要严惩不贷!”曾纪厚答道。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需要多少人?”长寿说道。
“从盐民里面调五百人给我就够了。”曾纪厚答道。
“下午的时候我就让郑三坨带着五百盐民听你号令。不过都作院的事情你也不能放松。”长寿说道。
曾纪厚得到长寿的命令后三天的时间没有一点动作。大名府里的天雄军士兵强拿强要,强买强卖依然故我。偶尔还会发生调戏民女,殴打百姓的事情。xǐυmь.℃òm
“三天了,曾纪厚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肖严有些担心的问道。就是他向长寿推荐曾纪厚出来维持大名府秩序的,如果曾纪厚干的不好,他有识人不明的责任。
“才三天的时间,再等等。他一定能够做好。”长寿答道。
“我不是怕他不做事,我是担心他头脑一热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肖严说道。
“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就更好了。我就怕事情搞的不够大。在大名府里咱们还有怕的人吗?就是建王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照样处罚不误。”长寿笑着说道。
天雄军都指挥使陈圭在大名府里最大的酒楼里宴请天雄军中的众多偏将和副将。
这些人都是当初乌骨大军南下可能攻打大名府的消息传来的逃跑出城的。
等到陈圭和这些将领知道乌骨大军已经南下放弃攻打大名府和建王来到这里后,他们又都纷纷赶了回来。
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是三万多天雄军士兵。
酒楼的掌柜像是传宗接代的独生儿子死了一样哭丧着脸。从这些大爷回到大名府后三天两头的就跑到酒楼里白吃白喝。再这样下去只能关门大吉了。
虽然心里他把陈圭的祖宗十八代挨个的问候了一遍,可是表面上他还是催促着伙计们殷勤款待。
“我这些天几乎是天天去拜见建王殿下。朝廷已经几个月没有送军饷来了,三万多天雄军士兵不能靠喝西北风或者吧?”陈圭粗声大气的说道。
两个伙计抬着一个大木盘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中央。大木盘里的是一只烤得焦黄冒油的羊羔。
陈圭心里很生气。这道菜端上来的实在不是时候。打断了手下这些人对他的赞美和奉承。
不过还是没有让陈圭失望。大楚国这些武将虽然上阵杀敌不行,不过混官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些人看着让人垂涎欲滴的烤羊羔咽着口水纷纷称赞起陈圭。
“都指挥使真是爱兵如子啊!”
“有陈大人作我们天雄军的指挥使真是我们的福气!”
“建王现在就靠我们天雄军保驾。看来陈大人很快就能高升了。”
“听说建王到了大名府,陈指挥使第一个赶回来了。他不是首功谁是首功?”
……
陈圭微闭着眼睛听着手下们的奉承话飘飘然如坠云里雾里。这也是做官的快乐之一。
就在这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三四十个身穿褐衣的汉子走了上来。
走在这些人最前面的就是曾纪厚。
听到声音陈圭瞬间就睁大了眼睛。他扫视着从楼下冒上来的众人然后把目光放在曾纪厚身上。
他做天雄军都指挥使很长时间了。在大名府的勾栏里听女孩子唱艳曲的时候他就认识曾老太公最疼爱的小儿子曾纪厚。当时曾纪厚经常与一帮公子哥一起跟勾栏里的姑娘们喝酒吟诗好不快活。
可是现在站在陈圭面前的曾纪厚却一改往日轻佻公子哥的模样,一身的杀气。
跟在曾纪厚身后的几十个苦力打扮的人有人兴奋,有人局促,更有人愤怒。
桌子上杯盘罗列,美酒佳肴堆得像小山一样。这些成天吃黑面饼子的人看见了怎么会不气愤?
“曾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还带着一群穷酸?”陈圭语言不善的问道。
陈圭知道曾纪厚现在长寿手下做事所以对曾纪厚也没有了好感。一群草寇一样的人居然真把自己当作朝廷里的官员了。
野鸡无论如何也变不成凤凰。
“奉长寿都总管的命令弹压大名府里的歹人。大楚国现在风雨飘摇,陈都指挥使怎么总带着属下到这里开怀畅饮?这么做合适吗?”曾纪厚沉着脸问道。
“关你鸟事!陈大人的事用你来管?看你像是活的不耐烦了!长寿?长寿算什么东西?一帮被朝廷招安的草寇吓唬谁啊?”一名偏将站起来怒道。
当年曾老太公官做的的确是很大。可是现在已经退下来了。正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现在皇上说话都不好使了,谁手里有兵谁才是大爷。
听见有人这么把把他们当成一回事而且还敢辱骂长寿都总管,盐民们都瞪大了眼睛。
“你手下的士兵在大名府里无法无天。还有人说陈大人天天吃白食让百姓苦不堪言。我今天就是来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曾纪厚平静的说道。
陈圭猛的转头看着吓得面无人色的酒楼掌柜。
酒楼掌柜连连摆手说道:“不,不是小人说的。小人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
陈圭猛的仰天大笑说道:“吃几顿酒算什么!老子为大楚国卖命还不值几顿酒吗?再说,那个什么叫长寿的,他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闲事?不要惹翻了老子,否则老子让他躺着出大名府!”
“为大楚国卖命?”曾纪厚冷笑着说道。
“陈大人你不应该吃羊,你应该吃老鼠。这样乌骨大军来的时候你能跑的再快一点。实在不行还可以钻进窟窿里躲起来嘛。”曾纪厚冷嘲热讽的说道。
曾纪厚骂的不只是陈圭一个人。他实际上把所有的天雄军将领们都骂进去了。
军汉们都腾的一下站起来一起怒视着曾纪厚这个小白脸。
“准备!”郑三坨在后面大喊一声。几十个盐民纷纷亮出兵器。有十几个人还平端着铁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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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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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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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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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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