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众神的女儿,连伟大者也要对我进行礼遇,你们这些士兵敢跨越阶级的差异,在这里阻拦我?”
恩海杜阿娜质问士兵,但士兵们依旧不让她进去。
一位士兵道:“伟大的诗歌者,拉格什之王生病了,他说不会见任何人。”
恩海杜阿娜瞪着眼睛:“什么病?伟大者会轻易的生病吗!他可是人类中的至强者!他的体能好的很!再说了,我是南塞神庙的祭祀,第二神庙拥有不可思议的治愈术,我来给他看一看。”
士兵:“呃,他说他得了一种东方的怪病‘麻麦皮’,他见到你就会忍不住重复这句话,所以他不能见你。”
恩海杜阿娜:“???”
麻麦皮?
“这个是汉文吧,你们怎么会说的?”
恩海杜阿娜皱着眉头,疑惑不已,她明白了,这件事情肯定是东方之王建议的,她更加不高兴了,不过却没有继续为难这些士兵。
“好吧,我知道了,这个法律从何而起....”
她心中思考起来,如何钻这条法律的空子。
不许她送情诗去骚扰东方之王,但还有别的办法。
......
古地亚王得知了士兵们的禀告,点了点头:
“恩海杜阿娜是一个聪明的人,她不会放弃骚扰东方之王的,强烈的主动出击得不到回应之后,或许她会换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果然,还是吉尔伽美什王所说的谚语是人间的真理,‘我娶你为妻有何裨益?’、‘冲动结昏而冷静思考选择离昏’。”
“这就是东方之王所谓的先贤的智慧,伟大的吉尔伽美什.....女人是美好的,但是如此强势的女人就像是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或许现在东方之王的感觉,就和传说中,吉尔伽美什面对伊南娜的求爱是一样的吧。”
“东方人的谚语中说过,‘上善若水’,他们是喜安静而不喜强势与热烈的,以仁和义作为核心的思想,他们擅战但不好战,擅斗却不好斗,他们的怒火被冷水所覆盖着,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m.χIùmЬ.CǒM
古地亚王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想到传说中伊南娜求爱不成,然后杀死了吉尔伽美什的朋友恩奇都.....
嗯,不过伊南娜能跑去杀了吉尔伽美什的朋友,是因为她找得到,但是恩海杜阿娜是不可能跑到东方去杀了东方之王的兄弟的,而且以东方之地的人口和强者规模来看,她要是真的去了,怕是回不来了。
........
恩海杜阿娜没有回到南塞神庙,而是在街头行走,周围的人看到这位伟大的诗歌者,都恭敬的让开道路,但她的心里却十分的郁闷。
很久很久了,自己逃脱了包办的婚姻,得益于父亲的早死,从乌鲁克离开的时候,国王都已经换过三代,自己行走在诸多城邦,为无数的神灵书写过赞美的篇章,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或君王或贵族或祭司或士兵或勇者或牧者。
也见过一些雕刻泥板,拥有知识的人,他们之中也有风度翩翩,或是谈吐得体的人。
但那些人都无法拨动自己的心。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知识,只不过是在重复前人的话,再多加上一点点自我的主观见解而已。
而当东方之王的课程结束之后,自己便确信,这个优秀且英俊且富有伟大知识和高贵地位的人,正是满足了自己的择偶条件。
于是,主动出击。
但却失败了。
对方避开他,甚至请拉格什的君王颁布了奇葩的法律。
这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这奇葩法律居然还是有时间限制的,六十天之内禁止女流氓骚扰已婚成年男性,想要骚扰已婚男性的女流氓,需要在六十天内进行排队预约.....
这太离谱了吧!
“我是恩海杜阿娜,伟大的诗歌者,伊南娜的赞颂者、夜空中的星星、众神的女儿、乌鲁克的公主、文字艺术的乌米亚、书写者尼萨巴的仆从、王家的至高女祭司、月亮的化身、夕阳下的飞蛾.....”
“想要拥有我的人,可以从拉格什一直排到乌尔城。”
她给自己打气,街道上许多的人都带着倾慕与敬畏的目光,这也是过去常有的目光,但今天这些目光却让她不太好受。
于是,她也忽然想到,伊南娜追求吉尔伽美什不得,反而被吉尔伽美什王怒斥的事情。
我娶你为妻有何裨益?
你是一台在寒夜中熄了火的炉灶。
你是一扇不能抵御风暴的门窗。
你是一座腐蚀男子汉的殿堂。
在以往的情人中,你能和谁情深意长?
“可伊南娜有许多情人,而我没有,我甚至是第一次对人动心。”
“伊南娜,爱情的女神,可自己都被人间的王所嘲笑啊,又怎么敢自诩能庇护旁人的爱情呢?”
恩海杜阿娜在街上转了转,越发的心烦意乱起来,于是去了第一神庙。
第一神庙的大祭司是一位慈祥的智慧老人,虽然第一神庙祭司战神,这也是拉格什的主神,但这位大祭司身上却一点杀气也没有,他听说了恩海杜阿娜的烦心事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恩海杜阿娜,你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很有礼貌,富有知识,生来就有美丽的容颜,你不会对奴隶呵斥,也不会对贵族屈膝,所以你是骄傲的,像是永远昂着头的禽鸟,你过于高傲也过于强势,遇到让你心动的人,你以情歌日**迫,如此热烈令人受宠若惊。”
“你要学会做一个安静的女人,不要在你的意中人面前表露出过于热切与过分的骄傲,恩海杜阿娜,你要学会做一个温柔的女人,你要学会做一个和别人平等交流的女人。”
活得久的人总是拥有看透一切的智慧,恩海杜阿娜被点醒之后,向第一神庙的大祭司道谢,又好奇道:
“当初第三神庙对于东方之王讲课的事情,极其愤怒,认为异邦人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土地上传播外来的知识,那是玷污众神的举动,为什么您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您既没有去寻找他,也没有去第三神庙,甚至没有去听课程,是您觉得他的知识还不足以与您相提并论吗?”
恩海杜阿娜有这么一问,实在是觉得,第一神庙的大祭司,应该比那个不敢直面自己的东方之王更有智慧,毕竟这为老祭司根本没有去听对方的课程。
所以,自己要不要再等一等,或许真正的良缘,并非是这个异邦人?
老祭司看出恩海杜阿娜的情况,顿时失笑:
“错了,不是我看不起他的智慧,事实上,第一神庙早在东方之王进入拉格什时候,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就都已经知道了,甚至古地亚王与他交谈的许多道理,我也都知道。”
“我不去找他的麻烦,也不去听他的课程,并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怕他看不起我。”
恩海杜阿娜瞪大了好看的眼睛,老祭司低声道:
“只有学识不高的人,才会攥着一点点的新智慧,到处藏着掖着,不告诉别人,因为那就是这种人所认知的极限。”
“而只有真正拥有大智慧的人,才会对你讲述你所不知道的知识,他敞开胸怀,任凭你来学习,因为这些知识,在他的学识中,也仅仅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而就是这一点点,我们都沉迷的听着,像是在大量的喝啤酒一样。”
“直到撑死,依旧远不能满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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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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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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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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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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