坷的神情疯狂:“荆!我早就想这么直白的称呼你了,你算什么东西,驱使我如同驱使豚狗一样,残杀奴隶为你取乐,虽然我也喜欢杀人,但是你指使我的语气让我真不开心!”
“你是高高在上的奴隶主,而我是卑贱的奴隶?可笑!你也是血肉所成,也不是铜头石骨,你被我砍上一刀你也会流血,你被我打上一拳也会怪异的嚎叫,但你却自诩为了不起的人,高高的踩踏我的头颅,一口一个奴隶!”琇書網
“你他阿母的,因为你强所以你是主人,现在我强了,那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坷有些疯癫,嘴角留下一点口水,对着大巫师荆疯狂的发泄怒火:“叫我主人!你叫,不然我就射死你!”
六根黑洞洞的铜管对准大巫师,大巫师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但是一句话也没说,而坷哈哈大笑,又发出怪异的声音,此时大巫师荆便露出不屑的神色:
“果然是奴隶,我以为你要称呼我为豚狗之类,没想到还在叫我的名字,当奴隶当久了,即使一朝得势,也不知道如何装作凶残的样子,实质上还是一条豚狗罢了!”
坷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了,他瞪着眼睛,看着大巫师,歇斯底里的发狂:
“我是人,你才是奴隶!我不仅是人还是你的主人!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自由的!你是卑贱的,你这个豚狗养的,居然敢这么和你的主人说话!”
他嘶吼着,甚至有一点点的哭腔,让人不可思议,而坷又叫又跳,开始全体嘲讽的模式:
“现在你们都是我的奴隶!什么伧溪殃,什么越人,什么濮人,什么梁人,什么洪州之民仓梧之民!还有你,帝女子泽,你现在当我的女奴,陪我睡觉,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这句话出来,帝女子泽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贱奴,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我要杀了你!”
子泽的怒火达到顶点,她何曾被这般羞辱过,在过去的时代,即使是帝夋给她定下姻亲,她都不屑于看仓梧之民的首领一眼,那时候的仓梧民还很强大,但现在却越来越衰弱,从原来的钻石段位掉到了白银段,这正是妘载口中,奴隶制度进入了崩溃的阶段。
坷听着子泽的怒声,更加兴奋了,却也更加癫狂了,他冲昏了头脑,继续开着群嘲:
“我是人,现在你才是我的奴!什么帝女,什么高贵者,在这武器面前,不都是趴在地上的豚狗么!”
“洪州之民是傻子,居然在打斗时把这个武器丢开!”
“楚酓!你知道吗,我在几天前,在汜林周围的树木与野地中,升起了篝火,留下了记号,现在那些路人大竹,长沙蛮扬之民,应该已经把汜林中的逃奴们屠杀殆尽了!”
“你也是傻子,仓梧民也是傻子,洪州之民也是傻子!”
楚酓的目光只是波动了一下,但是楚枋他们这些楚人便愣住了,随后浑身颤抖,怒不可遏,有人已经嘶吼出声,却被同伴拉住,然而看着坷的目光,就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这些楚人咆哮出声:“我们即使死了,也要拉你一起去死!”
坷放声大笑,拍了拍六根铜管:“有这个东西,你们不过是虫子罢了!”
所有人都看着坷,当然了,妘载他们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疯子在“表演”。
鸿超和獠仡子不知道从哪里跑回来了,看到上面的这一幕,鸿超低声道:“这个家伙戏怎么这么多?”
妘载退了几步,对鸿超低声道:“别拆穿,看他表演,这很有意思。”
妘载注意到了,坷的疯癫下,火光中,那些奴隶的表情,都是震惊,还有一些人的神色无比复杂。
此时,坷的表演已经到了高潮部分:
“强大的人凌驾于懦弱的人身上,可以骑在他的身上肆意妄为!大家都讨厌当奴隶,但是都喜欢当奴隶主,都在幻想着,有一天拿起鞭子鞭挞奴隶的人会是自己,而不是自己才是那个被鞭挞的人!”
“所以奴隶和奴隶主又有什么区别!当过奴隶的人,鞭挞奴隶会更加狠毒,被鞭挞的人反而会感恩戴德,认为如果不是自己人当了这个头头,那恐怕会被主人打的更狠吧!”
“你们看到了之前的那个被射死的人吧!我记得他的模样,他叫干切,平时和我走的很近,因为我当时是大巫师荆的奴隶,是最忠诚的奴隶!”
“你们看,他多信任我啊,在我要射死他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喊着,问我怎么敢背叛他!”
“干切就想要当主人的一条奴隶狗,但我其实不愿意,所以现在我才是主人,所以我现在才站在这里,才能如此威胁着你们所有人!”
“这世上确实没有平等的事情!帝女子泽仅仅是打不过洪州之民,就要拉你们一起陪葬,谁都不想死,但谁又能违抗她?”
“连你们这一次的迁移,都是为了她的野心,为了她的欢愉而去攻打洪州的,奴隶的命当然不是命,但是连主人的命,在更高的主人眼中,也不算命,所以你们仓梧民,其实也是奴隶嘛!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啊!”
“所以,至少有一句话,楚酓说的是没有错的!”
“人不能为祖先作选择,而可以为后代作选择,仓梧民不敢违抗帝女子泽,而我们又不敢违抗仓梧民,这就是一代一代奴隶的选择啊!”
“没有人站起来啊!”
最后一句话,就像是直击灵魂的拷问,奴隶们的眼中泛起波澜,有人恐惧有人愤怒有人沉默有人心生怨恨。
而坷此时大声的叹了口气:“但是,作为奴隶主,所希望的不就是奴隶们站不起来么!如果是我,我要打断你们的双腿,废弃你们的声音,最好让你们都成为豚狗一样的痴愚者,这样我才能睡得安心!”
“好了,去死吧,荆,你这条豚狗养的!”
坷的手用力握紧了六根铜管里的把手,使劲的抖了几下!
黑洞洞的铜管里,依旧黑洞洞,别说烟火,就连屁也没有放出来一个。
这里一片寂静,坷的心中泛起巨大的恐惧感,他使劲的握住把手,又使劲的抖动,心中大骂,这么简单的构造,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使用方法吗?
“这不对,这不对,喷火啊,喷火啊!”
这,这什么现代手工业的残次品!
坷大声的呼喊,使劲拍打铜管,但是铜管一点反应也没有,坷茫然的抬头,四面八方的目光集中过来,有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是不是坏了?”
那声音很轻,但是带着嘲笑,坷气急败坏,看向洪州之民,而妘载挖了挖耳朵。
“其实吧,这东西是滴血认主的,血型不对启动不了(口胡)。”
众人顿时恍然。
不过血型是什么意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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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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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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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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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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