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斧燧氏为刑天氏制造的这柄大钺,确实是非同凡响,那大约是那个时期最高超的工艺了,传说斧燧氏后来之所以和神农氏翻脸,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进行计划报废.....
因为从他们部落卖出去的工具,品质过高能用很久,导致其他部落的人们,很长时间不必过来和他们交换粮食,他们自己耕作粮食的技能不熟练,在神农开放了市场之后,他们只靠着制造工具与其他部落交换,但是品质太好却把自己干的几乎破产,人们没得东西吃于是就想到了抢劫.....
刑天氏之钺深深嵌在太阳神岩画中,卡在那个丑不拉几的太阳神的脑壳上。
妘载的行为,让周围的民众陷入了极其巨大的惶恐之中,但却没有人敢上来斥责,因为那也是大不敬的行为,如果对古老的祭祀不尊敬,连自己的子孙后代都要受到波及,这种波及像是诅咒....
但是那也只是一部分巫师口中相传的罢了。
......
赤松子和广成子也懵了,他们也没想到妘载说着要破祭祀,结果骂着骂着就上头了!
劈了祭祀画!
赤松子面色一下子变得很扭曲,因为他以前就和黄帝说过“祖宗的过错会殃及子孙”的话,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现在妘载这算不算做了邪恶的事情呢?
广成子在一旁看出了赤松子的面色变化,便对他道:
“三百年前,黄帝拜访你的时候,你对他说‘祖宗犯下的过错会殃及后人,天上的星辰会剥夺这种人的寿算,如果超过三十年,这个人就会死去’。”
“然后,‘没有活到自然的寿命,这种罪孽就会留给下一代,传承祸害没完没了,最后变成灭门之灾’.....但是啊.....”
“这种事情,是指代那种做了错事的人的,你不会入世一趟,连这种场面都惊骇吧。”
广成子笑了两声,表示你还是年轻啊!
毕竟神农和你是一个时代的人,你顶多比他多修行十几年而已,而我在你的时代,已经活了七百年了。
“昔年我就看过神农破除很多地方的愚昧祭祀,当然并没有断绝,但是他也做过很多让当时之人不敢相信的事情,甚至有人诅咒他,但那又怎么样呢?”
“有些恶毒的人说,神农吃了断肠草,正是因为他犯下的过错,但事实上,神农可以不吃,吃和不吃的决定权在神农的手上,又不是在那些人的手上,他们只会在后面...嗯...那个词怎么说的,阴阳怪气。”
广成子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妘载在吐槽无庄的时候所用的词汇...不过无庄啊,广成子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原来和据梁一起跑到洪州了么....上古三圣...那黄帝是不是也在呢?不,这倒是不可能的吧....
赤松子点了点头:
“我当然知道了,告诉黄帝这些道理的时候,我也说过,上天没有亲疏,只有德行来作为辅助,天地是有常的,不会因为谁而存在,也不会因为谁而灭亡,智慧的人引导世人向着更好的方向,愚蠢的人不可以担任首领,这是世间之人推举出来的,不是谁来定的。”
“善人是恶人的老师,恶人是善人的借鉴,吉祥是凶险的验证,凶险是吉祥的多余....”
广成子吐槽:“怎么会是多余啊,那凶险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了?应该说是苦尽甘来前的磨砺啊!”
“不过,妘载所做的,一定是正确的事情,有些东西确实不算是正确的,我活了一千五百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啊....”琇書網
两位大仙人在边上看戏,看的满头是汗,而被他们压制的,浮动在云霭之中的女仞,此时她那茫然的双目,看到了妘载劈开岩画的一幕。
然后,那个指天骂地的年轻人的模样,似乎就变得清楚一些了....
记忆的碎片涌来,女仞似乎回忆起来了,在三十多年前,她就是在那片岩画前进行了庄重而无用的祈祷。
她的眼中,渐渐升起光辉来。
......
有冉氏的巫师捂着流血的脑门,就愣住了,看着妘载那犯了大忌讳的行为,因为这种行为过于嚣张以至于他一时半会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而妘载,继承了赤松子的优良传统,在到处指指点点。
“六千年前,这里是有先民生活的吧!那他们到哪里去了呢!是死了还是迁移了呢,你们不知道,你们当然不知道,先民们祭祀岩画,但是太阳神庇护了他们吗,当然没有!”
妘载揪住一个人,吓得那人脸色苍白,因为妘载又抽出了一把小铁刀,在他面前到处比划。
“我知道,一定有杠精要到处说了,说我又没有参与六千年前的迁移,我怎么知道火神或者太阳神没有庇护呢,我当然知道了!”
众人都表示自己没有说,被揪着的那个人更是极力反对,表示自己连嘴巴都没张开啊!
“不,不要表示,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肯定要这么说!你看你现在就在狡辩!”
妘载把那个人丢到一旁去,对诸人道:
“他们都消失了,如果太阳神庇护了他们,火神护持了他们,他们又何必舍弃古老的故土呢!这片广大的河谷是何等丰饶啊,根本不需要迁移也能活的很好!我告诉你们吧,那个时代既然发生了大洪水,那么就证明那个时代的气候是温暖的!”
“这就是天地的规律,也是天理之一,冰期和融雪期会交替到来,一看你们就没有文化!而那个时代,连图腾的概念都没有诞生,真的会有神灵吗?”
“或许会有,但你们又拿什么来证明呢?!”
“我证明不了那个时代没有神,你们也证明不了那个时代有神,存世的天神都是近古之神,炼气士也都没有活过六千年的人,所以没有办法证明......但我有一点特别确认!”
妘载指着那个岩画:“我现在劈了它一下,它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真的吧!那它就不存在了,至少现在不存在了!”
说罢,又把巫师拽起来,巫师下意识捂住脸,妘载一抬手,还没打巴掌,巫师就开始叫,而妘载大骂道: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个智者,现在我觉得你就是个傻子!举着太阳神的名义来作亵渎古神的事情吗!”
“来,我觉得,祭祀太阳神,呼唤火神这种事情,让巫女这种瘦弱的人来做不太好,巫师能沟通神灵,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那么我看你就很不错,你先到火里和火神说一说吧,让他给太阳神带个口信,我这里女子都是些歪瓜裂枣,等我给他物色两个好看的,再给他送过去!”
“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都已经不怕死了,那变成火神也无所谓吧?”
巫师怒极,浑身颤抖,忽然鼓起一口勇气,对妘载呵斥道:“太阳之子!你,你以为我不敢为太阳的祭祀献身吗!你以为我是那种欺骗别人的巫师吗!”
妘载:“不,你这话说的很好!我一眼就觉得你很诚实,所以才挑你去,我相信你啊!不然让一个心里害怕还会说谎的过去,我还怕传达口信不到位呢,就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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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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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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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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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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