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破事情屡见不鲜,只不过撞到的终究是少数。
当这件事情,传回赤方氏的时候,部族中的人们都是善意的哄笑起来,这泼天的乌龙着实是闹了个笑话,不过亦有人言,说这是歪打正着,正好遇到了两个懂得天文地理的人。
说不定,人家真的就是“慕名而来”呢。
妘载在耕地里收着稻谷,现在南方是两季稻,天地的环境与气候向着温暖方向变化,对于稻谷来说是非常好的时候,当然,雨水的增多导致了洪水,这也是一个大问题,只能说有得必有失。ωωω.χΙυΜЬ.Cǒm
“巫,你说,瑶山氏的那个巫师,他提出的问题该怎么解啊?”
部族里的人们询问妘载,在闲暇之余,大家坐在田垄上,妘缶他们围绕妘载坐着,部族中的人们,不论是老人,还是妇女,亦或是青壮年,以及一些已经从幼孩长大成小小少年的孩子们,大家都很久没有这样和妘载坐在一起了。
为了今年收获稻谷,以及进行第二季的播种,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了。
“巫懂得天文地理,水文地质,是先祖派来帮助我们的,巫是一定知道这个答案的!”
有人对妘载的知识储备抱有极大的期待,在他的眼中,妘载毫无疑问才是部落真正的守护神,赤方氏的人们最早明白,知识才是力量这个道理。
“当然是的,阿载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我们的巫!”
有老人开口夸赞,同时看着那一大片还未曾完全收获的稻田,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曙光。
“巫也是我们的拯救者。”
来自阳帝山的部族中,少年出沌带着崇敬的目光,如此说道。
大家也都自豪的笑起来,妘载倒是反问:“大家觉得,瑶山氏巫师这个问题,答案是什么呢?”
“当然就是和那两位西南高士所说的一样了啊!”
人群中,坐在妘载身边不远处的妘婧轻灵一笑:“我听说,当时西南的两位高士,告诉了瑶山氏的巫师答案之后,瑶山氏的巫师便无比激动,不断询问他们的测量方法,那答案肯定就是和瑶山氏巫师所想的一样的了。”
“巫也是这么觉得的吧!不过我们对于这一点,了解的也不多呢!”
妘婧笑着说完,她背后背着一个篓架,而此时的身前,抱着小妘旭。
妘旭咯咯的笑,伸手向妘载,口里很清晰的喊着话:
“巫,巫!要抱!”
妘旭使劲伸手,被妘载抱过来,此时更是开心的很,只见小妘旭又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太阳,太阳!”
妘旭又转头,看到了咕咕,一指:
“太阳!”
咕咕歪了歪头。
光辉灿烂的太阳照耀着大地,妘载也指向太阳:“是啊,那是太阳啊!”
“实天西北有幽冥无日之国,有龙衔烛以照之,问烛龙之首向何方,火精之影向何处?”
“我先不回答,而是给大家说另外一个故事.....”
“羔子好吃懒做,一天它又出去偷吃,被人发现时,看到羔子的羊角朝着东面,它的尾巴朝向哪里?”
大家议论起来,有的说朝西,有的说朝南。
“羔子如果偷吃被发现了,它肯定是要跑的,羊角向东,说明在转头,那么羔子的尾巴当然向南啊!”
“不可能,羔子即使偷吃东西被发现了,也不会转头的。”
“这种事情,还是要问一下羔子吧,我这就去生产队把它抓回来!”
大家各执一词,基本上都是出于对羔子的熟悉而进行的分析,而这时候妘载摇摇头,讲道:“不用对羔子平日的秉性进行考虑,这个偷吃的,换成豚子,换成咕子,换成狗子,都是一样的。”
咕咕呆滞,满头问号。
妘载道:“如果不经过实地的考量与长久的观测,那么这就不算一个正常的问题,连先决条件都不知道的问题,是不正经的,所以对于这种不正经的问题,自然也有不正经的解法。”
“我的答案,羔子的头永远向前看,羔子的尾巴永远向着上面翘。”
说完,部族中的人们也愣了一下,随后整个田垄上都爆发出哄然回荡的笑声。
妘载又道:“山羊的尾巴向上翘,牛的尾巴向下垂,而狗则要看它的心情,这本就是世间的天理,但是却成为了回应这些不正经答案最好的办法,这也是一种可笑的地方啊!”
田野中的道理讲述完毕,妘载看着天空,此时日光沉重,逐渐向西方移坠。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属?列星安陈?出自汤谷,次于蒙汜。自明及晦,所行几里?”
“.......四方之门,其谁从焉?西北辟启,何气通焉?日安不到?烛龙何照?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
妘载呢喃念诵出声音来,人们都停止了哄笑,逐渐被妘载的诉说所吸引,那就像是古老时代传来的询问,那到底是谁在询问呢?
是巫吗?还是更古老的存在呢?
妘载念诵的这些话中,并不是一直念诵下来,而是截取了其中的几段,因为此时的感触而开口诉说的。
“巫,这是谁的问题?”
妘缶神往着,听着这些诉说,而此时,在耕地边上的长琴与象,他们也听到了这些问题。
“世间人。”
妘载神乎其神,又颇有感慨的给出了一个神妙的回应,这确实是有感慨而发。
“自太古三皇的年代走到如今,人族在这片山海间繁衍生息,只有明白了问题从何而来,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所以我说,不经过实际勘察就胡乱出题目的,那只能是不正经的题目了。”
“我所念诵的,是世间人对于这片山海与天地的询问...”
“《天问》!”
咕咕听着麻麻载的声音,也抬头看向天空,同时在仔细思考。
咕咕是从哪里来的呢?咕咕是从蛋里来的,但是蛋从哪里来的呢?
人是人生的,咕是咕生的,但是麻麻载不是咕.....
在咕咕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远方的大羿打了个喷嚏,当然很快这个奇怪的感觉就消失,因为咕咕立刻又围着妘载转起圈来。
因为咕咕觉得,既然咕咕是从蛋里来的,而麻麻载又是麻麻,所以咕咕肯定就是麻麻载生下来的吧!
至于为什么麻麻载不是咕.....
咕咕曾听说,告师氏的“先祖”是一只大鸟,于是咕咕在此时找到了问题的究极答案。
答案就是,麻麻载的“先祖”是一只金色的大咕!
但是这个问题解决了,咕咕又陷入下一个问题当中!
遂古之初,谁生大咕?
咕咕开始深深的思考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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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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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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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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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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