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让,就别怪我不客气!”
土行元气沉重如山,其下,夏旭目光凶狠。其实他们也能绕道,可该不让步时,便一步不让!夏家吃了太多苦,现在没任何道理再受这种无名之火,况且一个为难过谢毅夏婉的人,怎值得他这个做大哥的谦让?
谢河林的实力在南国军队中不算最强,可即便他做得不对,同国的修行者也该站出来。但在他们走出队伍前,林天已至。作为联盟军队的统帅,林天有着足够强的实力和气势,落在城前,当即震慑住众人。他走到谢河林身边,低声道:
“让开!”
林天还算给谢河林面子,微微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看着雄狮背上的夏萧,又一次为他的影响力震惊,这便是有着远道而来者身份的夏萧?既引得林天亲自动手,当真不顾颜面,可谢河林不知的,是姒易还会出面。
即便心中有再多不爽,谢河林也只有走到一边,看着夏家人快速朝城中而去。
在南国时,谢河林便想为难夏婉,可后者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给过他任何机会。现在夏萧走,他们也该退兵。因为作为防守的一方,只要将城外的将士拦住,便算达到目的。
谢河林誓要兴师问罪,打着南国将士的名义,跑到姒易面前,欲要一个说法。
“夏萧如此违反军纪,圣上毫不问责?”
姒易不知谢河林为何一直与夏萧计较,他虽说知道他们有过矛盾,也在南国众多大臣前败给过夏萧,出过糗。可他身为皇子,身为一国将军,肚量既这么小?此时还强行寻事,真是令人看不惯。
“圣上,我南国射列等候多时,却被一小子打乱计划,末将恳求一个说法。今日这事,绝不能轻易过去!”
“你想如何处置他?”
姒易显然已有怒气,说话的语气改变许多,可谢河林依旧不依不饶的道:
“杖打三十,以此公示众将士!”
站在城墙高处,姒易望向西方,那里迟迟没有军队将士再冒出,想必都在为夏萧惊愕。不过拖一拖也好,现在大夏联盟的内部,因为谢河林的到来有些乱。此时听他说出如上之语,姒易更是极为冰冷的哼了一声。
“夏萧所做有何不对,既需杖打?身为大夏一员,即便身无元气也想法设法令南商损失人马,更是单枪匹马闯入敌军阵营。况且朕事先通知过你,还要朕如何向你交代?再者说,没有他你可知南国和射列军队会损失多少?你年纪轻轻,未至壮年,便身担重任,贵国君主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可无论是私仇还是公怨,你都不该这般无礼。”
“若你觉得夏萧此行有错,下次南商来时,大可去做和他一样的事。若你做到,夏萧随你处置,可若做不到,或你没有那个胆量,就乖乖做好自己的本职要务。还有,联盟的主力军虽说是大夏,可你现在不为大夏而战,而为南国。所以将你的心思收起来,若它暴露,你定将遭人唾弃,传到贵国君主耳中,你这位置更是难保,好自为之吧!”
姒易的一番话令谢河林心头一颤,极为畏惧,前者最后压低的语气,更是看穿他心中所想。谢河林以为自己掩盖的很好,可没想姒易的观察力这么敏锐。他倒没有自乱阵脚,只是单膝下跪,道:
“圣上之意,末将明白了。”
当前多说无益,谢河林转身便走。苏忠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前一步,低声道:
“圣上,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若我连呕心沥血的臣子都保不住,还做什么帝王?况且那个人还是夏萧。”
姒易虽年轻,可懂事理。沐公公用十数年教他帝王之道,教出的,是名徒明君,没有白费他一番苦心。可再次看向西边,那边的南商人正绞尽脑汁,想着究竟是哪出了差错,既令神威军团损失这么严重。自从神威军团参加到战斗到现在足有四个月,虽说牺牲二十万之多,可都是翻倍甚至更多带走大夏联盟的将士,像这样无功而返还是第一次。
南商计划着军队一同进攻,可姒易担心的,依旧是帝军。南商是敌人,无论来多少人,他们都必须以性命相搏,这是唯一的选择。帝军是同伴没错,可又不受控制,这才令他觉得棘手。
更重要的是,帝军现在很有可能伤害自己人。这个问题,姒易难以解决,夏萧也颇为担忧,以至于走了神。
药堂内,年迈的医师正为夏萧正骨,苍老且满是皱纹的手从夏萧光滑的皮肤上划过,揉捏后迅速一扭,令夏萧的手掌正了过来。短暂剧烈的疼痛令夏萧皱了皱眉,可没有阿烛表现得那么夸张。
“我在呢我在呢,没事儿啊!”
阿烛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她觉得自己既然陪在夏萧身边,就得有个陪他的样子。可这么哄人,还是她从姥姥那学来的。阿烛体质很好,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姥姥也经常说她好养活。可小时候她调皮,蹦蹦跳跳的,一旦摔跤,擦破了皮就哭,姥姥见到,无论在做什么,都立即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将其抱起来。
那是阿烛记忆深处的画面,她一哄就好,身上也不痛了。可对夏萧而言不管用,后者甚至极为诧异的看她一眼,问:
“你在干嘛?”
“陪着你啊,这样你就不疼了。”
“消停会,想事呢。”
阿烛做了个鬼脸,一副干嘛这么牛气哄哄的样子?不过她还是乖乖闭上嘴,看着老医师为夏萧敷药膏。要想好得快,这些东西不能少。不过夏萧锁着眉,沉着脸,想着帝军的首领该会施以怎样的方式对付自己。他确实违背了帝军的命令,可也算有功,不过功劳这种东西,全看怎么定义,所以现在还未到安全的境地。
夏萧的目光无比深邃,始终盯着窗户一角,那里有只蜘蛛,还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小虫。小虫不断靠近蜘蛛网,很快便察觉到了危险,便选择绕道。可在它发现蜘蛛网时,已被其束缚腿脚,难以摆脱。藏于蜘蛛网一侧的蜘蛛随之而动,慢慢从其背后靠近,朝其张开血盆大口。
看着小虫不断挣扎,最终没了动作,夏萧突然想到自己。在见到帝军首领的那一刻,他便入了后者的网。这个网看似脆弱,且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可难以挣脱。夏萧看起来无拘无束,但真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或许会发现已被大网固定,无法左右任何。
帝军首领很有可能像那只蜘蛛,正不断朝自己靠近。可他的实力令其不用从背后偷袭,因为能从四面八方而来,犹如江面大风,没有任何阻拦。
“好了。”
老医师大功告成,也令一想便是许久的夏萧缓过神来。他对老医师含笑以表感谢,然后注意到窗下的阿烛。
这个永远停不下来的机灵女孩朝自己这个方向望着,双目呆滞,嘟着嘴的样子极为可爱。夏萧看她发呆的样子,不禁一笑,随后挥了挥手,吸引她的注意。
“好啦?”
阿烛几步跑来,见夏萧点头后走出门去。
“今晚我给你做鸡爪吧,吃啥补啥。”
“两只手都骨折包成粽子了,怎么吃?”
即便夏萧那把通身漆黑的刀都由阿烛拿着,可见夏萧伤的严重,不过她兴致极高,说:
“我喂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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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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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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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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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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