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了。”刘二白着一张脸,开口说道,“外面的雾很大,我们出去划了一圈,又回来了,双圣不想让我们出去。”
“他这是想让我们死啊!”有个人开口说道。
这个人话音刚落,在场的妇孺全都哭了出来,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的精神完全崩溃了。
“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村长跪在地上,大声的哭诉。
既然已经出不去了,所有人又憋着内心的愤怒再次回去了,这一次,大家的心里已经没有侥幸了,因为他们知道,双圣要把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
他这是想让所有人都死啊!
这一天,大家的心情已经不再烦躁了,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和死寂,每个人的眼神也已经没有了生气,看起来无比的麻木。
等回去后,大家发现,家里养的那些原来有些生龙活虎的全都死了,死相特别的奇怪,就好像是被人给吸干了血一样,没有一条狗活下来。
发现了这一幕后,也没有人表达出惊讶的神情,这两天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对恐惧麻木了。
只是死几条狗罢了,并没有什么。
只有刘二心里感觉很害怕,因为之前每次双圣降临的时候,都会有狗叫声响起來,而现在,狗叫声都消失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唉!”刘二叹了一口气,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家。
这天晚上,虽然没有狗叫,但刘二依旧还是没有睡的过去,这两天他已经习惯了白天睡觉,晚上不睡。
第二天他刚打算起来去祠堂里面开会呢,结果就有人来敲开了自己的门。
敲门的人脸色特别恐惧,刘二刚打算说什么呢,结果那人就开口说道,“村长死了!”
“啊!”刘二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起来,他想过所有人都死了,但却没想到过在他看来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村长竟然死了!
刘二跟着那个人一块到了村长家,刚到,他就吓得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村长家聚集了不少人,但刘二还是看到了村长。
因为村长就吊死在自己的家门口,身上被刀子割了不少道口子,黑色的血液撒了一地,整个院子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吊死在自家门口的村长,眼眸中的死寂也开始被一股歇斯底里的恐惧所支配。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村长也死了,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忍下去了,这么多年来,我们逢年过节的都要祭拜双圣,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还说是感恩,有这么感恩了吗?”
“对啊,它们这是以怨报德,它根本就不是我们我们不能任由他们这么继续下去了,今天晚上,我们都在祠堂里面过夜,看看他到底能整什么花样儿!”有人开口说道。
这个人的提议也让在场的人都心动了,对啊,自己和家人就几个,拿双圣没什么办法,但如果一堆人聚集在一起呢?
一想到这,所有人都开始精神起来了。
最后所有人都决定要一起了,让唯一一个晚上清醒着的刘二看着,如果大家出现异常,就要赶紧提醒。
刘二自然巴不得同意了,毕竟如果全村的人都死了,那就要轮到自己了。
他还不想死,虽然这一辈子过的很辛苦,但他还是想要活着!
刘二回到家补了个觉,等到四五点的时候,才带着自家的婆娘去了祠堂,这一次因为连妇孺都来祠堂了,原本有些空落落的祠堂又开始坐满了人。
随着夜晚的降临,有人点了油灯,昏暗的灯光照的在场每个人都有些阴森恐怖和不安。
差不多到了晚上七八点钟吧,就有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马上就被身边的人给制止了。
而刘二则一直提心吊胆的看着面前这一幕,内心的恐惧也开始宛若参天大树一般疯狂的生长起来,在内心蔓延出一个叫做绝望的情绪。
他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双圣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应对的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忍受不了困意,但心里的恐惧,却让他们不敢闭上眼睛去睡觉,只能强打起精神。
再到后来,实在扛不住了,就有人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苦胆,想睡觉的人就提出来,可以舔一口苦胆。
困意一直持续着,那颗苦胆在人群里面传来传去,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苦胆是大家内心最后的希望了,只要扛过去,只要扛过去,大家可能就找到了生的希望。
而人群中一直清醒着的刘二却一直在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手表,看着指针一点点的往前走动着,差不多到了十二点的时候,他的心一跳。
按照以往的惯例,到了十二点,就是一个临界点,往常村子里的狗都会叫,但今天那些狗全死了,没有听到。
这并不代表着没有事情发生。
村长和那些人的死让刘二的内心就好像是被一个叫做恐惧的子弹打成了千疮百孔。
果不其然,在秒针到了十二点的一瞬间,从屋子外传出来一道很是尖锐的女人笑声,这笑声刚响起來,所有人都惊恐的看向了那个方向。
胆子小的孩子和女人被这道笑声直接吓得哭出声来。
很快刘二就闻到了尿骚味。
有人被吓得尿出来了。
刘二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这时候,有人开口说道,“那是双圣庙的方向。”
“天呐,他们活过来了,来找我们了?”有女人开口尖叫到。
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害怕开口说起话来,现场变得无比的吵闹起来。
在某一个瞬间,祠堂的大门被人敲打了一下,哐的一声,无比的清脆,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谁在外面?”
“村里活着的人都在祠堂里面了啊!”马上有人开口说道。
就在这时候,从门口的方向传来刚才一模一样的尖锐笑声,只是这一次,笑声更清晰了。
那发出笑声的东西,就在门外。
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一点了,门口敲门的哐当声很有节奏的响着,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宛若黑夜中的猫头鹰一般死死的盯着大门。
哐,哐,哐!
敲门声不停的响着,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好像刚才因为恐惧吵闹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咯咯咯咯!
尖锐的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这笑声中充满了怨恨,还有一丝嘲讽,听着就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刚才还此起彼伏打着哈欠的村民这时候也都没了哪怕是一点儿的困意。
“没用的,你们跑不掉的!”门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然后敲门声就陡然而止,一直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吧,这才有人试探着开口说道,“走了?”
“好像是的。”刘二也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那是什么鬼东西?”马上就有人开口询问道。
刘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应该就这样了,大家熬一下,这一次就算是过了。”
“我们祭拜的双圣,是不是我们的祖先?我怎么感觉我们拜的是脏东西啊。”有人开口说道。
这一次却没有人说话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一点。
那往常自己敬若神明的双圣,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平日里自己逢年过节的杀鸡宰牛,那不是在自掘坟墓吗?wWW.ΧìǔΜЬ.CǒΜ
刘二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窗户那边,有一双巨大的血红眼睛正透过窗子,死死的盯着祠堂里面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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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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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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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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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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