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自怨自艾的等下去,只能让本来就已经坏了的局面变得更加坏,与其呆在这里,不如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救到大洋。
我不清楚这时候金婆婆和那个想要害我的人是不是已经找到大洋了,但我现在不能这么像乌龟一样萎缩在这里瑟瑟发抖,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将大洋给我的那块能够隐藏自己气息的符箓给拿了出来丢在地上,旋即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屋里面走去。
不管我现在内心是多么的无助,我也必须要走出正确的一步。
而现在正确的一步就是找到高冷哥。
但我走到自己之前睡过的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又有些犹豫了,万一高冷哥来了,也不是金婆婆和那个人的对手怎么办?
那我不是还害了高冷哥吗?
我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有些不敢继续推门了。
不能找高冷哥,这时候我只能让自己吸引那两个人来,不能在让别人因为我而死了。
我已经尝试过两次那样的滋味,我不想再尝试第三次了。
永远不要,那种刻骨铭心,仿佛用刀子在你内心扎着的感觉,我不想要在体验到第三次了。
我默默的把自己想要去推开门的手给缩了回来,重新回到了院子里,看着安静的躺在地面上的符箓,脸上也带上了淡然的笑容。
来吧,让我在死之前看一看,究竟是谁想要害我。
至少让我死的明白一点不是吗?
这时候我的内心竟然没有了哪怕是一点点的恐惧,似乎生死已经完全被我抛掷在脑后了。
或者说,这时候对于我来说,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与其这么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拖累更多的人,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死了才更好不是吗?
至少这样死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寻求保命的办法,如果自己那时候没有去成都,没有给自己续命的话,那大洋就不会死了。
大洋因我而死的啊!
我红着眼眶,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剧烈的涌动着,似乎连我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血液流动所发出的刷刷声。wWW.ΧìǔΜЬ.CǒΜ
愤怒,悔恨,绝望,不甘,一切的负面情绪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甚至想要一头撞死在这院子里。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灵魂吗?那我就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但我又害怕,害怕大洋还没有死,那样如果我死的话,他们可能会拿大洋泄愤。
而且如果现在大洋没有被找到的话,我这么贸贸然的死了,也依旧会拖累大洋。
我忽然笑了起来,“哥们,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话,那我们黄泉路上有个伴,如果你还没死的话,以后清明节的时候记得给哥哥上柱香。”
说完后我愣了下,苦涩的笑了起来,“也对,那个人看中的是我的灵魂,我们死后黄泉路上可能见不了面。”
“至少不孤单不是吗?”我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胆大。
周围的寒气开始越来越浓郁起来,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让我想起了我之前在成都八堡村的时候。
这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代表着阴煞之气的寒冷。
我知道,他们来了,那些人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呱呱!”一声宛若婴儿啼叫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了起来,我知道,正主上门了。
果然,门被推开了。
一直干股的宛若树枝的手推开了大门,我看到了一个干瘦的老妪抱着一头无比肥硕的老鼠走了进来。
“你就是金婆婆吧。”我看着这个老妪,笑着开口说道。
老妪看着我,愣了一下,旋即脸上也闪过了无比阴狠的表情,“你该死,你和你那个朋友,都该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慌了,因为我从老妪的话中得知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已经找到大洋了!
大洋在我之前被找到了,我死死的盯着老妪,“你没有拿他怎么样吧。”
“桀桀。”老妪难听的笑声传了过来,那双宛若猫头鹰一般的眼眸死死的盯住我,“刚伤害我蛊虫的家伙,都得死。”
“你杀了他?”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老妪。
“那又怎样?”老妪看着我,宛若树皮一般层层叠叠的脸也挤出了笑容来,“放心好了,你很快就要陪着你朋友一块儿去了,你们黄泉路上不会孤单的。”
“我要杀了你!”我直接抄起放在一边的铁铲,朝着老妪冲过去。
老妪却不停的抚摸自己怀里的那头肥硕的有些不像话的老鼠,开口说道,“如果不想要被万鼠咬死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
我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因为我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边竟然聚集起了密密麻麻一大批黑不溜秋的老鼠。
这些老鼠全都密布在院子里,围墙上,屋顶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全都死死的盯着我看!
看到这一幕,我原本已经无比麻木的内心也开始被这惊悚的一幕给吓得惊醒过来,脑海中的恨意被这剧烈的恐惧给完全镇压住了,再也没有一丝脾气。
因为我清楚,我只要再往前一步,别说是为大洋报仇了,估计我自己都要被这些老鼠给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我想起了在洪雅森林外围,唐小弥和梁芬芬那两具被啃得精光的骨头,见我停下来了,老妪也笑了起来,“放心好了,我并没有杀你朋友,正一道道统的弟子啊,他的精血可是我鼠王的大补之物,我怎么舍得这么轻易就让他死呢,我会养着他,把他当猪一样养,养的白白胖胖的,每天从他的身上取下血液来喂食我的鼠王。”
“放了他!”我死死的盯着老妪,开口说道,“放了他,我任由你处置。”
老妪有些玩味的看着我,笑了起来,“凭什么?你觉得你现在有能力和我们抗争吗?”
我笑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背后的那个人应该还想要我的生辰八字吧,那么就别废话了,放了我的朋友,我就把我的生辰八字给告诉你。”
“没必要了。”老妪也宛若夜枭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有我在,你的生辰八字已经不重要了,我可以用我的鼠王将你的灵魂活生生的从你的肉体中剥离出来。”
“你!”我死死的盯着老妪,我没想到我最大的底牌在老妪的面前竟然没有了任何作用。
“不过……”老妪看着我,桀桀笑了起来,“如果真要我放过他也可以,你给我跪下,咳三个头,说你们道教才是邪门歪道,我蛊术为天下玄学正统。”
我错愕的看着老妪,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会提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要我跪下,然后说道教不如蛊术?这有什么?为什么非要我来说。
关键在于下跪,但很快我就把下跪的事情抛掷到脑后去了,只要能救大洋,别说是让我下跪,就算是让我吃屎我都愿意。
我慢慢的将自己的膝盖松了下来。
而老妪看着我,也开口笑了起来,“天师,天师,哈哈……”
就在我即将跪下来的前一瞬间,一只纤细苍白的手拉住了我的胳膊,硬生生的将我下跪的趋势给遏制住。
冷冷的声音从我的身后爆发而出,“一个破养虫的,也敢对我红鲤照顾的人动手,谁给你的那么大胆?”
我转过头,夜色下的红鲤,如一尊怒目菩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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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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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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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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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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