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闭着眼睛的我,听到惨叫声的瞬间,也感觉到一股无比浓郁的恐惧弥漫在我的心中。
可能是一连死了两个人的缘故吧,我的内心竟然没去想外面的人究竟有几个人能活下来,这时候安静下来的我反而去思考这一批人里面究竟谁才是那个用蛊的人。
恐怕月经哥和高冷哥这时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吧。
我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五个人的反应,说实话,让我来猜测的话,这五个人里面王学兵是那个用蛊的人几率最大,毕竟虽然不知道那个用蛊的人带着这群人来这鬼地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显然不是来送死的。
也就是说外面的那六个人就排除了,而在屋子里的这五个人里面,那四个女生不好说,但王学兵从一开始就表现的有些异常,哪有来到这儿还打退堂鼓的理由,换做是我,在队伍里面有女生的情况下,肯定是想要表现一番,绝对不会认怂的。
但这样似乎又有些太简单了,如果我是那个养蛊的人,绝对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这时候王学兵也对着对讲机说话了,“林枫,你们小心一点,刚才冀辉也遇到危险了,你们还是回来吧,在外面太危险了。”
“可是……”林枫应该是属于那种老好人的类型,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想着去救回那些人。
但队伍里面的其他三个人这时候却不肯了,毕竟来这里大家只是想着探险,真的遇到危险了,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马上就有人开口说道,“算了吧,枫哥,我看这鬼地方有些怪异,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m.χIùmЬ.CǒM
“我觉得也是回去比较好,虽然国庆和冀辉是不见了,但我们不能拿着自己的生命去救他们啊!”另外一个人开口说道。
剩下来的一个人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也告诉了我们,他是想要回来的。
林枫犹豫了一下,知道再留下来的确是有些不明智,他咬了咬牙,最后开口说道,“成吧,我们回去,明天早上起来再找找看。”
在场的人,包括镜头前面的我也知道,到了明天早上,那两个人绝对不可能还活着,这只是一句漂亮话而已。
在看到他们决定回来后,我也松了一口气,这批人应该已经活下来了,毕竟看刚才的,纸人好像只有一个。
这时候高冷哥却开口说道,“一个都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我马上开口询问。
“如果在那个叫师国庆死的时候,他们这批人选择回来,可能还能有一线生机,但现在,是真的完了。”月经哥接过话。
这时候我也发现了,月经哥和高冷哥简直就是绝配啊,每次都是高冷哥起了个头,然后很高冷的不说话了,接下来月经哥肯定会接过这个话题,给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我愣了一下,看着月经哥开口说道,“不是只有一个纸人吗?”
“这可是阴兵过道,一个兵,你信吗?”月经哥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说道,“你没注意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很多吗?庙里的蜡烛也烧的快了很多!”
被月经哥这么一说,我连忙朝着蜡烛那边看,果然,点着的几根蜡烛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烧着。
而且蜡烛上点着的火焰好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直朝着屋里面的方向窜,似乎外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要知道门可是关着的啊,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风,但这些火又是怎么回事。
庙里的温度也的确如同月经哥所说的下降了很多,刚才我还觉得有点热,现在已经感觉到一丝寒意了。
“等着吧,好戏要上演了!”月经哥说完,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看。
这时候拿着摄像机的几个人也都朝着庙这边赶,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闲情逸致,在逃的过程中竟然还聊起天来,其中一个开口说道,“枫哥,咱们这次肯定是拍到一些真材实料的东西了,要是拿回去,你说咱们会不会火啊。”
“拿人命换过来的视频,我宁愿不要。”林枫冷冰冰的开口说道,显然刚才死的那两个人对他的内心有着很大的冲击。
我觉得林枫就是有着一颗电影电视剧里面主角拥有的英雄之心,思想很是天真,总想着多少人出来就得带多少人回去,自己要拯救世界什么的。
这在我看来就感觉有些天真操蛋了,但不得不说,这种幼稚的心态,确实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也难怪他能成为这队人的领袖。
这时候镜头那边不知道谁开口说道,“枫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一听到这句话,我的神经也绷了起来,注意听了起来。
“什么声音?”马上就有人接过话题。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树叶落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个人有些疑神疑鬼的开口说道。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候,那边的镜头全都失去了信号,电脑上布满了乱码,而在镜头变成乱码的前一瞬间,我看到了。
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军绿色纸人,每个纸人都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个纸人一模一样,毫无生气的脸,怪诞的嘴!
我终于知道月经哥说的他们一个都回不来是什么意思了!
阴兵过道,显然是一个军队!
小庙里面的人看着一片乱码的屏幕,全都懵了,我隐隐约约听到有女生在哭。
这时候小庙里面的温度更低了,低到我都忍不住打哆嗦的程度了。
“不好,这群蠢货,阴兵开了荤,现在正漫山遍野的寻找替死鬼呢!”这时候月经哥也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在月经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蒙了,因为月经哥这句话说的太大声了,小庙里的人都听到了。
而月经哥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直接起身提着包,拿出包里面放着的那一团团带血的卫生巾,也不管在场有没有女生了,直接把卫生巾我手里一丢,快去把这些东西贴在门上,那些鬼东西要过来了,再晚点我们也得没命!
我愣了一下,这可关系到自己的命啊,赶紧站起来朝着外面跑去,我刚站起来,就听到咣当一声,这太阴宫的大门被一股风给吹开了。
一股无比浓郁的阴冷感直透骨髓。
我赶紧拿起那些带血的卫生巾往门上贴着,贴了两片后,也感觉屋子里的寒气消散了不少,这时候我也看到了,在这太阴宫的外面,密密麻麻的纸人正朝着我们这边涌来,让我感到恐惧的是,这里面,我还看到了刚才出去的六个人,他们六个人好像是中了邪一样,动作很是僵硬,毫无生气。
“还不快贴,贴完记得在窗户上也贴着,慢点我们都没命!”月经哥这时候也急了,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大片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纸人,在蜡烛上点燃后,开始一个个的烧起来。
这小庙本就挺小的,现在被他这么一烧,迷漫着一股呛人的异味。
而在月经哥烧那些纸人的时候,我已经在两扇门上各自贴了五个,屋内的气温也恢复到了原样。
我赶紧听月经哥的,把门一关,在窗户上贴起那些卫生巾来。
贴到最后一扇窗户的时候,我愣了,因为那些卫生巾没了。
月经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对着那些女生开口吼道,“你们谁来月事了,拿张过来贴上去,不然我们都得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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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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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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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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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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