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苍颜就死在他的手上,而我自己也是狼狈的逃离,按理说,只要杀掉这个罪魁祸首,一切都解决了。
可是命运的禁锢,让我杀不了他,只有我死了,他才能死,甚至是我自己自杀,他才会死。
至于他把我五马分尸,肢解,是完全不损他的寿命的。
雨哗啦啦的下着,像人用盆一样倒下来一样。
就这样大的雨水,浇不灭皇宫里的火光。
雷霆之火,燃烧旺盛,雨水不灭,让整个北疆皇城,人心惶惶。
北疆王基本每日都来,我没有开门让他进来,他就在外面向我问安,姿态谦卑,不像一国之君。
十日之后,夜晚大雨渐止。
我夜间起来喝水,看见门口几缕青烟飘进,喝水的动作一停,用衣袖遮住了口鼻,后退的屏风处。
不多时,门被打开,一道人影如风划过直奔我的床,动作之快,如同流星划过,漆黑的夜里,人影手中的刀闪着寒芒,掀开床帘,就扎了进去。
对我的痛恨,仿佛从骨子里蔓延出来。
我没有出声响,人影察觉不对,趁黑要查看,另外一道人影紧跟其后进来,对着第一道人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昔蓉,谁让你伤害她的?”
我在黑暗中诧异,这熟悉的声音是赫连玺。
看来昔蓉想摸黑来杀我,赫连玺从北凌而来刺激了她。
真是奇怪了,昔蓉若是喜欢他,没有人阻止,对我恨之入骨,真是莫名其妙。
一直以来我以为她妒忌我,却不料因为一个男人,把妒忌变成了恨。
昔蓉哼了一声:“你来晚了,她已经死了。”
赫连玺大惊,转身扑向床,却发现自己上当受骗。
昔蓉讽刺道:“赫连玺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给了我承诺,心却向着她,她有什么好?”
“只不过比我长得漂亮,身份地位比我尊贵,其实我也可以当大祭司的,只要她死了,雪山上的怪物,重新去族里选大祭司,我也是可以的。”
赫连玺从床上翻下来,掏出了火折,一把推开了她:“别惹人笑话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她眼皮底下进行的。”
昔蓉声音一冷,在黑暗的房间里寻找我:“你给我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东西。”
“喊本宫一声殿下,会死吗?”我身体一转,落座于板凳之上,苍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就像我脚下踩的稳固大山。
赫连玺手中的火折大亮,照亮了一室黑暗,昔蓉带着怨恨的双眼,暴露在我的眼帘前。
我手搭在桌子上,支着下颚看着她,她紧握手中的匕首:“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怪物,凭什么让我喊你一声殿下。”
祈惊阙也说我是一个不知情爱的怪物,只知道跟蛇为伴,昔蓉又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我真的是怪物吗?
不是。
我是神的使者,住在雪域,可以与神沟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荣华富贵集一身,我怎么会是怪物呢?
“凭我是你的殿下啊。”我巧笑倩兮道:“凭我是他喜欢的人,凭你什么都不如我,所以你得喊我一声殿下。”
“他不喜欢你,你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昔蓉像被我戳中了内心深处最不堪的东西,对我龇牙咧嘴:“一个替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没有人会喜欢你,没有人。”
我眼皮一抬,目光落在了赫连玺身上:“你喜欢我吗?”
昔蓉身形一震,眼中的恨意倾泻,时时的盯着赫连玺。
赫连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凝视着我,低沉的声音犹如宣誓一般:“喜欢,比任何人都喜欢。”
听到他的回答,我得意的冲着昔蓉一笑,像个小孩子一样炫耀:“听见没有,他说喜欢,比任何人都喜欢我。”
“你只不过是他心爱人的替身。”昔蓉不甘的说道:“若不是你会死而复生之术,没有人会喜欢你。”
“你要学吗?我可以软给你啊。”我极其和善的说道:“到时候你就可以把他心爱的人魂魄招到自己的身上,你就变成了一个替身,他就会爱你,你也可以得到他,你想要这样的爱吗?”
昔蓉沉默了,再次说话,心动了:“你真的愿意教我?”
我没忍住扑哧一声哈哈大笑。
她的脸色瞬间像调色盘一般,乍青乍白的好看:“你耍我?”
我笑容戛然而止:“耍你又怎样,三更半夜的不睡,来到我这里企图杀了我,你觉得我还给你好脸色看吗?”
“我现在就杀了你。”昔蓉手中的匕首,对着我就来,她忘记了我身后站着苍穹,忘记了赫连玺一点都不想让我死。m.χIùmЬ.CǒM
在她的匕首还没到我的面前,赫连玺伸手握住匕首,挡在了我的面前。
昔蓉惊慌失措双眼瞪大:“赫连玺,你快松手,松手啊。”
赫连玺手上的血滴在桌子上,像极了开得绚烂的花朵:“松手让你伤害她,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欺负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昔蓉愕然低吼:“她不是你心爱的人,她是雪山上的怪物,一个没有感情,懂得妖术怪物。”
赫连玺赤手握着匕首,用力一抽,匕首从昔蓉手中抽出,反手用力一扎,匕首扎进了昔蓉胸膛里。
昔蓉吃痛,脸色血色全无:“你……”
“你们弄脏了我的地方。”我截断了她的话,站起身来,弹指之间,清香的药粉落在了房间里:“我成全你们,这个房间是你们的了。”
赫连玺眉头一拧,身体一软,趴在了桌子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弯腰凑近他:“英俊的男儿郎,本宫不喜欢你,本宫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怪物,最喜欢看你们这些互相不相爱的人,抵死纠缠。”
“既然我的姐姐,那么喜欢你,那我就成全你们两个,这个房间让给你们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
“你卑鄙无耻。”昔蓉骂着我道:“你对我下了媚药,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呵呵笑然,好人做到底,替她止住了血,“我这是成全你啊,什么关系比肌肤之亲更牢固呢,好好的享受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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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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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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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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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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