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脸不是姜酒的,也不是南疆大祭司的,完全就是一个陌生清丽的脸,太后认不出我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我勾起唇角缓缓笑开:“本宫是祸害,你又是什么?太后,看来祈惊阙不知道你找本宫的麻烦,还放你自由。”
太后阴毒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心虚,对着身后的太监宫女道:“把她给哀家抓起来,哀家倒要看看一个替身祸害,怎么能比得过哀家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我没有后退,立在原地,太监宫里向我这里走来,手还没碰触到我,就被宫墙上爬过来的蝎子给蛰了。
惨叫不绝,凄厉无比。
太后眼神一凝:“你这个妖女做了什么?”
“替身?祸害?妖女?”我掩唇耻笑:“太后对本宫的评价,倒是高的很,本宫很是欣慰,能在太后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既是如此,你信不信,你的儿子,会为了本宫,和你彻底决裂,让你去守皇陵。”
太后哪里会信我的话,她只会觉得我张狂,觉得我能操纵蝎子,是一个张狂邪恶的人。
“哀家不信,血浓于水。”
“你不信?”我上前了一步,太后身边已经没有可用之人,跟着她的宫女太监全都倒在地上,身上被蝎子咬了口子。
“不相信没关系,咱们可以一起见证。”我嫣然一笑:“毕竟你在我手上没有讨到好,一直都心不顺。”
太后后退一步,双眼死死的锁住我:“你是谁?”
我把手摸在脸上:“这个你应该问你的儿子,不应该问我,太后,我真的想让你死啊。”
“你敢?”太后眼中出现了惧色,不知道是趴着满地的蝎子,还是怕我,又或许她怕一个未知的我。
觉得我浑身透着熟悉,却又让她熟悉想不起来我是谁,人总是这样奇怪,似曾相识,想要刨根问底。
“本宫为什么不敢?”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祈惊阙,一身暗红色的龙袍,狭长黝黑的眼眸泛着红色,缓缓地向我走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的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你是他的娘亲如何,血浓于水又如何?”m.χIùmЬ.CǒM
“在他的世界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帮助他做上皇位的工具,他对你没有爱,更没有任何母子之情。”
“你胡说。”太后被我戳中了内心,歇斯底里:“你这个贱人,是谁派来的,哀家绝对不会轻饶于你。”
我把手抬起来,鲜血滴落,指着她身后,眼神燃烧着火光:“我是他派过来的,他想让你死。”
太后骤然转身,看见身后的祈惊阙,脸色大变:“你胡说,那是哀家的儿子,哀家的儿子怎么能让哀家死?”
不会让她死吗?
我拍起脚步向祈惊阙走过去,他张开了手臂,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勾起唇角,挑衅的看着太后,对祈惊阙道:“你的母亲想杀了我,或失踪的这几日,就是被你的母亲囚禁起来了。”
“皇上,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她又想让我死,这皇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该如何选择?”
“贱人。”太后急步向前,挥起了手掌,对着我的脸要打来:“让你信口雌黄挑拨离间,哀家打死你。”
我依偎在祈惊阙怀里动也没动,就看着她的手向我的脸打来,然后被她的儿子祈惊阙握住甩开。
自己的希望甩开自己,这对于一个深爱着自己儿子的母亲来说就是一个灭顶之灾。
太后连连后退,堪堪站稳,眼中震惊掩饰不住:“哀家是你的母亲,这个妖女在胡说八道,你怎么就信了她,不信哀家?”
“我信她。”祈惊阙声音如刀捅向太后:“她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而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
“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不假,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母亲,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你自己觉得愧疚,你自己想要一个最合格的可利用之人。”
“你伤害了她,你囚禁她,这是不可原谅的,我不杀你,你去皇陵吧。”
我眼目飞扬,嘴角缓缓一勾。
太后见到我的神色,气急败坏:“哀家伤害她,囚禁她,就凭她几句话你就相信,你看不见她在偷笑吗?”
“我在光明正大的笑啊。”我从祈惊阙怀里退出来,咧嘴银铃般的笑了出来:“我笑也不能掩饰你囚禁我的事实。”
人靠一张嘴,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很正常。
更何况祈惊阙本就看太后不顺眼,无论我说什么或者不说什么,太后他都不会把她留在皇宫里,对他来说所有不安因素,他都得给他性出去。
他怕任何人成为我和他的障碍,又怕任何人触动我的记忆,现在的他应该在怀疑我的记忆有了松动,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皇上啊,我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把她解决了,回头再告诉我。”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老远还能听到太后的声音,可惜我刚到了我住的地方,烟茶脸色苍白的刚迎出来,就惶恐的跪在地上对着我身后的人行礼。
祈惊阙跟着我一起回来了,就跟在我的身后,轻手轻脚都让我都没察觉,我径自走进了屋子,坐在了桌前。
炎炎夏日的阳光,带着灼伤人的热度。
屋里倒是凉爽,冰块冒着冷气。
我倒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汤,反手递给祈惊阙。
祈惊阙凝视了我片刻,接下酸梅汤一饮而尽,“不是太后囚禁你的,你一直在柳二娘那里。”
我自己倒了一杯,酸酸甜甜的酸梅汤,让我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这得多谢你的母亲,要不是她,我也找不到柳二娘那里。”
“我还是失败了。”祈惊阙裹住我的双眼:“无论我怎么编制,你的记忆,你总是能挣脱记忆。”
“总是能恢复记忆,期限总是在一年多,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是姜酒,还是南疆大祭司。”
碗被我放在桌子上发出重重的一响,而后我的手肘搭在桌子上,身体向他那里倾了一下:“你想我是谁,我就会是谁,祈惊阙,我的苍颜死了,你该怎么赔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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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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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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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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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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