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进了他的怀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夹杂着学生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听到他的心跳声,耳朵上那就红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刀多多见到他扑通一下跪地:“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祈惊阙手一松,让我安稳的落在地上。
他还是一身玄黑,像跟我分开之后就没有换衣服一样。
昔蓉听到刀多多喊他,神情严谨忍着手指头的断裂,“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柔弱的声音让祈惊阙微微蹙起了眉头,瞟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昔蓉从马车上下来,故意脚下一拐,身体一软,哎哟了一声,往祈惊阙怀里倒去。
祈惊阙伸手一扶,昔蓉倒在他的怀里,柔弱无骨:“皇上,臣女手指头断了,好疼啊。”
说着挤出两滴眼泪,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心生疼惜。
祈惊阙眼微微一眯,目光落在了她的举起的手上,“手指头断了?”
昔蓉一下子红了脸,“都是被我妹妹不小心弄坏的,皇上你千万不要怪她。”
祈惊阙薄唇微微翘起:“朕想着为你做主呢,既然你不愿,那就……”
“那就多谢皇上了。”昔蓉不等他把话说完,出尔反尔的接下话:“妹妹真是太不像话了,一点都不为姐姐着想,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伺候皇上,是多危险啊。”
“朕也觉得是,心狠手辣之人,待在朕的身边很危险。”祈惊阙赞同她的话,手摸在了她断裂的手上。
昔蓉眼中闪过巨大的惊喜,垂下头颅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越发忍着疼,娇羞道:“皇上,臣女叫昔蓉,皇上可以唤臣女蓉儿。”
“蓉儿好名字。”祈惊阙漫不经心咀嚼着她的名字,夸赞道:“昔大人教女有方,教出这么一个国色来,朕深感欣慰。”
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目光一直盯着祈惊阙,我总觉得这不是他,他不会为美色所惑,因为他自己长得够好看。
昔蓉跟他比起来,小家碧玉见到炙热的太阳,没有什么可比性。
“皇上。”昔蓉柔声柔气地叫了一声,突地她啊的一声惨叫回荡在皇宫上空。
祈惊阙齐刷刷的把她其他四根手指全部折断,松开了手,刀多多拿过帕子奉在祈惊阙手边。
昔蓉痛得站不住脚,摔倒在地,惨叫不绝。
祈惊阙拿起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像昔蓉手上带了无尽的污秽一样:“别叫了,再叫拔掉你的舌头。”
昔蓉惨叫声戛然而止,眼泪鼻涕糊满了脸,泪眼汪汪的看着祈惊阙,完全没有我见犹怜的可怜,有的只是狼狈。
我脚下的步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祈惊阙刚刚那样说,绝对会那样做,甚至比那还狠。
我后退还没站稳,祈惊阙察觉向我走来,我一下立在原地,身体僵硬站而不动。
他走到我的面前,倾身凑近我问道:“你在怕朕?”
我腿脚发软连忙要跪地,他再一次托住了我的手,没有让我跪下。
我触及到他冰凉的手,惊蛰了一下,连忙收回手,“我不怕你,只是觉得还可以再狠一些。”
祈惊阙愣了一下,缓缓笑了,“你说的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让一个人知道厉害,她总是奢望得到更多。”
他长得本来就雌雄莫变,尤其笑的时候更加妖孽令人面红耳赤,“所以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可五马分尸,可片片凌迟。”祈惊阙犹如闲话家常一般对我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他最后一声询问,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我可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一个帝王会喜欢上我,更何况我就算长得漂亮也不是绝色。
我警惕起来:“您是皇上,您说了算。”
“你可真对朕不客气。”祈惊阙把手中的帕子一丢,随手一指:“刀多多,随便找一个地方,好好让人伺候她,让她知道,想伺候朕,没有那么容易。”
刀多多领命让人拽起了昔蓉。
昔蓉脸色大骇,顾不得断指之痛,趴在地上,砰砰磕头求饶。
祈惊阙无视着她,抬脚往御书房走去。
我左右看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跟上他。
走到门口,他转过身来:“你跟着朕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跟着他做什么,刀多多不在,我不知道去哪里。
“我在您身边伺候吗?”我开口问道:“还是等刀公公回来另行安排?”
祈惊阙嘴角微动,什么话也没讲,进了御书房。
我小幅度的咽了一下口水,也进了去。
我以为我会好奇皇家到底是怎样的,也好奇天下权力中心枢纽,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所有的一切不过尔尔。
我对这些尔尔的东西,不带任何好奇心,也没有任何觉得稀奇的,就觉得它们稀疏平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www.xiumb.com
非要说特别之处的,那就是御案上堆积的高高的奏折,以及烛火的摇曳。
祈惊阙坐在龙椅子上批着奏折,我百无了赖席地而坐,惊心动魄的一天,一放松下来,再加上御书房冰桶够凉没有夏日的炎热,没多大会儿,我就睡着了。
随着迷糊之际,我身体一轻,仿佛在睡梦之中被人抱了起来一样,抱着我的人小心翼翼,带我走过风雨,越过雪山。
还对我耳边低语,“你终归会回到我身边,现在我们就是重新开始,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我咕哝了一声,抱着我的人好像僵硬了一下。
而后他的言语越发的轻柔,“骨子里的东西永远不会变,我给你新的身份,你还是熟悉的她。”
“我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他说他很想我,我想努力的睁开眼,眼皮重的怎么也睁不开,听着他对我的思念,听着他誓言。
这一觉到第二天的中午,被外面传来抓刺客的声音吵醒的,等级森严的皇宫里,有刺客,这让我始料未及。
我忙不迭的下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还没有跑出去,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少年郎破门而入,跟我打了一个照面。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用脚关上了门,食指竖唇:“美人,江湖救急,麻烦你帮个忙,我不伤害你。”
我双眼瞪大,慌乱的点头。
他咧嘴一笑,像一个小太阳刺的人睁不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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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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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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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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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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