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太温柔,太软弱,让她挺直的腰杆,弯不下来,顶着眼底的害怕,重复着:“小时候的妹妹多可爱,跟在姐姐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现在的妹妹呀,可无比讨厌了,眼中完全没有姐姐呢。”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嗯了一声,甩了甩宽带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的在理,不过小时候的事情本宫都忘了,本宫在告诉你啊,本宫不介意南疆和北疆打起来,你信不信?”
昔芙眼神一暗,牙齿一咬,烈焰红唇都掩饰不住她的嘴白:“我当然信了,妹妹是受万人敬仰的大祭司……”
“啪。”
我反手甩了过去,打在了她美艳的脸上:“一直以来我跟南疆的人说,北疆和我们始终是同宗,不可赶尽杀绝。”
“可是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想让北疆和南疆重新打起来,你觉得我怕,还是觉得我会心慈手软?”
“昔芙,别人给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尊重万千,不代表你就能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姐姐?只要本宫想你在本宫面前就是一具尸体。”
昔芙美艳的脸颊被我打得红肿,留下了五个手指印,眼底压着愤恨之色,向我求饶:“是我的错,大祭司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我甩了甩手,像手上沾染了污秽一样:“本宫不想与你计较,是你先跟本宫计较的,赫连玺,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赶紧说来本宫听听。”
昔芙身体绷紧警惕的看着我,嘴角蠕动,还没有说话。
赫连玺却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我,紧紧的恨不得把我揉入骨血里:“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你,跟别人无关。”
在这一瞬间,昔芙眼中划过一道暗芒,像极了窥探到什么隐秘之事,让她兴奋。
“本宫是你的妻子?”我眼睛看着昔芙:“可为什么北疆的巫医首席,说本宫是别人的妻子。”
“那本宫的夫君呢,在哪里呢,看到本宫被别人这样对待,他倒是沉得住气呀。”
赫连玺拥抱住我的手臂僵硬起来,就跟我背叛了他似的让痛彻心扉,难受的不可抑制:“你是我的妻子,与旁人无关,我带你回家。”
“带我回家?”我脑中记忆闪烁,荒芜的冷宫荒院,可怜的男子,浑身是伤,在一盏豆光的烛台之下,被人擦伤口,男子的眼神,像一只孤狼。
我微微闭了闭目,冷嘲热讽:“一个被别人夺去江山的人,有着对自己念念不忘的女子的人,你跟我说带我回家?”
“本宫身份尊贵,受万人敬仰,你就是落水狗,街边臭虫,拿什么带本宫回家。”
“是啊,你拿什么带她回家?”祈惊阙嘶哑熟悉从容不迫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带着无尽的凌厉,冲击着赫连玺:“而且你心爱的人,姜媚儿,为你生,为你死,你怎么把她给忘了呢?”
赫连玺紧紧搂住我的手一松,我离开了他的怀抱。
苍颜举起手放在嘴边要吹口哨找人,对我横手一挡,拦了下来,“这里是南疆,是我的地盘,你怕什么?”
躲在暗处的南疆皇室中人,我瞧清楚了他们的脸,那他们这一辈子只能躲在暗处,再也见不得光了。
我微微甩动了头发,头发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也在顷刻之间,躲在暗处的那些人,全部被虫子咬了。
虫子咬完他们之后,把他们拖走,他们叫不出来任何声响,双眼瞪的就跟死人似的。
苍颜也看到了那些人的下场,垂下头颅乖巧的像个忠犬:“臣下明白了。”
他的话音落下,祈惊阙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好久不见,大祭司可是想念朕?”
祈惊阙一身黑色的衣袍,衬托他阴柔莫变的脸,堪比绝色。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强盗。”我毫不客气的讽刺回去,眼睛余光瞥了一眼赫连玺,说道:“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看你们兄弟二人,倒是和平的很。”
“我与他不是兄弟。”赫连玺急切的否认:“我是正统赫连家的人,他只不过是一个阉人。”
“一个阉人把你打的落花流水,你的本事可真差劲。”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耻笑:“原来正统不过如此。”
一个当过帝王的男人,被别人赶下王座,还跟别人狭路相逢,这么大的侮辱,他不去讨回来,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他真当以为自己魅力无双,我这个南疆大祭司和屈尊降贵的嫁给他,顺便用我整个南疆做嫁妆。
“为了你我可以不要江山。”赫连玺深情而又认真:“我们可以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白首不相离一辈子。”
我眼睛余光不经意的看了一下祈惊阙,他雌雄莫辨阴柔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仿佛听着赫连玺再说笑话一般。
“本宫为什么要跟你去过苦日子?”我眉目飞扬:“本宫在南疆的大祭司做得好好的,跟你白首不相离,你拿什么跟本宫白首不相离?”
“不值钱的情爱?身为皇家人,情爱只不过是笼罩人心的手段,这你比本宫更清楚,还把这手段用在本宫身上,你太小看了本宫。”
故事画本书一本接着一本的从山下弄到山上来,我靠看书打发日子,书上什么样的爱情没有,他来跟我说爱情。
南疆大祭司可以有爱,可以有情,但是到头来她的魂归之地,依旧是雪域圣山,不会是别的男人怀里。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赫连玺浅褐色的眼眸发红,眼底满是压抑的痛苦之色:“酒儿,是我没认出你了,才会让你有了这样的境遇,来到南疆,都是我不好。”
他没认出我来,我有这样的境遇?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认错人了,本宫不是你的妻子姜酒。”我皱着眉头说道:“你的妃子,姜媚儿为了你闯雪域圣殿,你应该心疼她,而不是在这里认错本宫。”
“我没有认错。”赫连玺再一次出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衣袖卷起,指着我的手腕道:“你不是我的妻子,你手上这个伤疤怎么讲?”
我手上的伤疤?
我垂下眼帘,我的手腕儿废了,拿重东西拿不了,我也纳闷为什么会坏,看来真的有故事。
“手下败将,只会为难他人。”祈惊阙出手一压,压在了赫连玺手背上,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之气,挑着眉头看着赫连玺:“朕不杀你,不是让你来为难他人,更不是让你在这里不尊重大祭司的。”
祈惊阙话语不由自主的让我心里发毛,我不是他们口中的酒儿,在此几个月前,祈惊阙还在执意的说我是他的妻子,现在竟然叫我一声大祭司,他要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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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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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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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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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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