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当这雪山圣域,谁都能凌驾在皇权之上,旁人见她是圣女,就要另眼相看,把她捧在手心里。
谁给她的错觉,让她如此自以为是的觉得了不起?
“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本宫没听清楚,再重新来一遍。”我冷淡无波,提醒着她:“说慢一些。”
司祀子顿时觉得我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一点都没觉得危险将近,眼中满满欣喜,越发放肆:“大祭司,王上年迈,国本飘摇,十几位王子皆要争储,祀子不能看到百姓因此受苦,国之受难,恳请大祭司出山主持大局。”
国本飘摇,这真是惊了雪山的事情,我的右手覆盖在左手背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国本飘摇,可是有他国入侵?”
“国之受难,百姓可是温饱不济?本宫出山?王上那么多王子,你觉得哪个王子好啊。”
司祀子眼中的光华,就像铁板钉钉我愿意跟她出山似的:“回禀大祭司,匈奴,北凌,鬼方,皆在蠢蠢欲动,我南疆地小,人烟稀薄,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块肉。”
“尤其看管这一块肉的王上,垂垂老矣,让他们觉得有可乘之机,至于文韬武略,能让南疆更上一层楼,威慑他人的王子,祀子觉得九皇子甚好。”
“王上也喜欢九皇子,他武能上阵杀敌,文能治国安邦,又是一个温润千千君子,祀子觉得他可行。”
“不过一切都得大祭司定夺,司祀子谨遵大祭司的法令,大祭司说谁,司祀子就视谁为王。”
说到最后还不忘给我戴高帽子,到底是谁给她的错觉,让她如此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可以在我面前对江山指手画脚。
我敲打在手指上的声音大了些,阿亚听到我的声音来到我的身边,直起了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司祀子。
我扭头看着阿亚粗壮的身体,敲击在手背上的手举了起来,举向司祀子:“你觉得她当大祭司怎样?”
阿亚还没做出反应,跪在地上的司祀子,对我的话语下的瞳孔一紧,俯趴在地,诚惶诚恐,求饶起来:“祀子罪该万死,请大祭司恕罪。”
我嘴角翘了翘,冷漠薄凉:“你怎么会罪该万死呢,有想法是好事儿啊,毕竟上山来的人,没有几个像你这样有想法的。”
司祀子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再一次的求饶声还没响起,阿亚一个尾巴把她抽飞。
她狠狠的摔在雪地里,鲜血直吐,半天爬不起来。
我继续向前走,踩过红毯,进入了雪山圣殿,圣殿里比以前要新,山体上有烟熏黑的痕迹。
怎么会有烟熏的痕迹?
我心中纳闷,手抚摸在上面,甚是心疼,这个圣殿存在了千年。
没有人敢用烟熏,熏得都没有本来的面貌了。
阿亚七寸的地方还在流血,我压下心中的纳闷,带着阿亚熟门熟路的来到圣殿里的温泉处。
阿亚见到温泉,就游走了进去。
雪白的身体在温泉里迅速的变成了黑,巨大的蛇头也钻了进去,出来之际全身的颜色由白全部染黑。
七寸上的伤,也加速的愈合,温泉白雾渺渺,我坐在旁边,把脚放了进去,伺候我的圣女们,端来了果盘,食物,还有酒水。
就连阿亚的食物,她们也清理干净,用大的盘子端了上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我的酒水是西域来的葡萄酒,配上夜光杯,红色的酒水,在殿内的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我抿了一口,问着旁边垂头不敢直视我的圣女道:“本宫的右使呢?巫城少主呢?怎么都不来见本宫?”ωωω.χΙυΜЬ.Cǒm
圣女跪地禀道:“右使已经被殿下逐出圣山,巫城少主重伤在休养。”
我的右使被我逐出去了?
他做了什么事情,让我把他逐出雪山,这倒真是一个稀奇事儿。
“找回来。”我还没开口,送祈惊阙下山的司青杀回来接了我的话命令圣女:“把苍颜少主也请过来。”
左右使相当于我的左膀右臂,除了负责我的安全,也负责圣殿的人员调配,他的命令,只要我没有开口反驳,圣女都会听之。
圣女见我没有说话,应了声音:“诺。”
跪地叩头,跪在地上后退三步,起身退了三步,才转身离开。
圣女一离开,司青杀反转着手中的唐剑,双手掌压在剑柄上,漠然的看着我和温泉水里面的阿亚。
阿亚通体发黑,整个池子,都像染了黑一样。
我用脚拍打着水,水溅了起来,溅湿了司青杀的衣摆,他像一块冰块一样,无论多烫的温泉水,都融化不了他。
我从来不知道他笑的样子是什么样子,他从来在我面前不笑,忠诚的就像驱赶不走的不求回报的孤狼。
我也不会真正和他生气,因为无论我怎么生气,他都是一副他做错事的样子,而不是我做错事。
对于我的指责谩骂,还有无理取闹,他从来不会反驳一句,哪怕在那个矮峰山洞里,我叫阿亚抽打他,他也不躲闪,就受了。
温热的水,让我的身体暖了起来,我微微斜了身体,招手拍了拍坐的位置,招呼着他坐下。
他坐下之后,手中仍拿着他的唐剑。
我侧脸盯着他,笑眯眯的问他道:“青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惊阙会给我吃丧失记忆的药,你为什么把阿亚绑给他放血,给我解释一下,好吗?”
“殿下年少无知,做了一些措施,吾正努力的在弥补。”司青杀手掌摸在了我的脸上,眼底深处带了一丝放纵,像极了再纵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极其不喜欢的他这种姿态,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我应该也不喜欢。
他冰凉的手让我打了一个冷颤,他飞快地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还没开口说话,他垂下脸:“吾是殿下最忠诚的人,殿下无需怀疑,只需好好的坐镇雪山圣域,其他的皆有吾。”
“雪山圣域所有的人都没了?”我掰着手指头细数曾经跟在我身边的那其他圣女们:“本宫的海棠,本宫的梨花,本宫的丹参,都没了。”
“几个陌生的丫头片子,上来就对本宫指手画脚,让本宫出山进入皇室,你说本宫该怎么做,本宫都听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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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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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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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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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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