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赫连决和姜媚儿之间有什么故事,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该死,父亲没有惹着你。”我不顾手上被她抠破,反手薅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按在车厢上,用力的一砸:“父亲没有对不起你,把你从青楼里抱回来,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抚养,我有的你都有,你凭什么这样亲手杀了他?”
“亲手杀了他的是你。”姜媚儿忍着剧痛,咬牙切齿道:“是你把毒药端给他吃的,我亲眼所见,你别想耍赖。”
父亲的确是我端着毒药给他吃的,我的被逼无奈,不想他再受折磨,把毒药亲手喂在他的嘴里。
“至于你的父亲为什么要从青楼里抱回我,那还不是因为他啊。”姜媚儿满满的讽刺道:“他的一品军侯是怎么得来的,还不是因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同样的打仗,凭什么别人做垫脚石,他就册封为一品军侯,娶了你的母亲?”
“让跟他打仗的人,没死的被他抛弃,死了的成为他往上爬的垫脚石,难道这样的人,他不该受到惩罚吗?”
父亲是英雄,打过胜仗的英雄。
因为领导镇守有方,才会被册封为一品军候,怎么到了她的嘴里,父亲就变成了一个奸诈的小人,一个罪该万死的小人。
“我是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姜媚儿从我的手中挣扎出来,用手捋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阴笑对我说道:“他都受到了惩罚,你怎么可能还能得到幸福,你的幸福都是别人用血染的。”
我瞧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上面全是被她抠破的血印子,“但是你也没有捞到好,我死而复生了。”
姜媚儿点头:“就是因为你死而复生,像你的父亲一样,变成了强盗,抢走了别人的东西。”
“不过还有挽回的机会,希望姐姐成全。”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她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我,让我的心里发凉,就像被一头恶兽盯着,不把我吃下去不罢休。
“你想复活谁?”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跟我说我的父亲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父亲,还有其他人的荣耀,是为了让别人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哪里那么容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她就过来要求我给她法子。
姜媚儿听到我的问话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当然是复活我的夫君了,还望姐姐不吝赐教。”
复活她的夫君。
赫连决?
“你就那么爱他?”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就没有想过,他若是爱你,就不会对你心窝子捅刀子,就不会让你做一个妃子,躲在皇宫里如臭虫。”
“啪。”姜媚儿反手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他对我捅刀子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抢走了他,他逼不得已才会这样做。”
“皇位,只有和你委蛇坐上了皇位,我们才能幸福,可我们的幸福还没有维持多久,刚把你给杀了,你就死而复生了。”
“姜酒,你跟你的父亲一样,就是一个贼,一个偷取别人成果的贼,还站在了制高点,对别人指手画脚,你说这样的你,难道不该死吗?”
“你被我父亲带回来是别人的蓄谋已久,是不是?”我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掀起了马车车帘,现在驱赶马车的是王焕之,“是他,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在身后对你出谋划策?”
姜媚儿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是父亲曾经战友的女儿,父亲可怜她把她带回来,却是养了一匹狼,吃人的狼。
“不是啊。”姜媚儿笑着咬牙道:“我能找的父亲多亏了你,多亏了你惩罚我去青楼,不然我也找不到父亲。”
“至于我去你家,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夜不能寐,被死去的兄弟折磨的死去活来,所以才会把我抱回家。”
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王焕之的眼神,像极了蓄谋已久,所有的一切他绝对有参合。
“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拿我们应得的东西,被你父亲谋去的应得的东西。”姜媚儿伸手一把拉过的我的手,把我拽到马车里,奔腾的马车,跑的越发的快,她像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受马车颠簸所扰,“你识相一点,告诉我是怎么死而复生的,我可以饶你一命,不然的话,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琇書蛧
我的脑袋砸在了车壁上,脸上的疼痛将脑袋的嗡嗡作响,让我有一瞬间的眼前发黑,脑袋发懵。
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静止无声,我看见了茫茫的雪山,有一条漆黑的蛇,在雪堆里打了个滚,就变成了一条白蛇。
蛇长出了爪子,长出了角,就像神话故事里的龙一样,站在雪山顶,俯瞰眺望着雪山。
一条蛇犹如人的神情,让我为之震撼,站在高处俯瞰雪山的景色,也让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睛,这样的美景就不见了。
“啪。”我脸上又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摔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口中腥味遍布。
“发什么愣呢,别以为我脾气好,你就可以挑衅我。”姜媚儿拽着我的头发,犹如先前我把她的头按在车壁上,她把我的头按下去:“快点跟我讲,到底怎样才能死而复生?”
我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视线使劲的上调:“你凭什么认为我知道死而复生,凭什么认为我就能复活赫连决?”
姜媚儿直接薅掉我一把头发,笑语森森,反问着我:“我凭什么不能认为你会复活赫连决?如果你不能复活他,你的夫君祈惊阙又怎么能告诉我,你是死而复生?”
我的夫君?
祈惊阙告诉她,我可以让别人死而复生。
我的脑袋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祈惊阙在算计我,他知道自己脱不开手,便算准了利用姜媚儿跟我纠缠。
因为我不知道死而复生的法子,我就没办法给姜媚儿一个准确的答案,再加上我对她痛恨欲绝,恨不得她死了,就算知道法子也不会告诉她。
姜媚儿为了能复活赫连决,重新获得她的荣华富贵的生活,不会相信我不知道不会复活的法子。
她会认为我不愿意说,就会想尽办法从我嘴里撬开,也会带着我东躲西藏,不会带我去南疆,更加不会带我回北凌。
这样就给了祈惊阙喘息的机会,只要他拿下北凌,太后为了补偿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治理江山,到那个时候,他就有空出来找我。
司玄鸩,司青杀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事,都是给他做了跳板,让他能更好的和我在一起。
这样的算计,真是忍不住让我为他喝彩。
想通了关卡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冰冷的看向姜媚儿:“想知道死而复生的法子就把我放开,再对着自己的脸打两巴掌,我就告诉你。”
“你说什么?”姜媚儿双目欲裂:“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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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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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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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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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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