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脑子在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才升起一丝理智,伸手欲推祈惊阙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祈惊阙一个反转身体,松开咬住我脖子的嘴。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部耳畔,我身上幻香花甜腻的味道越来越重,同时,赫连决抱着姜媚儿走了进来。
姜媚儿小声嘤嘤着哭着,赫连决戾气十足对着随侍道:“把太医叫来,朕的爱妃脸上有任何疤痕,就把他们放在火里烧死。”
听到赫连决这么血腥暴力的言语,火燎烧裂肌肤的感觉让我发软的身体瑟缩,恨不得钻进祈惊阙怀里,让他赶紧抱我离开。
泉公公领命而去,赫连决声音陡转温柔如水,安抚着姜媚儿:“都是朕不好,不该让你住在那么荒凉的院子,你往后就住着晨曦宫。”
姜媚儿带着哭腔脆弱的声音,让人心生怜悯:“谢谢皇上,臣妾都听皇上的。”
发抖瑟缩的身体,因为屏风外面的两个人,变得僵硬,无处安放的恨意散发出来,才惊觉祈惊阙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压着我的头,喘息声越来越浅,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冷得我,忍不住地打了一声喷嚏。
这一声喷嚏,像一个催命符,让屏风外的赫连决瞬间充满杀意,冷冽厉喝道:“什么人?来人,抓刺客,杀无赦。”
绝情冷洌充满杀意的声音像极了那天把我投入火海,我害怕绝望,没有一个人来救我,我拼命的问他,为什么他却把我的舌头割了。
“怕么?”搂着我的祈惊阙不慌不忙,圈着我腰支撑我的手臂猛然勒紧,问我。
我无处安放的两只手,像捞到了一块浮木,不由自主的攀爬到他的腰上,环绕着这个身上带着血腥清冷味道我无数次想杀掉的死对头,埋首在他的怀里,身体颤栗,回答他:“怕,我怕……”
祈惊阙嗯了一声,尾音拉长,带着诱惑撩人:“求我。”首发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脆弱地用头蹭了他一下,声音仿如昵喃:“求你。”
祈惊阙冷哼了一声,强有力的手臂,把我往上一提,吐出两个字:“废物!”
抱着我,跳窗而出,跳上高墙之时,身后涌现出大量的侍卫,以及整个皇宫里都响彻抓刺客的声音。
我怕重新死亡,无法抱着深仇大恨,只得抱着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的不肯撒手。
祈惊阙身法极快,在皇宫里犹如无人之地,奔跑逃命的途中,还点燃了两个宫殿,我都没来得及看,他就把我重新带到了赫连决寝宫外面不远处,把我放下,在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药丸入嘴,就像嘴里含了一块冰,整个人冷得一下子打了个哆嗦,幻香花的味道随即变浅。
祈惊阙寒冰狭长毫无感情地眸子凝视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我想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划过我的手,我什么也没抓住。
整个皇宫的侍卫都出动了,我拖着发软的腿,刚刚到寝宫外,赫连决带着人浩浩荡荡而来,暗沉的眼,绷着的脸,问我:“你刚刚出去了?”
赫连决这样的出口问话,让我不得不佩服祈惊阙把我放回来,对赫连决心里的掌控比我厉害的多。
我俯身跪地,诚惶诚恐:“回禀皇上,皇上离开之时,外面吵闹,奴婢出来看了一下,并没走远。”
“抬起头来。”赫连决冰凉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传来。
我身体抖了一下,慢慢的抬头,红红的双眼对上他满是生疑双眼。
他望了我片刻,目光一扫寝宫前的宫女太监,那些宫女太监扑通扑通全部跪地,但是没有一个人来反驳我的话。
我离开的时间不长,又很快的出现,跟我说的话,并没有大的出入,他们不反驳,也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我的身上时,侍卫来报,“启禀皇上,夏阳宫,莫凉宫也走水失了火。”xǐυmь.℃òm
赫连决一下子顾不得我,上前狠狠地甩了侍卫一巴掌:“全面封锁皇宫,救火。”
侍卫被打趴在地,磕头领命。
赫连决一脚踏过门槛,进了寝宫,我整个后背被冷汗浸透,动也不敢动,片刻之间,赫连决掐着初歌的脖子拖着她。
我手指猛然缩紧,攥成拳头,初歌未着寸缕,只有她怀里紧紧抱着的薄被。
赫连决把她拖到门口,犹如丢破布一样丢出来,摔在我的面前,“大胆宫女初歌企图迷惑朕,拖下去,凌迟,阿酒,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你去监看,少一刀,从你身上补一刀。”
指甲一下刺破掌心,疼痛让我的额头使劲的磕在了地上,应了一声:“诺。”
姜媚儿被火烧伤,他怀疑我,拿初歌下手,用的是最残忍的法子,片片凌迟,还让我看。
这是第三次,我无能为力救在乎,爱我的人。
片片凌迟,刀功最好的人在酒肆卫,在皇宫混乱之中,刀多多被叫进了宫。
初歌裸露的身体绑在柱子上,通红的双眼满满死灰。
刀多多拿着薄如蝉翼的弯刀,对着泉公公施礼:“这是个什么人,竟然还劳烦公公大驾光临?”
泉公公眼中闪过鄙夷,声音尖细:“还能是什么人,把自己扒光了企图爬上龙床的人,皇上震怒,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可是一刀都不能少,不然的话,旁人就要遭殃了。”
泉公公说的看向我,刀多多顺着他的目光望来,恍然,道,“咱家明白了,公公放心,咱家啥不好,就这手上的功夫好,公公请坐,瞧好了。”
泉公公往椅子上一坐,架势十足。
我站在泉公公身后,指甲盖刺破掌心,手中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双眼锁住初歌,憋着泪水。
刀多多一步一步的走向初歌,手中薄如蝉翼的弯刀被他甩出了花儿,散发着寒芒,凌迟的第一刀,他手起刀落切在了初歌的左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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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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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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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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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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