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恍若猫叫,细碎的令我自己一愣。
祈惊阙腿上的热度,透过他的衣袍,传到我的腿上。
进了屋子里的脚步声,越发的靠近床。
羞耻感,我的恐惧不亚于行走在火里。
我咬唇摇头,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泪花和乞求,祈惊阙冰冷毫无感情的眼暗沉起来,能够停下来。
外面的脚步声,停留在床边,祈惊阙一扯薄被盖在我裸露的身体上。
薄被给了我安全感,我神经一放松,他身上的热度,仿佛是最令人沉沦的温度,让我贪恋,让我想靠近。
“奴才参见九千岁,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赫连决身边的总管太监泉公公声音从床幔外面传来。
“嗯?”祈惊阙嗯了一声尾音极长。
泉公公无比的献媚,带着俯首称低:“回禀九千岁,奴才刚刚跟皇上一起在宫道上行走,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往这边走来,奴才便过来查看,不料惊扰了九千岁,还请九千岁恕罪。”
“哦?”祈惊阙开口声音略沉,尽带慵懒:“原来皇上是害怕本督公被贼人伤害。”
“皇上留宿九千岁,当然不希望九千岁岁受到任何伤害。”泉公公脚下的步伐上前了一步,想看得床幔里面的场景。
我在被子里,祈惊阙上半身和腿压着我,下身却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全身碰触我对他来说是极大的羞辱。
幻香花的药性,太强了。
“所以你要贴身伺候,保护本督公不受侵害吗?”祈惊阙声音不急不躁带着漫不经心,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
“奴才不敢。”泉公公带着害怕后退两步:“九千岁即无事,奴才就不打扰了,奴才回去复命,九千岁这里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他的言下之意,他就是来查找可疑的人,并不是故意过来看什么微妙的东西。
“滚。”祈惊阙抄起瓷枕砸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泉公公脚面上,把他的脚面砸了一个血窟窿,鲜血往外蹭蹭的直冒,泉公公也不敢说什么,后退出去还带上了门。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我和祈惊阙,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幻香花甜腻的味道。
我满口的血腥:“九千岁,您给奴婢找来的主子,给奴婢下药。”
“你的意思……”祈惊阙暗沉的双眸阴鸷凝视着我:“你不想尝试这些东西的味道,一点都不想吗?”
我全身软的抬不起指头,内心渴望着一个人,解决我身体的燥热,从牙缝里挤出话语道:“奴婢不想,奴婢一点都不想。”
“呵!”祈惊阙呵笑一声,俯身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浑身颤栗地直蹬腿,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空白过后,我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被他从床上踹下来,好在身上裹着薄被,不至于全身赤裸在他面前。
我在地上打了个滚,他从床上翻起来,宽大的衣袖压在腿上,指尖有些泛白,手上青筋有些突出,似在压抑着自身的欲望。
染着戾气死寂双眼掠过我,我把烫伤的手臂,狠狠的压在了身子下面,疼痛使我脑子清醒,同样也使我的手臂鲜血直冒。
祈惊阙鼻子微动,视线落在了我的手臂上,站起身来,赤着脚,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他沉稳的步伐,稳重的脚步,就像踩在我心间的利刃。
而我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近我,心生恐惧。
恐惧又让我想起,在未央宫的井边,他毫不留情的把我推下去,冷水灌入我的口中,挤压着我的腹腔,让我窒息接近死亡。
逃脱不了的我,被祈惊阙粗鲁的拽起来,他的手指触碰到我脖子上的肌肤,我没控制住,呻吟了一声。
祈惊阙手一顿,眉头机不可擦的一皱,快速推开窗子。
炎炎夏日的晚上,虫鸣蛙叫一片。
祈惊阙手一扬,直接把我从窗户里甩了出去。
扑通一声,我落进窗户外的池水里。
冰冷的池水,一下子降低了我体内的燥热,也让我奋力舍弃身上的薄被,踩着水往边上游。
手刚触碰到岸边的泥巴,被一只赤裸如白玉的脚踩住了。
顺着脚望去,祈惊阙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想上来,勾引我?”
我的身子在池子里,手在他的脚下,动也不敢动,我怕如重生第一次在乱葬岗见他时,他毫不留情的踩断我的手指。
“不,奴婢不想上去。”
祈惊阙哼了一声,身体后退,不知道从哪里捞出来一个坛酒,一手拿着酒,一手把玩着角先生,椅靠在树上。
我浸透在池水里,冰冷带着腥味的池水,浸透着我体内的热度,让我体内的热度慢慢的消散。
我双眼赤红的望着他,他举起酒坛,饮着酒水,酒水顺着他的薄唇,滚落在他的脖子。
月色宫灯的光亮,让我看见他明显的喉结,似乎头一次见得如此明显,心中微微纳闷,太监喉结不都是不明显的吗?
他仿佛察觉到我的观望,一坛子酒咕噜喝完,冷漠的视线射向我,手中的酒坛随手一扬,摔在我的手边。
伴随着酒坛碎裂他的声音响起:“出来。”
我的身体一僵,体内的热意不再让我浑身酥麻,我从池子里爬出来,看到自己衣不附体,略迟疑了一下,一件红色外袍,从天而落,在我的手边。
我在抬头看祈惊阙时,他一转身,我拉过他的外袍裹住了身体,从池子里爬了出去,浑身湿漉漉带着池水的腥臭边走向他边道:“有一件事情想请九千岁帮忙,还请九千岁成全。”
祈惊阙微微侧目抬眼看我,随手一指,树的下面,有十几坛子的酒,“把这些都喝掉。”
把这些酒都喝了,我会死。
为了我不死,我走到他面前,站定,昂着头道:“前皇后姜酒贴身丫鬟,初歌初雪并没有死,您知道吗?”www.xiumb.com
祈惊阙眸子一下子危险起来,手对着我的脖子就来,我下意识的躲闪,却是脚下一软,身体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头狠狠的砸在了酒坛子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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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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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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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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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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