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儿掐她就跟吃肉似的,咬牙道:“什么二小姐?我现在是大小姐,是皇上的妃子,将来要做皇后的,别以为我会像姜酒那个贱人,把你当成一个人。”
初歌痛得脸色煞白:“奴婢不敢,二小姐恕罪。”初歌说着就要跪地求饶。
姜媚儿扯着她手臂上的嫩肉,没有让她跪下,把她扯进小院子里,甩趴在地,折了院子的柳条,抽打在初歌身上。
初歌被她打的抱着头满地打滚,姜媚儿越打越兴奋,一下比一下重。
我眼中一派冷然肃杀,慢慢的从花盆后站起来,小恩子急忙道:“姑娘万万不可……”
他该不会蠢的以为我要去救初歌吧!
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让他的话戛然之间吞入口中,在也再也说不出来。
转身就走,耳畔里全是初歌闷哼痛声。
我不会愚蠢的现在去救她,我现在谁也不信任,我不知道事隔几个月,她变成什么样子,心是不是被赫连决勾了去。所以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是我出手的好机会,相反的,我心里更加希望她被姜媚儿打得奄奄一息,浑身皮肉绽开,这样以来,加大她心中的恨意,对付姜媚儿我才会多一个帮手。
为了要大面积的烫伤药,我不但在小厨房把自己的手臂给燎了,还泼上了开水,疼痛火燎的滋味,让我仿佛回到了死的那一天,刻入灵魂上的疼,差点让我痛晕过去。
可我深知,对自己不够狠,怎么能报仇血恨,更何况只有伤了,才能去太医院名正言顺的要烫伤药。
到时就算赫连决去查,也不会有什么破绽。
咬牙切齿忍着疼,去了趟医院,我是谢轻吟身边的贴身宫婢,太医没有为难我,不但给我细细包扎了,还顺利成章拿了许多外敷内服的药。
小恩子是目睹了我对自己下手的第一人,被我凶残冷静的手段,吓得眼色都变了。
我重新返回初雪呆的破屋,光褪去她身上穿的衣裳就费了我好大力气。
衣裳跟皮肉粘贴在一起,扯动衣裳带动溃烂的皮肉,要不是她嘴里咬着木块,早就惨叫连连了。
全身上下的溃烂比我想象中的更严重,最烈的酒,撒在她的身上,用烧红的刀子,刮去她的溃烂的腐肉。
把药一点一滴的撒在她的伤口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无法穿衣,我只能拿一件薄薄的裙纱,裹在她的身上做遮挡之用。
而且她还不能躺,只能坐着,因为她的背上全是伤口,处理好这一切,她一双眼睛通红,抓住我的手:“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初雪跟着我是一个聪明理智懂得感恩的姑娘,经过这么大生与死的变故,她还是很敏锐。m.χIùmЬ.CǒM
我故作冷淡,扬起下巴:“我叫阿酒。”
初雪抓住我手的手猛然一用力,瞳孔微缩,我继续又道:“我家娘娘想要得圣宠,皇上又喜欢姜媚儿,所以我家娘娘想要姜媚儿死,正好你的姐妹在伺候姜媚儿,我和她一拍即合,就过来医治你了。”
“是这样吗?”她眼中急切,是似过我的名字,来试图从我身上找出熟悉的样子。
我伸手掰掉她握住我手的手指,“在皇宫里,有本事才有利用价值,没有本事,就没有价值,你还是少说话,你的嗓子已经发炎流脓,不想以后说不了话,现在就闭嘴。”
初雪眼神暗淡,慢慢的垂下头,可怜的就像一个无人认领的狗。
而我,就是一个无家可归满心只有仇恨的孤魂野鬼。
晌午,姜媚儿午睡了,初歌才顶着一身伤痕累累回来,看见已经被上了药的初雪眼睛瞬间红了,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伸手不敢碰初雪,心情复杂,初歌和初雪不是亲姐妹,却是一同被买入姜府。
初雪伤成这样,她应该是从乱葬堆里把她扒出来的,还没让她死,能把她藏在宫里,努力的让她活着,其中的艰辛,是不可想象的。
“多谢你。”初歌走出破屋子,对我道。
我伸出手一扯她的衣裳。
“你做什么?”初歌惊慌就要反手挣扎。
我看见了她身上满是柳条子抽打的红印子,就顺势松开了手:“你也看到了,我有能力帮你照顾你的好姐妹,你是不是该按照我说的去做。”
初歌紧紧的拢着自己的衣裳,故作镇定道:“你可能不知,我是前皇后身边贴身宫女,皇上不会轻易让我去做他的女官,你跟我的交易根本就行不通。”
活泼的初歌,经过这些事情迫使自己长大,连说谎都不会,如此直白,真让我想起曾经她跟在我身后,总是那样天真无邪,想到什么说什么。
“行得通,为什么行不通?”我的目光落在她的嘴上,她的唇瓣还没有消肿:“你像皇上撒个娇,身上的伤口给他看,不就可以了吗?”
初歌双眼顿时顿的滚圆,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样,后退两步:“你……你……”
“你懂我说的意思,是不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步点在她的嘴唇上。
初歌无所遁形,只得弱弱地跟我谈条件,我答应她,只要他做了赫连决御前女官,我就把初雪带到桃之夭夭殿藏起来,保证没有任何人找到她,让她安然无恙,性命无忧。
天黑时,赫连决过来看姜媚儿,因为不好在这里过夜,看一眼就走。
初歌送他,故意往赫连决身上蹭,赫连决被她蹭的抱着她,亲吻了她,她恰到好处的身体发抖,痛呼出声。
赫连决眉头一皱,借着昏暗的宫灯,卷开了她的衣袖,看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眼神深了。
初歌眼泪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拼命的想抽回手,赫连决眼神带了寒意,看了一眼姜媚儿住的院子,动作轻柔的把她的衣袖又放了下来,温柔了声音道:“让你受委屈了,那就来朕身边伺候吧。”
初歌哭着摇头:“多谢皇上厚爱,奴婢无以回报,会尽心尽力伺候二小姐的。”
赫连决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眼中一抹深沉滑过,声音温柔的滴水:“朕不需要你回报,前些日子,未央宫你家小姐的魂回来了,道士说,是找什么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躲在暗处的我,刹那间明白赫连决为什么要对初歌好,为什么会留下她的命,是因为军号令,一个可以威胁到他,只有我知道在哪里的军号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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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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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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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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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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