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狼脑子飞转,他故作慌恐地道:“小人是白马镇的人,家里开间药房。今儿早晨一个妇人去店里买药,她瞅着我……说看中了我要收我为徒。我又不认得她,而且她举止也怪异,我自然不肯了。她就朝我喷了些粉沫,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英雄,那妇人呢?这又是什么地方……”
此刻楚狼还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楚狼的话让胡铮半信半疑,他命高个子搜楚狼身。
楚狼身上银票也被狗儿搜去,只留些散碎银子。除此之外,楚狼身上有巨毒“七月红”,还有他当初从楚寻身上翻出的小瓶,还有一包就是青鸠婆婆为他配的解药。
而这包药,可是楚狼的救命药。
搜出来的都是药,也印证了楚狼家里开药铺的说词了。楚狼身上带着一种独特气质,也完全符合毒婆子猎艳的要求。
胡铮好友就是因为生的英俊,被毒风艳娘给毁了。
胡铮相信了楚狼的话,他道:“以后小些心。”
“神血教”向来作恶多端,楚狼以为胡铮不会轻易放过他。楚狼以经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了。结果让他意外,胡铮就这样放过他了。
楚狼忙向胡铮道谢。
高个汉子对楚狼道:“碰上我们,算你小子走运了。如果碰到其他堂院的人,早就一刀砍了你了。我们胡院主三令五申,不管其他堂院怎么做,我们天风院绝不能乱杀无辜。你小子还不快谢我们胡院主。”
原来如此。
这天风院主倒是让楚狼刮目相看了。
楚狼忙道:“胡院主,谢谢你救了小人。大恩大德,定当铭记。以后你去白马镇,我定重谢胡院主。”
胡铮道:“别费话了,天都黑了,快走吧。”
楚狼还不能走,因为救命药还在胡铮手里。
楚狼恳请道:“胡院主,小人身患痼疾,我离不开那个油纸包里的药。胡院主能不能将那包药还给我。别的药,胡院主想留下就留下。”
这些药对胡铮也无用,他便都还给楚狼。
这时搜寻狗儿的人陆续回来,他们禀报胡铮,附近都搜寻过了,未见狗儿。
毒风艳娘遁去,连小跟班也逃了,胡铮很是郁闷,然后他带人离去。
天风院的人走后,楚狼也离开。
但是楚狼行出一段又悄悄潜回到附近。
楚狼隐藏在一棵树上,他一动不动,眼睛则不停巡睃四周。耳朵也在仔细听着动响。
狗儿有多大能耐楚狼最清楚,楚狼不相信狗儿能在短时间内便逃的无影无踪。
楚狼判断狗儿就隐藏在这附近。
一顿饭功夫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四周依是一片静谧,未有任何异样。
楚狼还是一动不动,就连一只虫子爬过楚狼的脸,楚狼都未动一下。
楚狼此刻就如一个猎人耐心等着猎物出现。
楚狼现在还记得幼年时候,有一次养父带他外出捕猎,父子二人为捕一只猎物,在雪地里伏了一天一夜。xǐυmь.℃òm
最终,他们将猎物捕获。
养父过告诉楚狼,只有最具忍耐力的猎人,最终才能捕捉到最狡猾的猎物。
或许你失去耐心想放弃那一刻,就是离成功不远的一刻了。
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绝不轻易放弃。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距事发地数丈外一条沟渠中探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这个脑袋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在确定无任何危险了,一个人影从沟中而出。
这人正是狗儿。
狗儿并未远遁。
狗儿知道以他的本领,未必能逃多远。正好附近有条沟渠,狗儿便跳进沟中。沟渠中有一个“猫儿”状的洞,刚能容纳一人,狗儿就绻缩进洞内,他还用杂草和淤泥将洞口遮住。
此刻狗儿长吁一口气,他揩了两把脸上恶臭的淤泥,然后朝一个方向而去。
没走多远,狗儿身后突然响起哨声。
有人在他身后吹口哨,狗儿一惊,他蓦然回首。
他身后月光下,立着一个人。
狗儿大惊失色,如同见鬼。
这个人正是楚狼。
楚狼手中提着一根木棒。
狗儿惊恐之下说话都结巴了。
“狼……狼哥,你,你没走……”
楚狼朝狗儿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用棍子拍打着自己的腿,发出“啪啪”声响。
此刻,这声音如铁锤一般捣在狗儿心上。
让他身心都颤抖。
楚狼道:“走?走了怎么捉到你这只‘狗’!我刚才不停告诉自己,今晚,老子就不信守不到你这只‘狗’!”
狗儿颤声道:“狼哥,我错了……我,我鬼迷心窍,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
楚狼继续逼过来,他冷声道:“道歉如果管用,这世上也就没有仇恨了!”
狗儿突然转身朝前拼命狂奔。
但是以他现在的能耐,哪能从楚狼手中逃脱。
狗儿没跑多远,就被楚狼从后赶上。
楚狼一棍子击在狗儿腿上。
这一棍力道很大,手腕粗的棍子都被打折。
遭受大力一击,狗儿身体弹了起来,然后“嘭”地又跌在地上。
狗儿的腿骨被打断,他发出痛叫。
楚狼走过来,手中的木棍劈头盖脸打着狗儿,发泄着心中的被出卖的怒气。
狗儿被打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他在地上翻滚着,双手抱着头哭喊着求饶。
“狼哥……哥啊,哥我错了,我知错了……求你,饶过我这次吧。看在我给你做了几年饭的份上……我真的知错了,我畜生不如,呜呜……”
楚狼将手中棍子扔下。
他从狗儿身上翻出秋鱼刀,骑在狗儿身上,用刀抵在狗儿脖子上。
这一刻,狗儿看到愤怒之下楚狼眼中竟然发出绿幽幽的光。
就如狼目在夜里发出的光一样。
让人心悸。
狗儿此刻精神都完全溃毁。
他鼻涕眼泪与鲜血流了一脸。
狗儿哭道:“狼哥,求你……求你放我一马。我痛改前非,我不学艺了……我回家,我爹娘他们还在家等我呢,哥啊,我求你了……”
楚狼盯着狗儿,他胸膛不断起伏着。
“你说过,你有一副‘狗’肺,我有一颗‘狼’心。所以,谁也别求谁!谁想让我死,我就让他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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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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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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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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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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