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开白府的府门后,狗杂种怀里腋窝夹着包裹玉瓶葬衣服,两手提着木箱子便进白府。
开门的是一个小杂役,见是狗杂种来了,谄媚的说:“狗爷,今儿怎么这么早过来?”
“哪是早,我守在府门前一夜未合眼。”狗杂种苦笑着说。
“狗爷,日夜操劳,可要注意身体。”小杂役伸手想要帮狗杂种提木箱子,狗杂种一个侧身说:“这箱子你可提不得。”
“狗爷,这里面装着什么宝贝,让小的开开眼,也长长见识呗。”小杂役说。
狗杂种笑着说:“你真要看?这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宝贝,我怕你见了之后,日夜做恶梦。”
狗杂种越是这般说,越是不让小杂役看,小杂役越是好奇,“狗爷这里面装着什么邪乎的东西?”
“呵呵,这里面装的可是血滋呼喇的人头,新鲜着呢,你要看?”
“人头…狗爷,我胆小,还是不看了。”小杂役面露惊惧之色,连连摆手。
“去,给我收拾个房间,放一桶热水,再准备一套我能穿的衣服,我要沐浴更衣觐见老祖宗。”狗杂种吩咐道。
“狗爷,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虽说小的挺愿意伺候您的,但是府上有规矩,恐怕…”小杂役面露难色。
“你听我安排便是,今日我要禀报之事乃是白府头等大事,若是耽误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狗杂种严肃地说。
小杂役头一次见狗杂种如此严肃,心知不可怠慢,于是说:“行…我……我这就去办。”
小杂役手脚麻利,很快报狗杂种安排了一个下人的房间,唤了一名丫鬟伺候着狗杂种沐浴,狗杂种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扔到桌子上,对着小杂役和丫鬟说:“这两锭银子拿去花吧,这里不用伺候了,一会儿我沐浴完,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谢谢狗爷。”
小杂役和丫鬟拿着赏钱心花怒放的离开了房间,狗杂种进入木桶中快速的洗干净身上的污垢,换上了小杂役准备的衣裳,将玉瓶放入怀中,提着两个木箱子便朝着议事厅走去。
路过明珠苑时,狗杂种想起家中的秀珠,心中对四小姐白琴的多了几分厌恶,脚底下加快了速度。
“站住!”xiumb.com
狗杂种肩膀一痛,停下了脚步,白琴的右手正牢牢的扣着狗杂种的肩胛骨。
“四小姐…四小姐…”狗杂种连连叫痛,白琴手上的劲道不减反增,狗杂种只感觉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连忙赔笑说:“四小姐,您老人家怎么起这么早,哎呦…”
“狗杂种,人我是给你了,以往你手脚倒也麻利,近些日子为何对本小姐诸多搪塞,避而不见?”白琴放开了狗杂种,两只眼睛狠狠瞪着他。
“四小姐赎罪,小的一直念着要给四小姐请安,只是近些日子事务繁忙,耽误了时间,还请四小姐赎罪。”狗杂红放下木箱子,跪在地上磕头说。
“哼,我看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吧。”白琴冷哼一声,一把抓住狗杂种的衣服,威胁道:“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四小姐赎罪,小的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犯您。”狗杂种惊慌地看着白琴,连忙告饶。
白琴将狗杂种推到在地上,“说,最近府上发生什么事情了,连老祖宗都出面了。”
狗杂种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白琴面沉如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向我禀报,我看你是活够了吧?”说着朝狗杂种狠狠地踹了一脚,狗杂种嘴里腥甜,鲜血从口中溢出,倒在地上。
“嗯?”白琴忽然感受到狗杂种身旁的玉瓶里散发着浓厚的灵力,于是伸手一抓,玉瓶径直的飞向她的手中,“这里面装的可是月华灵液?”
“回四小姐,瓶中装的的确是灵液,小的正准备向三公子和老祖宗回禀。”狗杂种见白琴想侵占了月华灵液,于是搬出白萧和老祖宗,这白琴应该会放手吧。
白琴反手一巴掌甩到狗杂种脸上,“这瓶灵液我拿走了,若是以后你再敢糊弄于本小姐,休怪我不留情面。”
“小的不敢,四小姐,这瓶灵液是证实月牙湖出月华灵液的证物,若是您拿走了,小的无法向老祖宗回禀。小的斗胆请四小姐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小的。”狗杂种捂着一侧有五个手指印的脸说。
白琴又是一巴掌扇在狗杂种的脸上,顿时狗杂种半边脸肿得跟馒头一般,“不打你,你真忘记谁是你的主子了!”
狗杂种狠狠地盯着白琴的背影,随后提着两个木箱子前往议事厅,心中骂道:“白琴,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经过议事厅门前的守卫通报,狗杂种获准进入了议事厅,他将两个木盒放下,跪地行礼道:“小的见过老佛爷,各位主子、公子爷。”
“狗杂种,你有何要事非得在此刻禀报?”白萧走到狗杂种面前,递了一个眼色。
狗杂种回了一个颜色说:“回禀公子爷,各位主子,经天策羽卫白罗来报,月牙湖确实出了月华灵液。”
“可有凭证?”白萧面露喜色,上前询问。
“回公子爷的话,白罗确实呈上一瓶月华灵液,只是……”狗杂种一时语塞。
“只是什么?”白萧严肃地问。
“小的来议事厅的路过明珠苑,正好碰见四小姐。四小姐她将那瓶月华灵液给拿了去。”狗杂种慌张地跪在地上磕头,“请公子爷和主子们治小的办事不利之罪。”
“胡闹,琴丫头怎如此不知轻重。”白定山一拍桌子,起身对白萧说:“萧儿,你去将你妹妹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她要干什么,简直反了她!”
“爹,许是这小子未向四妹澄清厉害,否则四妹又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白萧的大哥白书正愁没有机会整治狗杂种以报白萧夺权只恨,此刻又怎会放弃机会,走到狗杂种面前,一脚踹在狗杂种肩膀上,“你这下贱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好,要你有何用?来人,将狗杂种给我拖出去斩了。”
“慢着。”白萧拦下进来的守卫,看向白书说:“大哥,你跟一个下人计较什么?四妹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刁蛮任性惯了,她若真要些什么,狗杂种一个下人能拦得住?再说了,月牙湖的消息是他带回来的,你杀一个有功之人,岂不是寒了我白氏子弟的心?日后谁还敢忠心为我一族卖命?况且狗杂种是我的人,若是要教训也轮不到你吧?”
白书一时语塞,恼怒的背过身子,白萧笑着转身对老祖宗和长辈们说:“老祖宗、诸位叔伯长辈,当下最紧要的事莫过于确认消息的真假,现在既然已经确认月华灵液一事属实,那么还何必在意一瓶月华灵液呢?四妹毕竟是咱自家人,一瓶灵液又算得了什么?”
白画见大哥被数落的哑口无言,白萧还不见好就收,向长辈们讨好,于是出言讥讽道:“哼,你倒是会做人,搞得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好像不疼爱四妹似的。若是你真心为了我白氏一族又何必整日沉迷于酒色。我问你,自从你接管天策卫之后,可曾在卫营中出现过一次?你如此不上心,让我等如何信服你真心为白氏未来考虑?”
“二哥,此言差异。何为将帅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为将;知人善用,物尽其用是为将;严于法纪,宽厚待人是为将。氏族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是为帅。我白氏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敢问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在氏族存亡之际,怎能计较个人得失,离间兄弟,挑弄是非?你居心何在?”白萧声声如雷,厉声数落白画,浑身气势暴涨,俨然有了咄咄逼人之势。
“你…逞口舌之利,强词夺理…”白画被教训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之下连连跺脚,“各位叔伯…”
“都给我闭嘴。如此关键时刻,为了一点小事争吵,不知轻重”白定山虽然不喜欢三儿子白萧,但这次白萧在月华灵液一事处理非常老道,让他也无话可说。毕竟在家主之位多年,分得清轻重缓急,三个儿子如此吵闹,简直有失体统。
白书和白画一脸猪肝色,白萧暗自窃喜,他转身看向狗杂种说:“狗杂种,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
“秦刀和楚韦两人可处置妥当?”
狗杂种起身回道:“回禀公子爷,秦刀和楚韦二人已被白左、白右两位兄弟打杀,盒子里装的便是此二人的项上人头。”
说着,狗杂种打开了两个木盒,他微微抬眼喵了一眼木盒里,秦刀和楚韦两人瞪着双眼、张着嘴,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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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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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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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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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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