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了,办公子爷的事要紧,先不用管她。”狗杂种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总觉得秀珠今日话有些多,摆了摆手。
“可是她要是找你麻烦可怎么办呀,四小姐话摆明了就是威胁嘛,如果你不向她禀报三公子的事情,怕是不会轻饶了你呀。”秀珠言语间显得有些焦虑,生怕狗杂种不把白家四小姐放在眼里而遭受苛责惩罚。
狗杂种从桌底下拿出一壶酒,揭开瓶塞后,给秀珠倒上酒后说:“别说四小姐了,秀珠姐姐,陪我吃酒!”
秀珠一把夺下到了狗杂种嘴边的酒杯,说道:“我跟你说正事呢,四小姐那边你得想好怎么应对,否则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狗杂种非常不快地从秀珠手里把酒杯抢了回来,将酒倒入嘴中,打了一个酒嗝后说道:“我知道了,明天就去找四小姐行了吧?!”
秀珠见狗杂种仍要喝酒,连忙劝阻道:“你少喝点…”
“你怎么跟我娘一样絮叨,我喝点酒怎么了…”狗杂种将酒杯递到秀珠面前,“那你喝。”
秀珠推搪不过,杯中酒吞入腹中又顺势从狗杂种手里夺下酒杯和酒壶,“有件事我要问你?”
“什么事?”狗杂种一头趴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你最近怎么总去逍遥楼那种肮脏的风月场所,傍晚逍遥楼的赛西施还过来找你,你是不是跟她有什么?瞧她那样一身骚劲儿,狐狸精,真是不知羞耻。”秀珠想起傍晚见到赛西施言语放荡、穿着暴露的样子,心里便生厌恶,言语间有些刻薄。
“秀珠姐姐,可…可不许你说赛妈妈…”狗杂种面色一怔,忽然又露出轻佻的笑容,“我去逍遥楼能干嘛,自然是去风流快活喽。”
“你…真是气死我了。”秀珠原本红润的脸蛋儿此刻更红了,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气鼓鼓地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狗杂种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屋外走,秀珠喊道:“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吹吹风。”狗杂种晃着身子,扶着木门,踏出了屋外。
“我看你是去找那骚狐狸吧!吹风,我看你今晚最好别回来了。”秀珠生气地说。
狗杂种没有理会秀珠的气恼,晃着身子出了院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路四平八稳的,哪还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到了逍遥楼,狗杂种跟着小厮又来到了那熟悉的沧月亭。赛西施穿着一身青白芙蓉长裙,独自坐在亭子里喝着清茶。
“凉风有性,秋月无边,赛姐姐好雅兴。”狗杂种在赛西施身旁坐下,也不客气,自己斟了一杯茶。
赛西施笑了笑说:“一年多不见,弟弟个头没长,脾气倒是见长啊!”
“赛姐姐捧杀小弟了,逍遥楼的门槛太高,我不知磨坏了多少双鞋子,今夜这才有幸与姐姐见上面一面。”想起往日多次被拒之门外的事,狗杂种自然要拿腔拿调的噎一噎赛西施。
赛西施轻笑两声说道:“原来弟弟为这事生气,这事赖我。这一年,姐姐我修为境界面临突破,为了免受打扰便找了一处清静之地闭关。”
“哦?那可真是喜事一桩。若不是这里没酒,否则定要敬赛姐姐几杯。”狗杂种说。
“想喝酒逍遥楼多得是,只是今日你满身酒气,这酒就免了吧。”赛西施给狗杂种添了杯茶说:“喝点茶,也能解解酒劲。”
“赛姐姐傍晚找我,可是有事要商量?”狗杂种问。
“怎么,难道有事情姐姐我才能找你,没事就不能找你喝喝茶,话话家常了?”赛西施喜笑盈盈地看着狗杂种。
“赛姐姐可真是说笑了,您贵为一楼之主、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个下人,身份地位如此悬殊,又岂敢高攀呢?再者说,赛姐姐与我并非家人,有哪里来的家常可叙。”狗杂种说。
赛西施瞪了狗杂种一眼,“瞧你,还真是矫情。你叫我一声赛姐姐,我唤你一声弟弟,不是家人又是什么?身份地位这等俗世眼光,你觉得姐姐我会在意?我赛西施愿与谁交朋友、喝茶,旁人谁能管得。此话你以后不许再提。”
狗杂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赛西施所言他很是认同。交朋友贵在心诚,贵在对于彼此的欣赏,若是以世俗之物来衡量,那不过是权利之交,算不上真朋友。“是我小心眼了,赛姐姐莫怪。”
“你最近早出晚归的都在忙些什么?”赛西施满意的点点头。
“赛姐姐难道不知么?您那些耳目可没少盯我的哨吧。”狗杂种喝着茶说。
赛西施不作否认,笑着问:“看你最近在李府和白府跑得这么勤,跟姐姐说,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呢?”
“赛姐姐,你可不要污蔑好人,我不过是个跑腿的混口饭吃而已。”狗杂种清晰记得绿绮姑娘曾说,那些修为高的修士可是拥有能够听见百里外声音的能力,若是一不留神说漏了几句,那他自己的性命可能不保。
赛西施岂能不知狗杂种在想些什么,她淡淡地说:“放心吧,我已经在沧月亭设下了结界,即便是归海家和李家的那些长老也无法探查到你和我的对话。”
狗杂种露出惊讶之色,心想上次与绿绮姑娘见面尚且要换到一个设有结界的听香水榭,而眼前的赛西施却翻手便能布置一个结界,看来绿绮姑娘的修为与赛西施相比,还要稍逊一筹。
“赛姐姐,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你们的意图是什么?如果仅仅是监察归海氏和白氏的动向,我相信你们有的是办法,完全不需要与我合作。”狗杂种直言不讳地问。
“若只是监察两家的动向,自然不需要与你合作,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进内部,获得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但是平西王已经失去了耐心,希望能够趁早有个了结。白氏和归海氏年轻一辈或许已经失去了争斗的雄心,但老一辈可不一定愿意安稳度日。据我们掌握的可靠消息,归海氏和白氏已经将手伸进西贺牛洲的凉州与永州,秘密招揽修士,储备辎重。”www.xiumb.com
“所以你们是准备将归海氏和白氏一网打尽?”狗杂种抬眼看一眼赛西施,随后又低头吃着茶,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我这一年多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逼得你们做出了抉择。
赛西施笑着反问道:“难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归海氏和白氏作威作福,将漠烟镇搞得乌烟瘴气,毒瘤不除,漠烟镇何日月朗气清?”
“或许你们真的想铲除归海氏和白氏,只不过若直接出手,你们也将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你们想利用我挑起两家争斗,耗去他们实力,随后你们再出手一举歼灭?”狗杂种说。
“你只说对了一半,若我们直接出手对付归海氏和白氏,当然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个代价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有更好的办法铲除这两家,为什么还要白白付出一些代价呢?”
“看来我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狗杂种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些苦涩。
“弟弟,这话姐姐可不爱听。虽说合作是各取所需,但若你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姐姐又岂能把逍遥楼重要的机密都告知于你?”
“我不介意被利用,只不过我想修正一下你们的意图。不仅仅是白氏和归海氏,我要李氏和漠烟镇上所有灭绝人性的凶徒都得死。”狗杂种眼中露出凶光,浑身充满了恨意。
“什么?!”赛西施吃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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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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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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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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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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