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锡有点迷糊了,现在是在军营之中,虽然人多耳杂,但是只要刘永锡与张皇后一声令下,自然能隔绝中外,保密绝对不成问题,而且这处军营好歹经过了一番清理,出了军营到处是白骨如山的场面。
但是刘永锡很快就明白过来,张皇后是不愿意见到高杰老营过来的人,双方军营虽然隔了一百多步,但是邢夫人与邢胜平时不时派人过来洽谈,张皇后真有要事相商的话容易撞车,而且张皇后的身份太敏感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刘永锡当即说道:“高杰老营驻在南面镇子里,咱们往北面去找个清静地方!”
只是军营的北边仍然是一片废墟,刘永锡不但带了两名亲卫往北走,甚至让亲卫牵上自己的战马一起走,张皇后不由笑了起来:“小诚意伯,你这衣不解甲马不卸鞍的架势是不是担心高杰会来找你的麻烦!”
刘永锡的骑术还是这两天练出来,第一天下马的时候他双腿都是火辣辣几乎走不动路,第二天几乎在船上躺了半天,后面几天也是吃尽了苦头,但终于把骑术练出来。
但正因为好不容易才练好了骑术,所以刘永锡现在才会一直保持马不离身。
只是这种事情没必要跟张皇后说清楚:“高杰有将兵三万人,骡马九千匹,他要找我麻烦的话我只能尽量跟他周旋好掩护娘娘撤走,我现在提防的还是邢夫人会突然发动突袭,一定要小心提防!”
知道刘永锡的魂确实没被邢夫人勾走,张皇后突然变得心情愉快,她朝着身后的亲兵大声说道:“我与小诚意伯有要事相商,你们不要太靠近,史奉御,你到后面守着!”
史朝立没想到张皇后居然指名让自己退开,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场合自己得尽量乖巧一些,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娘娘放心,后路防卫可以只管交给微臣,保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现在张皇后与刘永锡是沿着河岸走,到处长满高草的河岸也有一种苍茫的美感,张皇后看到闲杂人等都走得远远不由心情大好,便与刘永锡并肩走在一起:“小诚意伯,你是哪一年生人?”
刘永锡没想到张皇后会突然询问这种个人问题,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微臣生于崇祯二年!”
崇祯二年?张皇后知道刘永锡非常年轻,但没想到刘永锡真这么年轻,那岂不是才十六岁?
但是细细一想她又不觉得奇怪,毕竟十四岁那年她已经是母仪天下的张皇后,小诚意伯年少有为英姿勃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她看着刘永锡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的意思。
年轻真好啊!如果自己现在也是十六岁甚至只有十四岁就最好不过了!
她继续问道:“小诚意伯,你有没有表字?”
刘永锡不知道张皇后为什么一定问自己的个人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微臣字尔类,是家父起的。”
张皇后一边点头一边跟刘永锡并肩往前走:“小诚意侯家中可有婚配?”
刘永锡终于明白张皇后的具体意图,这一刻是百感交集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微臣家中并无婚配,只是微臣现在还年轻……”
只是说到后面,刘永锡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张皇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刘永锡这么手足无措甚至羞红了脸的样子,不由又笑出声来:“小诚意伯,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对了,你还记得瑾儿吗?”
刘永锡对于张皇后身边的两个俏丽小宫女一直印象很深刻,但是这一刻他越发紧张起来:“当然记得,娘娘您这是想?”
张皇后就是喜欢看小诚意伯一脸害羞的样子,她很少没有这么开心过:“小诚意伯,瑾儿可不是……”
只是张皇后话还没说过,就听到一阵急如惊雷的马蹄声,接着又传来了轰鸣声、飞箭破空声、击锣声,接着不远处的山头传来了温晴的声音:“贼袭,贼袭!小伯爷,有流贼来袭!小伯爷,有流贼来袭!”
贼袭?几个亲卫与史朝立已经第一时间牵着马冲了过来并给刘永锡递来了缰绳与马刀,只是刘永锡刚刚接过马刀对面就传来了惊雷轰鸣,至少十数骑轻骑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轻骑之后还跟着几十名散乱的步兵。
而且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马蹄轰鸣声、火枪轰鸣声与嚷杀声,他第一时间作出了正确的判断:“这不是一般的流贼土寇,多半是官军!”
现在高杰老营与诚意伯府已经合兵一处,可战之兵几近千人,可就算双方不曾合兵,一般的土寇流贼也绝对不敢前来进犯,也只有某些胆大包天的官军才有勇气前来进犯。
而且眼前这队人马装备勉强还算齐全,虽然不算是精锐之师,甚至还有一种流里流气的气质,队伍中既有亡命之徒又有只能摇旗呐喊的乌合之众,但一看他们的气势与配备就知道应当是朝廷的经制之师,多半是某路官军打着流贼的旗号前来进犯。
而张皇后也没想到会杀出一支流贼而且来得极快,现在距离自己最多也就是百多步不由惊叫起来,而对面这路人马听到张皇后的惊叫不由都兴奋起来:“有娘们!”
“兄弟们,抢娘们啊!”
“兄弟们,多半是翻山鹞的娘们!”
“兄弟们,翻山鹞的娘们可滋润了,咱们要好好滋润!”
张嫣这才发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自己与刘永锡为了避开邢夫人的耳目特意沿着河岸往北走,结果距离南面的军营已经有好几百步,现在身边除了一个刘永锡之后就只有两名刘永锡的亲兵与一个还在惊叫的史朝立,可对面却冲来了几十名甚至上百名满嘴****的流贼轻骑?
这可怎么办?
就在张皇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刘永锡已经毫不犹豫地牵住了她的手说道:“上马!”
上马?张嫣好不容易反应按照刘永锡的指点踩在马蹬上,而刘永锡毫不客气地直接推着她的屁股就把她送上了马鞍,张嫣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反应刘永锡已经一踩一跳直接骑上马来:“抱紧我,咱们冲!”
张嫣这才发现自己与刘永锡都骑在一匹大白马,两个人的身子就亲热无间地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得刘永锡身上传来的热量,而刘永锡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握住寒光塞寒的马刀:“抱紧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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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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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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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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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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