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点上煤油灯,打开袋口,终于开清了抓住的是什么。
不是狐狸是什么?
白色的?
还挺眼熟!
“你这家伙恩将仇报啊!”纪墨把他的四肢绑在了门上,开始审问道,“你不知道是老子把你从赖三那里救回来的吗?
你现在居然偷吃老子的鸡?
你什么玩意啊你!”
说着小棍子朝着狐狸的脑袋敲了过去。
狐狸发出一声悲鸣。
“少装可怜,老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看着呆萌的小眼神,纪墨丝毫不手软的又朝着脑门敲了一下,“说吧,是清蒸还是红烧,自己选一样?”
“汪汪...”小黑在旁边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纪墨坐在椅子上琢磨了一会,他还真不能拿这东西怎么样,吃又不能吃,杀了吧?
没那必要。
又不是狼崽子。
想了半晌之后,敲了两棍子他倒提着给扔到了山上。
“再敢回来,打断你的腿。”
临走之前,他喊了一嗓子。
半夜折腾,困顿的很,倒炕上就睡。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像往常一样打开门,踩着一个柔软的东西,吓得缩脚,一下子就摔到在地。
揉揉眼睛,小眯眯眼对狐狸眼。
那只狐狸居然又跑回来了!
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打过去,小狐狸蜷着白色的毛发,一动不动,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他反而又下不来手了。
纪墨大着胆子用脚踹了踹它,它还是继续一动不动。
“跟我耍无赖是吧?”纪墨提着它的脖颈子。
“去吧,比卡丘.....”
又给扔回了山上。
他插上门,开始做饭。
等吃好早饭,正准备去学校看看,发现狐狸又回来了。
“我惹不起你行不行?”纪墨无奈的道,“我向你道歉好吧?你可以走了!”
狐狸还是一动不动。
小黑要过去撕咬,还是被纪墨拦住。
这狐狸是成精了?xǐυmь.℃òm
这是要做什么?
赖上自己?
他不搭理,反正自己养不活,这可是肉食动物,不像小黑,一碗剩饭就能随便打发的。
到了学校,丰盛和乌赞都在,两个人都冲纪墨拱了拱手。
毕竟快到发粮饷的日子了,态度好点是没错的。
纪墨被两人看的头皮发麻,看着学生们做了一会早操后,赶紧借口尿遁了。
邱陵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纪墨不耐烦的问,“你跟着我干嘛?”
邱陵茫然,他不跟着纪墨能干嘛?
纪墨看他在那发呆,嘟囔了一声毛病,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溯古河的桥头,看着人来人往,奔流不息的河水,想着怎么弄钱。
做什么生意呢?
整整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弄出来一个东南西北。
总结起来就是他的能力撑不起他的野心。
因为想得过于出神,一辆北岭兵的马车过来,避让过急,差点没掉进河里。
朱大富朝着过去的马车重重的吐了唾沫,然后又大声的骂了一句。
看着纪墨道,“你没事吧?”
纪墨笑着道,“还行。”
朱大富道,“你这是想什么呢,年龄不大,屁事不少,怎么过不是一天。”
“我缺钱。”纪墨叹口气道。
“说的好像谁他娘的不缺钱似得,听说大总统都天天在报纸上哭穷。”朱大富没好气的道。
纪墨跟他说不通,背着手走人。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自己的老房子跟前,好长时间没人打理,茼蒿和茅草顺着石头缝挤出来,随风摇摆。
房子卖了?
鬼要哦!
租都租不出去,现在只能给吴友德放杂物。
傍晚的时候,北岭的大兵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一队接着一队的过溯古河往北去,有过之前的教训,这一次所有人紧闭大门。
还没到放学时间,家长就提前把孩子接走了。
一时间乱糟糟的,气氛很紧张。
“听说北岭兵在龙荡河淘的金子,往回运的时候,全让人给抢了。”邱陵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突然站住了纪墨的面前。
纪墨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邱陵道,“我一直在你旁边站着的,看你在想事情,就没说话。”
纪墨接着问,“你怎么知道金子被抢了,听谁说的?”
邱陵道,“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纪墨好奇的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抢押运队伍。”
邱陵道,“不能是劳头山的应掌柜吧?”
“应该不是,如果是他们,应该直接占地盘,把北岭军赶走,不会抢这么点金子,”纪墨不动声色的问道,“看到你二叔没有?”
他心里直呼呼跳,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邱武了。
邱陵大大咧咧的道,“不能是我二叔....”
“小点声你会死啊!”纪墨急忙左右看看,见周围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邱陵掩住嘴,讪笑道,“我二叔跟着吴友德俩一起去安山贩粮去了,今年南方遭灾,咱们这边的粮食都提上价了,能赚一笔。”
纪墨问,“什么时候回来说过没有?”
邱陵道,“出去都有一段时间了,估计快回来了吧。”
纪墨不再言语,去了老行头祁宗义那里借了二百块钱。
老行头当场表示,只要一分息,不怕纪墨还不上钱,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林场急需纪墨这样的年轻后辈来做接班人.....
纪墨浑身打个冷颤。
拿完钱就赶紧走人,一刻也没停留。
直奔学校,只给丰盛和乌赞发现金,两个人一人拿着四十块钱,高兴地欢天喜地。
钱除了可以照样买粮食,也可以买别的东西。
基于当前的紧张形势,学校再次放假。
在家里呆着,除了伺候自己那点菜园子,做三顿饭,剩余的时间都是往吴友德和邱武那里转转。
两个人是在第三天下午回来的,去的是时候是驴车,回来的是牛车和马车,两个人大笑着说,这趟没白跑,赚了个双倍。
纪墨看着他们的样子,不再怀疑有它。
毕竟,北岭大兵是有枪有炮的,这两人即使是有那个心和胆子,也没有那个能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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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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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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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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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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